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让宣家将吃的都吐出来
昨日让宣时澜受了那样的委屈,宣二夫人定然不会甘心,至于王府的事情,恐怕宣二夫人还不知道。
若是知道了,就不会孤身前来王府。
“给我梳妆,让二夫人先在前院等着。”
莺儿有些讶异,宣柔烟待宣二夫人向来敬畏,从来都是她等着宣二夫人的份,如今竟然让宣二夫人等着她?
可小姐最近心情不好,莺儿不敢多说。
“是。”
宣柔烟看出莺儿的不对,她拉过莺儿的手,“宣家人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还敢算计到摄政王府头上,我决不许。我知莺儿是忠心于我的,我定然会好好待你,至于莲儿,如今都是她罪有应得。”
今天,她定要宣二夫人将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前世,莺儿因为看不下去劝告她远离宣家人,却被莲儿发现带头孤立,最终赶出府去,即便死的最后一刻,也在想着如何提醒她。
可惜那时,莺儿被夫家折磨瘫痪在床,只能用馒头换小乞丐帮忙传信。最可笑的是,她的死竟然是因为偷了家里的馒头。
这件事是宣柔烟后面听说的,她现在想起来仍觉得眼眶湿润,心中酸涩。
莺儿最近惶恐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她扯出一抹笑,真诚道:“奴婢多谢小姐待奴婢好。”
“傻丫头,你是我的人,我待你好是应该的,你道谢做什么?”
宣二夫人和宣时澜等在前厅,宣时澜眼眶还是红红的。
昨日她们只驾了一辆马车,宋贺宁也未曾邀她一同回京,最后宣时澜是走着回京的。
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直到现在,腿都酸涩不已,无法撑立。
宣二夫人心疼的拉住自己女儿的手,“你放心,今天我必然给你一个交代,让那个小贱蹄子付出代价!”
宣时澜点点头,“娘,还是你对我最好,宣柔烟昨日将我扔在荒郊野外,女儿不敢想那时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女儿该怎么办啊!”
宣二夫人满脸怨毒,“宣柔烟这个贱蹄子,真是不识好歹!澜儿别太生气,她早晚有天会血债血偿。别忘了我们今日来的目的,必定要将她的婚事早日定下。”
宣时澜点点头,“还要让宣柔烟给我跪下磕头道歉。”
糊弄一个自卑胆怯的傻子,宣时澜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宣二夫人脸上闪过得意的笑,“就算她打小就被摄政王养在膝下又如何?她身体里流着我们宣家人的血,便该为宣家人所用。”
想到这些年宣柔烟给宣府带来的好处,宣二夫人十分得意,这些都是她调教的结果。
两人气势汹汹,志得意满,却在等了四盏茶功夫的时候,彻底丧失了耐性。
“宣柔烟呢?现在长辈来见她,她都敢躲着不见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在又一个丫鬟上来换凉了的茶时,宣二夫人彻底怒了,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拂落在地上。
之前宣二夫人这种事情也没少做,丫鬟已经见怪不怪了,忙跪在地上赔罪磕头。
伺候这样的主子,算她倒霉!
门口传来俞先生玩味的嗓音,“宣二夫人打翻的这套茶盏,乃是前朝名匠生前所做,用上好的青瓷制成,如今已经有市无价,啧啧,真是可惜了。”
宣二夫人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一个破茶杯能多珍贵,看那碎掉的青瓷茶杯就有些肉疼。
她早将王府的东西实为己物,在她眼里,这就跟自己家的东西差不多。
宣柔烟笑道:“俞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二伯母那样端庄好面子的一个人,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定然要赔的,否则传出去了,二伯母的名声还要不要?”
宣柔烟款款而来,上前挽住宣二夫人的袖子。
“二伯母,你说是不是?”
宣柔烟今天穿了一身烟紫色的衣裙,一般紫色很难驾驭,可宣柔烟肤如凝脂,嫩如水,这裙子就衬得她娇艳俏皮。
她头上簪着丁香花的簪子,简单大气,看上去简单,却件件都是世间珍品。
宣二夫人怒了,“赔?怎么可能!我凭什么赔?”
宣柔烟可怜巴巴看着她,“二伯母打碎了东西,若我自己在当场就算了,可现在俞先生也在这里,二伯母看不上我,总要给俞先生一点面子。”
宣二夫人面色一僵,刚刚就是下意识说的话,此时才想起来俞先生还在,她扭头就看见俞先生讳莫如深的目光,实在有些不太好看。
宣二夫人是有些怕俞先生的,俞先生此人在京城富有名声,却不是什么好名声,奸诈阴险,笑面虎,心计颇深。
最主要的,之前宣二夫人和宣时澜算计王府管事之职,可在他手上吃了不少亏。
最终还是宣柔烟发了话,才让俞先生愤怒至极放手。
俞先生此时适时开口,“怎么?宣二夫人是打碎了东西不想赔?既如此,我们便去官府走一遭,让衙门大人来断断案,或者去御史台……”
听见御史台,宣二夫人瞬间慌了,“赔!我们自然赔。”
宣府老夫人最重名声,要让她知道宣二夫人惹了事,还闹到了御史台,恐怕会扒了她的皮!
宣二夫人咬牙,“这套茶盏要多少银子?”
宣二夫人想着,不过就是一套茶盏,最多超不过百两,赔就赔便是。
却不料俞先生一开口,让宣二夫人脸色都白了,“三千两。”
三千两?
什么茶盏,能卖到整整三千两银子!
宣二夫人怒极反笑,看向宣柔烟,“烟儿,再怎么说你也是宣府的大小姐,我是你的二伯母,你就任由其他人这么欺负你二伯母?”
宣二夫人眼神带着警告,让她拿出三千两,不如喝她的血!
绝不可能!
以往宣二夫人这个眼神,宣柔烟都要下跪给宣二夫人道歉了,这次却满脸委屈。
“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不是二伯母教给我的吗?为何二伯母这次犯了错,却要逃避责任?”
宣二夫人愣住了,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宣柔烟,她果然不一样了。
竟敢不怕自己?
难道是因为俞先生在这里,觉得自己有了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