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世界的真相
这是要开启BOSS二阶段了吗？
一阶段赤手空拳，二阶段解放武器是吧。
该不会还有一个开启新形态的第三阶段吧？
在内心调笑了几番，霍林嘴角的笑意消失，神色也迅速凝重起来。
诚然，当看到原本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魔王再次站起来时，霍林的内心有过那么一刹那的绝望，但他很快就带着自己那条受伤的手臂，忍着疼痛咬牙站起。
算了，就当是要处理两遍的食材吧。
就好像肉在直接下锅之前要先焯水，不少菜油炸之前都要先过一遍油一样，就连菌子那么好吃，还要下锅煮上那么多时间才能入口呢。
区区二阶段，无须感到难受，再打一遍就好。
然而，就在霍林那充满戒备的注视下，初代魔王原本放于背后斧头柄上的手，又再次放下了。
“放心，已经结束了。”
“……？”
不顾黑发人类那副诧异且不可置信的表情，初代魔王缓步走到悬崖的边际，找了个地方坐下。
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霍林也过来坐下。
尽管内心有万般疑惑和千般不解，但和初代魔王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他也对这位前辈的个性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
他是魔王不错，但他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如果真的只是单纯地想杀了霍林，他大可不必压制等级，而作为魔王，他的等级一定在天极以上，一根手指都能随随便便把霍林给碾死。
他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去说谎。
“……好。”
迟疑之下，霍林还是按照他的话照做了，刚一坐下，他就感到自己肩膀一沉，扭头一看，原来是初代魔王将自己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人类的小友，”他突然问道，“你能看到这悬崖下有什么吗？”
闻言，霍林抬起眼帘，努力向远方望去。
良久，他收回视线，直言不讳道：“一片荒野。”
“……”
似乎被霍林这格外耿直的回答给逗笑了，初代魔王摇了摇头，虽然霍林看不清他的脸，但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很不错。
“对，就是一片荒野。在我那个时期，这世界就是一片荒野。”
霍林眨了眨眼睛，静静地倾听这位魔王的话语，他来自过去，明明就在霍林身旁坐着，可每一次说话，都隔着上万年的光阴。
“……初代前辈。”
思考了些许功夫，霍林终究还是开口说话了。
“您刚才，为什么不拿出那把斧头和我战斗呢？”
“很简单。”
初代魔王耸了耸肩，有些随意地回答道：
“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谁教过你如何使用天赋武器吧？”
“是的。”
“人类的小友，那就是原因所在。”
他转过身，抬起手，再次很是用力地拍了拍霍林的肩膀。
“我的目的，是教你如何正确地使用你的力量。这份技巧，后人似乎是将其称做[古武术]……？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你要知道，我和你战斗的目的，是锻炼你，而不是折磨你。”
“而你在这方面的造诣，已经和我不相上下，甚至胜我一筹了。换句话说，你已经毕业了，人类的小友。”
霍林闻言，不禁瞪大眼睛，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问道：
“初代前辈，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当然。”
初代魔王站起身，望向远方，一如初见时的那样，没有其他更多的动作。
“等你可以自如地使用你的天赋武器的时候，我们再来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吧。”
说着，他转身，再次拍了拍霍林的肩膀，声音中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不舍。
“你已经可以去找下一位魔王了。”
“我的女儿……她们的天赋武器，正是剑。虽然和你手中的剑有所不同，但毕竟器出同源，终究有自己的共同点。”
“希望你可以从她们的身上学到不少。”
“霍林，这段时间我很开心。”
这一次，初代魔王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人类的小友】，在这段时间的训练中，初代魔王很少会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从他的话语中，霍林感受到了一股十分真挚的欣慰，就好像是一位师父在对自己学有所成的徒弟说话一样。
“你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人类，在某种程度上，你让我想起了和我同一时期的那位人类的王。”
“你和他很像，不管是性格，还是别的方面，都有所相似……”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他话还没说完，就顺手将霍林往悬崖下一推，几乎可以说是猝不及防的，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在极速的下坠中，霍林从耳边呼啸的风声中，十分勉强地捕捉到了一句话，那是一句极其模糊的话——
“……在某种程度上，你也已经发现了世界的真相。”
发现了……世界的真相？
什么真相？
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霍林心下十分疑惑，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很快，连给他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他就成功接触到了地面。
“……！”
二楼的卧室内，霍林猛地从床上坐起，奥菲莉娅躺在他的旁边，睡得一脸安详。
天已经亮了不少，屋内还算明亮。
他先是深呼吸了几下，努力调整自己现在过分激动的心情，小心避免不要吵醒奥菲莉娅，同时唤出【魔族皇室秘法】，再次将其打开。
翻开书页，原本会引起睡意的地方已经丧失了其作用，只有接着往后翻才有效。
霍林刚感觉眼皮有了向下沉的趋势，就赶紧将书向前翻，这才止住睡意。
之前看不了几行字的书页已经可以正常阅读，霍林翻看了一会，这才惊觉到这是某位人物的传记。
那位大人名为亚历山大·帕迪卡·艾克萨利，是魔族历史上第一位王。
他的一生无比传奇：
早年，他和他的兄弟在神的指示下诞生，各自带领着各自的追随者一路开疆拓土，征服世界；
中年，他和他的兄弟反目成仇，带着自己的追随者在最偏远的地区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国；
晚年，他和人族的王同归于尽，死于第一次人魔大战。
这就是【初代魔王】的一生，他名为亚历山大，只不过很少，也几乎不提及自己的这个名字。
对于魔族来说，可以取名为亚历山大的家伙不计其数，但是真正叫【初代魔王】的家伙，有且只有一个。
“初代前辈……”
霍林翻阅着书中的记录，用手缓缓拂过书页，越看内心越是疑惑。
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个初代魔王的兄弟……又是怎么回事？
霍林总感觉，这个所谓的兄弟，和那个人类最初的王，一定脱不了干系。
在很大程度上，他们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而至于那所谓的【世界的真相】……
他眯着眼睛细想了一会，突然间，一滴冷汗自他额间流下，霍林愣在原地，瞬间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想。
“……应该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