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战斗！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
第一次感受到“力量”的哈德尔有些激动，有些慌张，再看到那人准备离去时又有些急迫。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树林中，那群举着斧头的人的叫喊声逐渐清晰。
哈德尔却在其中捕捉到了白袍男人低沉的声音。
“如果你能进入英灵殿，我们就会再次见面，到那时，我会赐给你更多力量。”
哈德尔看着灰色的人慢慢走向远方，身影融进了黑色的天和黑色的地中间那道缝隙。
“哈德尔，哈德尔？”
“母亲！”
哈德尔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端着手中的食物进了屋。
“母亲，快来吃些热乎的饭菜吧！”
他将那一锅炖菜放在桌子上，开心的朝母亲挥手。
土豆绵软，胡萝卜颜色鲜艳，虽然都是些容易储存的蔬菜，但比起那没什么味道的干面包，可是不知道美味多少倍。
“你从哪里弄来这些食物？”
母亲有些诧异。
“是……里克叔叔家送来的，快吃吧！”
两人坐在桌边，才拿起勺子，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
是那些人！
哈德尔在那自称是神的男人眼中看到他们时，便知道他们必然是为了掠夺而来。
他心知这顿饭自己怕是吃不好了。
叮嘱好母亲，他拎了把锄头走向门外，藏在了自家房子侧面的阴影中。
踢踢踏踏的声音逐渐靠近。
“砰、砰、砰——”
村庄路口处的房门被敲响。
“没有人？”
“真是晦气，没想到山这边也是如此，没有点油水。”
“挨家挨户的搜，总是能找到些食物，或是值钱的东西的！”
哈德尔在暗处观察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从山那边来的，总共有五人。
领头的，是个中年人，他手中拿着石制的斧头，一双小眼睛四处看着。
剩下的四个，要么拿着农具，要么拿着捕猎网，正按照领头人的吩咐，挨家挨户的敲门。
“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也得到了神的力量。”
哈德尔不敢擅动，将身子又往里面缩了缩。
他的目标很简单，保护母亲、自家的房子和农场。
村庄中的房子的门被一间间踹开。
那些家中有男人的家庭，都带着工具离开村子，到树林中捕猎填饱肚子。
剩下的，只有里克叔叔一家三口，哈德尔和母亲，格莉和她瘸了一条腿的母亲，以及几个留守的寡妇和老妇人。
在发现这一点之后，这五个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们高举着武器，把原本的村民从房子中赶出来，集中在一片空地上。
女人们哭泣着，瑟缩着。
村子里只有里克一个男人，但此时他曲着双腿，让自己完全藏在妇人们身后，完全没有做点什么的想法。
“你，过来。”
领头的人指着一个缩在角落中的女孩。
那女孩害怕的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眼眶中已经闪起了泪花。
“别磨蹭，到这里面去。”
他们指着的，是个里面仅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的小房子。
女孩名叫格莉，今年十三岁，是哈德尔的邻居。
格莉从小就被称为是这片村庄中最美的女孩，无论穿着多么朴素的衣服，藏在多么拥挤的人群中，都能被人一眼发现。
如今这些男人歪着嘴角，嘿嘿笑着看着她走进那间小屋子，其中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眼看着那些外来人搜索着每一间房子，白袍男人的声音好像又出现在耳边。
“用你的力量，去保护你的食物。”
“勇敢的孩子，才能进入英灵殿。”
那些人离哈德尔越来越近，终于，有两个人先带头朝他家的方向走来。
哈德尔的胸腔一胀一缩的频率越来越快，肩膀也随着一上一下的耸动。
他深吸一口气，在那两个人离门还有几步的时候，举起了手中的锄头。
“啊啊啊啊啊！”哈德尔高声喊叫着为自己鼓劲，手臂上的痕迹再度散发出光芒。
那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锄头已经近在头顶。
力量从手臂上的黑青色痕迹中散发出来，迅速充满全身。
哈德尔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仿佛被强化了一般，坚韧又有力。
“嚓——”
是离哈德尔最近的人，头颅碎裂的声音。
“铛——”
是另一人举起手中的农具，用它拦住哈德尔再次砸下的武器，两者碰撞发出的声音。
其余三人听到了声音，朝这边小跑着过来。
哈德尔怒视着眼前的人，浑身战栗着。
不可否认，生平第一次杀人，就是如此惨烈的景象——
那人的脑浆血浆混合着流向他的脚下，腥味和铁锈味瞬间充满鼻腔。
但哈德尔的战栗似乎并不是因为害怕这副情景。
身体中的力量变得更强了，他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战斗！战斗！战斗！
“怎么回事！”
五人中领头的中年男人走到近旁，看到自己的兄弟惨死在地，怒火蹭的一下蹿了起来。
他也不多话，高高举起手中的斧头，冲向哈德尔。
哈德尔毫无退意，他知道，这些外来的掠夺者，不会放过村子中的任何一个人。
除非，让他们都变成死人。
石斧与锄头撞击在一起的闷响，让村庄中的女人和孩子不由自主的退避，而剩下的三个男人也加入进来。
原本一对一的战斗，顿时变成了一对四。
白袍男人站在被灰尘覆盖的平原上，望向天空。
“战斗吧，米德加尔特的孩子们，你们都将是我最勇敢的战士，最精锐的先锋，诸神的黄昏到来之时，我最锋利的武器！”
他享受的听着身后各处武器碰撞，和嘶吼呐喊的声音，朝更远的地方走去。
哈德尔年纪小，身材也不高大，在四人围攻之下勉强抵抗了两下，就被震得虎口发麻，几乎握不住那把锄头。
他压低身子，用力撞向其中一人。
在经过领头的那个中年男人身边时，他看到了。
那人的手臂上，同样有着一条黑青色的痕迹，痕迹周边，金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