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鼎鸣血战

裴远在青铜巨眼辐射的强光中翻滚，后背撞上九鼎的铭文浮雕。那具女婴干尸悬浮在瞳孔中央，脐带化作青铜锁链连接九鼎，鼎身浮现的甲骨文如活蛇般游走。

“时空校准开始。“机械化秦军的电子音从四面传来，“清除母本逃逸体！“

三十名青铜重甲兵从鼎耳跃下，手中秦弩充能时发出甲骨文吟唱声。裴远抓起地上一截断戟，戟刃与青铜甲碰撞迸出青紫色火花。

“来啊！“他挑飞首名秦军的头盔，发现里面是半机械化的商朝人牲头颅。断戟刺入咽喉时，黑血喷溅成时之砂，在空气中组成「丙戌」二字。

第二支弩箭擦着耳廓飞过，钉入鼎身的瞬间，整座大鼎突然倾斜。裴远顺势滑到鼎足处，发现鼎内沸腾的青铜液中浸泡着历代人柱尸体，其中一具正挣扎着浮出液面——竟是浑身结晶化的林夏！

“救...救...“机械林夏的声带被腐蚀，右手却突然暴长三米，指尖化作青铜手术刀刺来。裴远仰头避开致命一击，刀锋削断他三根头发，发丝落地变成三条青铜蛇。

“连尸体都要被利用吗！“裴远怒吼着扯断鼎耳的锁链，九鼎共鸣的声波震碎林夏的结晶躯体。当机械秦军再度围拢时，他抡起锁链横扫，链节上的甲骨文突然活化，将三名秦军绞成青铜零件。

地面突然裂开巨缝。裴远跌入地下祭坛，摔在刻满星图的青铜祭台上。六个戴黄金面具的祭司正在举行仪式，他们围着的祭品竟是昏迷的现代林夏！

“丙戌日第七祭品就位。“大祭司举起刻满二进制代码的青铜钺，“时之蛊终将...“

裴远甩出锁链缠住青铜钺。链节与钺刃摩擦出刺耳音波，震碎三名祭司的面具——他们腐烂的面容上，镶嵌着与裴远相同的青铜右眼！

“镜像体！“裴远瞳孔收缩。记忆突然闪回第七章的母本库，那些实验体额前的编号在此刻串联成真相：这些祭司都是前49次循环的自己。

大祭司的黄金面具突然裂开，露出机械化裴远的面容：“你以为能逃脱既定程序？“他胸口的能量核心开始过载，“林夏就是最后的祭品开关！“

裴远扑向祭坛。在能量光束击中林夏的刹那，他右臂的仕女纹身突然实体化，女将用青铜盾挡住致命一击。冲击波掀翻整个祭坛，星图青铜板如飞刃四射。

“接住！“女将的虚影抛来半截青铜戟。裴远刺穿两个祭司的咽喉，黑血溅在昏迷的林夏脸上，竟让她眼皮颤动。

机械裴远突然启动九鼎自毁程序。鼎内青铜液如海啸般灌入地宫，所到之处连岩石都被腐蚀成甲骨文。裴远扛起林夏跃上青铜锁链，在液浪中踩着漂浮的甲骨文残片跳跃。

“左眼！用你的左眼！“林夏突然苏醒，手指插入自己溃烂的眼窝，挖出颗闪烁星图的机械眼球，“这是时守者的观测器！“

裴远将机械眼球按进左眼眶。剧痛中，视野突然穿透九鼎，看到两千公里外的上海图书馆——带弹孔的《申报》原件正在保险柜中燃烧，火苗组成了祖母年轻的脸。

“去四号鼎耳！“林夏咳出青铜砂，“那里有...“，

机械裴远从天而降，青铜剑刺穿她的右胸。林夏用最后力气抓住剑刃，转头对裴远露出带血的微笑：“原来我真的是观测者...“说罢身体突然量子化，连同机械裴远一起坠入青铜液海。

裴远跃上四号鼎耳。鼎耳内侧刻着的微型沙漏突然发光，49颗砂粒组成洛阳地图，红点标注着地铁三号线隧道。当他掰动沙漏机关时，整座九鼎突然分解重组，化作巨型青铜弩机。

“检测到母本授权！“弩机发出电子音。裴远跳上发射台，看到青铜液海里浮现出所有循环中的自己，他们齐声高喊：「终结这一切！」

弩箭离弦的刹那，时空陷入绝对寂静。箭身携带的甲骨文代码击碎青铜巨眼，女婴干尸的脐带锁链寸寸断裂。当爆炸冲击波袭来时，裴远被气浪掀飞，撞进地铁隧道的通风口。

在昏迷前的最后视野里，他看见：

机械裴远的残躯正在重组

林夏的量子化身影在爆炸中微笑

九鼎碎片拼成1937年殷墟的星图

左眼的机械眼球显示新倒计时：【甲午日重置程序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