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肉质
然而，他们却像是失去了逃离的本能，只是木愣愣地坐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已经放弃了抵抗。
人群如同失控的野兽，蜂拥而上，将剩下的三人淹没在一片混乱之中。
碎石、木棍、铁器……
一切能拿到手的东西都被当作武器，疯狂地朝着那三人砸去、刺去、砍去。
有人挥舞着拳头，狠狠砸在那三人身上，发出沉闷的骨裂声。
有人抓起地上的碎石，朝着他们的头部砸去，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更有人撕咬着他们的身体，牙齿在皮肉间穿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你去那边，别跟我抢。”
“艹，别推我，你抢什么？”
“哈——”
他们在三人身上不断地推搡、撕扯，像一群捕食的狼狗。
牙齿紧咬，喉咙深处发出“斯哈”“斯哈”的低吼声。
他们争抢着面前的猎物，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人与兽之间的界限在这一刻被彻底模糊。
又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清楚所谓的“人”究竟是什么。
都只是一群皮毛戴甲的畜生，学会了人类的语言而已。
“？？？”
周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喉头变得格外干涩难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看着眼前这如同人间炼狱般的场景，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几乎要呕吐出来。
下意识地捂住嘴，眼神中满是厌恶，嘴里喃喃自语：“真是一群疯子……”
周文不再停留片刻，转身便要快速挤出人群。
他穿越前就有着很严重的精神问题，之前吃了好久的药才缓解。
他以为穿越过来一趟，这种问题不会再发了。
可看到场间这一幕幕，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不住地跳动，心情也愈发烦闷起来。
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保持现在的冷静了。
这该死的世界可没有什么精神药物...
“诶，你不是周家二傻子吗？”
“今天怎么也来这儿了？”
“你也想试试？”
耳边响起一声沙哑而沧桑的声音，同时周文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住。
他顺着那根如同枯木般的手臂往上看去，只见一位身形佝偻、满头白发的老妪，正杵着拐杖，一脸真挚地看着自己。
此人在前身的记忆中是有印象的，她叫余凤凤，是村里较为长寿的老人。
平时她就喜欢四处乱嚼舌根，编造各种丑闻，传播八卦。
前身爹妈去世之后，就是她四处造谣生事，惹得前身精神崩溃，是让前身彻底疯掉的罪魁祸首之一。
“我不是……”
周文刚要开口，他的太阳穴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敲打着他的脑袋，瞬间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皱着眉头，手指背在背后，用力掐住自己的虎口，想要借助疼痛来保持自己的冷静。
“怎么？不好意思吗？”余凤凤走上前去，抓住周文的双手，温声问道。
周文她是认识的，她平时生活无趣，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去破庙里逗弄这个傻子玩，可有趣了。
最近她心情格外烦闷，去那破庙找周文找了好几次，却一直没有找到。
她还以为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不见了，为此还失落了好久。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这下可得好好“玩耍”一番。
“福源神，难道是您听见了我的祈祷，特意让我找到他的吗？”
余凤凤心中暗自窃喜，朝着福源神庙的方向，虔诚地行了一个大礼。
“你是第一次吗？”
余凤凤看着周文吞吞吐吐的样子，哑然失笑。
她刚才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游戏，绝对比之前的都有趣。
想到这里，余凤凤激动得浑身颤抖，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折磨这个“二傻子”了。
她从袖口处缓缓掏出一个用麻布包裹着的物件，轻轻放在周文摊开的手心。
麻布被迅速解开，露出半截还在微微颤动、流淌着鲜血的手指，鲜血的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周文感受到掌心中那根手指上流淌温热黏腻的血水，他的眉心猛地一跳，一阵阵恶心和眩晕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快扛不住了，嘴唇微微翕动，想要说些什么。
周文死死攥住余凤凤的手，却发现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只能断断续续发出“额~啊~”的沙哑声。
“有意思啊，真有意思……”
余凤凤看着周文的模样，心中欢喜又多了几分。
看来只需要再刺激一下，就可以……
傻子被吓成傻子，又会变成什么呢？
好想知道啊……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嘴角的弧度也越拉越大。
轻轻抚摸着那半截血淋淋的手指，余凤凤的眼中满是病态的爱意。
“我记得我还小的时候，第一次参加这种喜宴，也和你一样紧张，不敢上前动手。”
“因为这个事情，我被小伙伴们嘲笑过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某天父亲亲手割下一块胸脯肉，放到我手心，让我默念三次‘肉肉肉’，然后...”
说到这里，余凤凤便不再言语，周围的人也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见众人都明白了自己的欲言又止，余凤凤这才继续说道：
“那肉的味道，它的香浓程度是直达你的上颚，让你整个口腔，包括你的鼻腔，都是弥漫的那种很香浓的味道……”
那可是被神灵评价为“中级肉质”的存在，她这辈子也只品尝过一次。
她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那种独特的滋味，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周围的人也纷纷跟着咽口水，仿佛能从她的描述中感受到那种令人垂涎的滋味。
有人忍不住插嘴道：“天呐，这得是多香的味道啊！”
“中级肉质的高等人种，那得是多美味啊！”
另一个人感慨道，语气中满是羡慕，他这辈子都只是吃过“劣等肉质”啊。
“神灵将肉质划分为特级、优等、高级、中等、低等、劣质、垃圾七种阶级。”
“你父亲真是幸运，被神灵评价为‘中级肉质’，那可是难得的荣誉！”
身旁的齐天宇跟着附和道，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朝着余凤凤靠近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