第6章 沃兹党，发展路上的绊脚石！
约翰步行了1个半小时，才从富人区走到平民区，最后在平民区与贫民窟的交汇处百合花街停住了脚步，百合花街连接罗尔街区，罗尔街是蒙特镇最大的贫民窟区域。
如果乘坐马车，仅仅只需要花2个铜麦穗，能够缩短到半小时就抵达，但周薪已经达到2个银百合的见习贴身男仆却舍不得。
百合花街132号，已经无限等同于罗尔街区的范围了。
拿出钥匙，约翰扭开了老旧公寓的大门。
“约翰哥哥。”
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冲了过来，在门口就将约翰团团围住了。
“约翰哥哥，好饿啊，你今天带了什么吃的回来？”
约翰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走进公寓，反手关闭了房门。
“你们今天又没有吃饭吗？”
他带着弟弟妹妹来到餐桌前，将打包的剩余食物放在桌上。
2个弟弟和1个妹妹立即狼吞虎咽了起来。
“我不是已经把这周的薪水都给妈妈了吗？”
约翰一边嘱咐弟弟妹妹们慢点吃，一边询问道。
“哥哥，妈妈…妈妈失踪了。”
约翰最小的妹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不是失踪，是不要我们了，她和一个男人私奔了，她不想再跟着我们过苦日子了。”
“不是，西蒙，你胡说，妈妈才不会不要我们，就是失踪。”
妹妹擦了擦眼泪，和西蒙争论了起来。
兄妹俩因为这件事险些吵起来。
约翰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攥成了拳头，敲在了桌上，
“我不是说过，过两个月我的薪水就能再涨一些吗？等我转正了，成为西索大人真正的贴身男仆，我们的日子会变好的。”
“哥，就算你转正了，但你要养瘫痪在床的爸爸，还有我们几个拖油瓶，妈妈也不愿意留下来的。”
西蒙说道。
“哥哥，你不会和妈妈一样，不要我们了吧？”
几个孩子忽然停下动作，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约翰。
约翰伸出手，抱住了弟弟妹妹们，“不会，哥哥不会不要你们的。”
“咳咳。”
约翰忽然咳嗽了起来。
“哥哥，你生病了？”
孩子们担心地问道。
“没关系，只是小病，西索大人今天辞退了大部分的奴仆，只留下了我，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生病了，海妮，我可能不能给你买新裙子了，我得把钱拿去看病。”
约翰并不知道马夫和女仆已经惨死的事，在他看来，五个庄园仆从中有四人都被辞退了，只剩下自己，这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自己一定要更努力，让西索大人看到自己的才能，留下自己才行。
约翰揉了揉小妹妹海妮的头发，海妮乖巧地点了点头，
“哥哥，海妮不要新裙子，海妮只要哥哥早点好起来。”
“那位大人为什么要辞退仆人啊？那庄园现在还缺帮工不？我能去帮你不，哥？”
西蒙期待又紧张地问道。
约翰摇头，
“我也不知道西索大人是怎么想的，但现在肯定不是时候，你还太小了。”
透过玻璃窗，昏黄的灯光将几人的身影倒影成剪影，让门外的卢维安颇为感慨。
原来约翰总爱贪小便宜，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已经肩负起整个家庭的重担了。
看来自己想错了，约翰依靠着这份工作养家，他不可能出卖自己的情报给沃兹党的杀手。
否则他就不会想着转正后的事了。
内鬼可能已经被自己辞退了，或者说庄园内本就没有内鬼。
无论如何，约翰的嫌疑排除了，以后就没有必要继续跟踪他了。
卢维安看了看已经双眼红肿的安娜，这孩子未免也太感性了，这就哭了？
“走吧。”
卢维安对安娜说道。
安娜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似乎是舍不得那一间破旧公寓的温情，即便那本就不属于她。
她回头，小跑到公寓门口，将自己口袋里所有的铜麦穗都放在了窗台上。
做完这些，安娜才又跑回卢维安身边。
“安娜，罗尔街有太多这样的家庭，你这样做帮不了他们。”
卢维安说道，虽然记忆不算完整，但卢维安知道这个世界的贫富差距巨大，像约翰这样的人绝不少。
“安娜知道，安娜只是…只是也很想要属于自己的家人。”
安娜低着头，用细微的声音说道。
对一个被献祭给邪神的少女而言，她刚才看到的一幕，让她再次重拾了对家庭温暖的向往，不失为一种救赎。
所以她愿意把身上所有钱都给约翰，希望约翰一家能够过得好一些。
卢维安看着红着眼眶的少女，缓缓说道，
“安娜，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毕竟你是我创造出来的。
他内心补充道。
……
第二天卢维安又遭到一次暗杀，这次是飞来的暗箭，并没有看到杀手的影子。
遭遇暗杀时安娜正在厨房为卢维安准备午餐，而卢维安与约翰在书房。
约翰奋不顾身地为卢维安挡住了飞箭，箭矢插入了他的肩胛骨。
为了回报这位仆从，卢维安将约翰提前转正，并给他放了假期，让他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卢维安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何况是救命之恩。
哪怕约翰是为了家人才为自己挡箭，但也足够说明约翰的忠诚。
约翰无比感激卢维安，他甚至认为今早在窗台看见的铜麦穗也是慷慨的卢维安大人给予的，所以大胆地提出了请求卢维安去家里做客的愿望。
考虑到自己加入密教，还随时可能遭遇暗杀，卢维安拒绝了约翰的邀请，并将约翰贴身男仆的职位改为了书房男仆，待遇不变，这样约翰能接触到更多书本，毕竟约翰喜欢写诗。
作为回报，约翰也告诉了卢维安不少他缺失的回忆，例如红剧场是他最喜欢逛的地方。
通过约翰的话，卢维安了解到自己从前虽然是个纨绔，但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私生活也算干净，没有因为勾引某位风韵犹存的太太而被人追杀，所以基本排除了是小镇上的人想暗杀自己的可能。
线索又回到了沃兹党身上。
沃兹党，是蒙特镇除了各种密教组织之外的另一大毒瘤，可以说镇上的人迷信各种密教，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无恶不作的沃兹党。
沃兹党中有不少人都是亡命徒，他们会接一些暗杀的任务。
卢维安觉得自己大概率是成为买凶杀人的目标了。
想要查出究竟是谁想暗杀自己，就必须拿到沃兹党的杀手任务清单。
主仆俩聊了很多，因为这次暗杀而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约翰离开庄园时，还满脸笑意。
而安娜在知道卢维安再次遭到刺杀后十分自责，还用绳子把自己的手和卢维安的手捆绑在了一起，想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卢维安，弄得卢维安去盥洗室都有些尴尬。
时间一晃，一周过去了。
通过这段时间与蔷薇教的接触，卢维安发现他们有着严格的时间规划。
周一喝圣水，周二吃圣餐，周三种蔷薇，周四做慈善，周五开舞会，周六休息，周日高层例会。
他们口中的“种蔷薇”是用活人的身体来种蔷薇，做慈善则是用食物吸引那些贫民，诱导他们加入密教，最后关进地下室。
没错，这些贫民就是“圣水”的来源，这让卢维安庆幸自己没有喝过一口圣水。
开舞会是为了扩招密教成员的社交手段。
于是，在周日的高层例会上，圣子卢维安痛心疾首地提出了教会为什么至今不能发展壮大的原因，
“我们蔷薇教为什么至今才这么点人？
为什么不能像其他教派一样动辄上千人，上万人？
就是因为我们的圣水无法普及！
就是因为蒙特镇的贫民越来越少！
而那些贫民都去哪里了?都被卑劣的沃兹党抓走了！
我们要想发展，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铲平沃兹党！
不能让沃兹党成为我们发展路上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