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卡捷娜老师
当其他条件都相同时，唯一一点事情发生时不同的因素，很可能就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关键。
这一次战斗和前几次有什么不同？
第一点，这次他赢了没有装备武器的初代魔王，但这一点应该不是什么重点。
毕竟霍林迟早会赢，这正是他训练的目的，这一点，与【世界的真相】无关。
第二点不同之处，这一次霍林战胜魔王后和他进行了一番对话，这只是战斗结束之后的普通对话，同样无伤大雅，无需过度在意。
那么真正具有决定意义的，就只剩下了一个因素。
在这次战斗中，他没有把初代魔王当做【对手】，而是把他当做【食材】。
这一点认知上的不同，恰巧触及到了所谓的【世界的真相】。
而如果要把这个范围放大到【世界】的话……
难道说，这世界上的每一个生灵，其本质都是【食材】吗？！
不，这太荒谬了……
霍林额间滑落一滴冷汗，一时之间只感觉心乱如麻。
毕竟如果是【食材】的话，则必须要具备一个【进食者】才行。
就像是对于人类来说，松毛虫并不算上是一种【食材】，但如果是对于一些鸟类来说呢?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本质上都是一种【食材】的话，那么那个一直等待着进食的家伙又在哪里呢？
突然间，霍林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画面。
那是他带着奥菲莉娅去寻找系统的第二道推荐菜谱的时候的事了。
当时在杀掉相应的魔物之后，某天下午，霍林发现黄金球的残骸消失了，只不过当时天气恶劣还下着雪，他也没有过度在意罢了。
现在想来，那个黄金球的残骸无比巨大，而雪势也没有那么夸张，按理说，它的躯体是很难被积雪给完全盖住的。
所以它到底去了哪里呢？
刹那间，一个无比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了霍林脑海中──
【它可能是被某个东西给吃掉了。】
“……霍林先生？”
身旁躺着的奥菲莉娅悠悠转醒，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神色颇为迷蒙。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没事。”
“怎么可能是没事的样子啊？”
她皱起秀气的眉，伸手将霍林抱住，将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处，一下一下拍着霍林的背，就像在安慰做噩梦的小孩子。
“没事没事的，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就睡个懒觉吧。大不了就赖个床，世界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
“如果心情还是不好的话──”
“那就睡醒之后再吃点好的！”
白发的魔王带着笑，看起来意识还不太清醒，完全是无意之间说出来的这些话。
霍林：“……”
可恶，她好可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鼻间萦绕着奥菲莉娅身上独有的清冷香气，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静下来了。
“奥菲莉娅……”
他突然开口问道：“在【魔族皇族秘法】里，你有试着和那些过去的魔王对话过吗？”
“我不知道啊……”
她闭着眼睛，说话的声音很轻。
“我每次真的就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啊……我真看不到什么过去的魔王……”
“善。”
霍林一时之间只感觉哑口无言。
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即使是作为魔王，但是他或许比奥菲莉娅还要更加熟悉【魔族皇室秘法】。
“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霍林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随意如同撸猫，随即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另外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为什么系统会名为【神级烹饪师】？
作为最普通的下级职业之一，在普罗大众的观点里，它最高只能达到人级五级。
如果只是单单冲着【神级】的名头的话，在这种情况下，转职成别的职业，像是[魔法师][魔药师]之类的高级职业，不是要好得多吗？
……会不会这也和那所谓的【世界的真相】有关？
【系统】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霍林眯起眼睛，内心思绪万千。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他的猜想罢了。
这个想法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有些过分荒诞了。
不过说来也怪，明明艾丽娅上任以来，按照行会的统计报告，城中死去的人数应该大幅度上升才对，但目前为止，霍林并没有直接在城中发现过流浪汉的尸体。
……难道是被什么人给处理掉了吗？
还是和那黄金球的残骸一样？
也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也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突然间，房门被人猛得推开，霍林瞬间警惕起来，抱着安详入睡的奥菲莉娅瞬间跃起，朝门口投去戒备的目光。
“都几点了？怎么还不起床？真是的，离开了教廷，连基本的早睡早起都做不到了吗？”
一位金发碧眼的高挑女郎站在门口，抱着胸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她的容貌和艾丽娅有着几分相似，但比她要更加多出那么几分清冷和圣洁。
如果说那位行会的会长是最为名副其实的蛇蝎美人，那么这位教廷的主教就是最典型的圣女长相。
当她不说话的时候，那么仅仅是看着这位教廷的主教，都会给人一种自己的灵魂已经得到拯救的错觉。
同为斯蒂亚克家的成员，前者心狠手辣，草芥人命；后者心怀天下，手段仁慈。
二者一明一暗，对比鲜明。
“……卡捷娜老师？”
霍林不禁瞪大双眼，连呼吸都慢了几分。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把奥菲莉娅往怀里藏了藏，就像是上课时看到老师过来就马上把手机藏起来的大学生一样，动作十分小心且迅速。
“对，是我，没想到吗？”
卡捷娜皱着眉，神情之间满是无奈，她走向窗帘，一把将其拉开，日光倾泻而入，室内瞬间亮堂起来。
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眉眼如画，身上特有的教廷制服更衬托得她无比圣洁。
然而下一刻，卡捷娜狠狠瞪了霍林一眼，冷清圣女的形象被瞬间破坏，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妈子。
“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她一边俯身整理被子一边唠叨。
“一天一半的时间都要给你睡过去了，你就是这么荒废人生的？我看你马上就要废掉了，真的是，我不指望你未来能有多大出息，但好歹你要……”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霍林面露绝望之色，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丸辣，真的是卡捷娜老师！
“还有一点──”
她眯起眼睛，声音变得无比森然。
“那个被你抱在怀里的小姑娘，是谁?”
“……嗯？怎么这么吵，是不是吃饭了?”
一片混乱之下，奥菲莉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颇为迷茫。
她四处看了一眼，看到了自己并不认识的卡捷娜，显得更懵了。
……这家伙明显不是来吃饭的。
白发的魔王努力用自己天才的大脑思考了一会，最终得出她现在一定还是在做梦的结论，于是再次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在这之前，她甚至还不忘在霍林脸上亲了一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继续睡。
卡捷娜：“……”
霍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