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雨

燕庭书小心翼翼的询问：“最近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

燕庭书：“……”

这个时候燕庭书是不太敢随意接话的，自从他这个发小一年前被甩之后，燕庭书就觉得程瑾玉有哪里不一样了。

就好像无形之间的枷锁被挣脱了，程瑾玉的行为不再规规矩矩，虽然都是合法的正当的手段，但就是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还有一种无所顾忌的疯狂。

那个叫意枝的女孩消失了，程瑾玉就好像也少了点烟火气息。

就在一个月前，他们联手完全洗牌了程氏，也就在那个时候，程瑾玉查到一点关于意枝的消息。

意枝被一群私人保镖簇拥着“请”走了。

这个消息还是程瑾玉重金悬赏下，一位车主的行车记录仪拍下的一点点边角影像得出来的。

燕庭书记得当时程瑾玉正在签合同，他亲眼看到程瑾玉的眼里瞬间充斥着狠意与决绝，连笔下的字体都被留下用力过度的痕迹。

事后燕庭书还和张睿讨论过程瑾玉需不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问题。

不过半路被程瑾玉的眼刀给截断了。

而现在，燕庭书又生出了这个想法。

程瑾玉不说话，燕庭书也沉默，好在很快就有一个老总打破了僵局，借着机会把程瑾玉给忽悠一边儿谈合同去了。

晚宴整整将近三个小时。

一群人从公司聊到投资又聊到自家孩子，话题好像永远说不完，一点也不像外人眼中的沉稳成功人士形象。

程瑾玉把燕庭书留在晚宴上，自己偷偷溜了。

他喝了好多酒，胃病隐隐发作，今天兴致不高，于是就想给自己偷个懒。

张睿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脸色苍白，眼角泛着红，程瑾玉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就没再多问。

关心下属的方式有很多，那就给他发奖金吧，程瑾玉想着。

张睿把程瑾玉送回锦芷园就驱车离开了，程瑾玉下车前拍拍他的肩，还是多嘴问了一句：“要不要给你放几天假调整一下？”

回应他的是张睿倔强的笑，虽然是强颜欢笑。

程瑾玉回了住宅连醒酒汤都没喝，洗了澡，吃下两片止痛药就直接瘫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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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是凌晨开始下的，伴随而来的是这座城市独有的强风降温天气，雨滴毫不留情的拍打在玻璃上，熟睡中的程瑾玉微微皱眉，额头渗出了冷汗。

一声闷雷急促而下，程瑾玉猛然惊醒，一双眼睛茫然无措的盯着天花板，一道闪电在窗外一闪而过，随后就是轰隆雷声。

程瑾玉急促的喘息着，他又梦到意枝了。

他梦到意枝满脸是血的跪在地上，不断的朝着自己磕头，嘴里喃喃自语。

程瑾玉听得不真切，也看不清她的口型，只是觉得很委屈很心痛，为自己，也为意枝。

先离开的意枝好像也没有过的很好，自己也没有过的很好，既然两个人都没有幸福，那当初为什么要分开呢？

程瑾玉依靠在床头，突然感觉自己好累。

就像一块漫无目的的浮木在狂风暴雨中摇晃漂浮，即便内里已经腐烂成灰，却依旧飘浮在水面，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连自己了断都做不到。

意枝，意枝，意枝。

满脑子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