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谋杀？
叫声凄厉的乌鸦时刻盘旋于空中，尽管它已经奋力向上，可还是稍显逊色，只因塔楼高耸，尖端直插云霄。
在乌鸦所徘徊的对面，塔楼的房间正站着几名骑士和艾隆，达利此刻没有跟随在一旁。取而代之的是伊根这个卡史塔克随从，他会在达利去解决剩余村庄收税问题前，顶替艾隆随身“副官”的职责。
艾隆的眼睛就像被清晨的雾气所弥漫一样，不时有着类似水花般的东西涌出。更多是因为疲惫但又长时间专注所导致的生理性反应，不过艾隆目光依旧专注，只因眼前这具尸体实在可疑。
赫伦堡一共有着五个非常巨大的塔楼：恐怖塔，寡妇塔，号哭塔，厉鬼塔，焚王塔。
现在艾隆就在厉鬼塔，这里是曾经连接圣堂的地方。因为黑心赫伦出身铁群岛，本来用以祭拜淹神，后赫伦堡几经易主。到了河安家族手里，自篡夺者战争后，家族逐渐衰落，河安夫人干脆在塔楼靠近马厩旁建立一个简易的圣堂。
圣堂规模较小且寒酸，哪怕是神职人员对此都是颇有微词。如果不是圣堂靠近城堡中心，希拉夫人十分虔诚，每月供奉从不拖欠，那么教会很可能撤回在赫伦堡的主教职位。
所以厉鬼塔其实多年没有使用，除了下三分之二的部位还有人打扫下，其余地方都已经闲置多年，蝙蝠是这里的住客。
“也就是说，我们找不到是谁干的吗？血液凝固，成黑色，看来事情已经发生一段时间了。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是谁？”
艾隆话音刚落，就有骑士推出一个女仆，眼见她视线不自信的躲闪，有些磕巴的说道：“布奇好久没有出现了，我们都是跟随希拉夫人很久了，自打我出生起，我就在赫伦堡工作了。”
看着女仆慌张的神色，艾隆和一旁的河安骑士都默认判断，凶手不是她。不过艾隆还是有些起疑，厉鬼塔多年无人打理，就算发现同伴不见，那么相对来说，这个发现速度可以说挺快了。
“希拉夫人如何？”
艾隆决定暂时不管这个女仆，毕竟是在赫伦堡发生的事情，还是先过问下希拉夫人为好。
同时心中暗自推敲，“死者四肢都没有明显伤痕，致命原因来自后背的刺伤。这记刺击，直接贯穿了脊椎，没有多年的经验，可不会如此轻易。”
骑士恭敬但又略带僵硬的敬礼，语气中透露出不善，“夫人已经醒了，她现在正在圣堂祈祷。”
从骑士的语气中，艾隆察觉到了抗拒，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毕竟无论谁，要是一个早晨醒来，发现自己的城堡被人所占据。并且你需要对其毕恭毕敬，事事打理，现在又不知为何死去一个同伴，只要是个正常人，那么排斥心理就是有的。
对此，艾隆并不打算计较，他手臂挥出，伊根立刻开道。随即，卡史塔克随从和艾隆一起向圣堂前去。
“大人，圣堂之下，不允许带着武器！”
希拉夫人的护卫拦下了艾隆他们，并且表情严肃，就像肃杀的石像鬼雕像。明明没有明显举动，可对视的瞬间总是令人不安。静默姐妹站在身后，身穿灰衣并用兜帽挡住脸部，只露出眼睛。
伊根张嘴欲要发作，但艾隆制止了他，“沁～铃～”剑鞘上的金属图像和甲片相碰撞，艾隆把佩剑递给伊根。随后在伊根的注视下，往圣堂内走去。
护卫见艾隆交出武器，在身形交错时，收回长枪，挺直身体，宛若机器般做完动作。然后再次回到沉默状态，和伊根等人对视。
进入圣堂内部，虽然这里不大，只有大约三十米长，可周围布满花香，草丛里的枝干整齐，看得出来布置者很费心。
很快，艾隆就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希拉·河安夫人于圣堂中央，对面是主教里正，她虔诚低头，对着主教方向开始进行祷告。
艾隆虽然是北境人，不信奉七神，但也知道不可以擅自打扰祷告，这事关信仰，太多可以称道的地方。
于是他站在外围，就这么静候十分钟，希拉夫人在主教一声祷语后起身。眼角的皱纹如同岁月的研磨，在脸上清晰可见，盘起的头发虽然发白，但亮丽透明。看来岁月确实侵染了她，可这带不走骨子里的优雅。
“夫人，日安！”
希拉夫人看见艾隆行礼，脸上挂起笑容，“日安，艾隆大人。”
面对这位礼仪相当优雅的河安夫人，艾隆直奔主题道：“我想您应该知道了，赫伦堡内发生了场谋杀！”
艾隆微微躬身，可眼睛一刻不停的看向希拉夫人。夫人的脸色变得苦楚，她在下一刻突然咳嗽，可身边并没有仆从。艾隆见状赶紧上前，想要搀扶对方，但希拉夫人只是拿出手帕，用另一只手推向艾隆，告诉对方自己可以应对。
“死去的是布奇吧，他是我在村庄带回来的。那时候，他还只有六岁，刚刚开始记事，父母就已经先后离去了。当时看他可怜，城堡中又缺少打理房间的人，就干脆让他在这里工作了。本来他年纪也够了，我还打算为他找个妻子的。唉～”
希拉夫人缓缓道出，布奇的身世以及在赫伦堡的原因。艾隆没有察觉到多少有用信息，对于夫人那些无意义的唠叨，也只是选择性略过。
“既然如此，他在赫伦堡，或者在哪里，有没有什么仇家呢？再或者仆从间关系并不友好。”
艾隆的话语有些片面，而且不符合逻辑，同样是河安家族的仆人，不是万不得已，决不可能谋人性命。但这也是出于希拉夫人身份的原因，如果直接以审问方式来从希拉夫人这获取信息。那么其余中立贵族都会怎么看待北境军队，南下作战，已经被人打上叛军的标签。君临更是有着一种风向，他们认为战争爆发的根源来自于北境的野心。
在一些街道上，有心的人们鼓动着平民，他们诉说史塔克的谋国之举，对于这些情况添油加醋，不断推卸战争责任。
如果将来，北境军进入君临，那么这些言语就会化作利刃，带来重重阻拦。
希拉夫人眼神略显严肃，她注视艾隆的双眼，黑色的瞳孔已经没有精神，但还是强撑着状态。“布奇人一直很和善，但我曾经派他去女泉镇采购物资。自那之后，他就一直魂不守舍，多次工作出现纰漏。其余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艾隆初步判断，希拉夫人没有撒谎，但情况迷离，考虑到现在继续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他再次行礼，对希拉夫人说道：“我明白了，夫人。十天之内，我将给河安家族一个交代！”
说完，艾隆就转身离去。希拉夫人看着艾隆的背影，静静坐在原地。
走在青石路上，艾隆脚步速度越来越快，“希拉夫人应该不会反对我掌管赫伦堡的举动，可这件事情实在巧合。如果不是河安家自导自演，那就是谁暗中谋划的。他们的目标肯定是北境和河间地的纽带，分离我们，可比战胜我们容易多了！”
“哑！～”
几只乌鸦继续飞驰于空中，时不时张大嘴巴，露出细长的舌头，不断寻觅捕食的机会。赫伦堡就像一个失去心脏的巨人，躺在局部的床上，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