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预兆

张睿见程瑾玉对着那份薄薄的文件发呆，忍不住喊他：“老板？老板！”

程瑾玉猛的回神，凉凉瞥他一眼，暗含不满。

张睿：“……”早知道就不喊了。

程瑾玉当着张睿的面把那份文件连同档案袋一起锁在密码箱里，然后开始处理公司的事，顺便跟合伙人通个气，准备换了公司的那群老迂腐。

程瑾玉的表情太过严肃，让张睿不禁冷汗直冒，谁知程瑾玉突然对他说：“我给你涨工资，好好干。”

张睿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脑袋，以至于忘记了自家老板的本性：涨两倍工资，程瑾玉就能把张睿当成四个人用。

接下来将近一年的张睿都恨不得回到今天，抽死当时的自己。

不过程瑾玉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他给了张睿一个月的缓冲时间，具体做法就是这一个月里不断的增加张睿的工作量。

于是第二个月，张睿出差两趟，一趟半个月，帮他老板找齐了那群老头子洗钱的证据。

第五个月，张睿带着程瑾玉在国外兜兜转转甩掉了一堆眼线和间谍，包括但不限于试图使用美人计的若干人等。

第九个月，张睿带着保镖，漫天布线找人，把国字脸董事的私生子暗地里控制起来，然后给国字脸下套，顺利的把国字脸董事也踢出董事会。

……

一年后。

蒂湾纪府顶楼，一场商业巨头的晚宴即将开始，奢华大气的空间里大佬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当然，几乎每个人身边都跟着一个端庄华贵的夫人，不管关起门来是多么糟糕的关系，此时此刻的他们都是恩爱有加的模范夫妇。

在一群半百老头子中间，程瑾玉是简直鹤立鸡群般的存在，一身禁欲系的黑色西装把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那是一种完全与别人隔离开的耀眼。

他在人群中来去自如的穿梭着，笑脸相迎，手中的香槟一点点被灌进胃里，然后转头就又换上新的一杯，仿佛不知疲倦。

从外面匆匆赶来的死党兼合伙人兼发小燕庭书看到程瑾玉，立马跟过去，不动声色的换下程瑾玉手里的酒，然后客套两句就把程瑾玉拉走了。

“你要不要命了！酒是这样喝的吗！”

燕庭书气的不轻，他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这傻子还不知道喝哪儿去了！

程瑾玉脑子有点发昏，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

燕庭书的肩膀被程瑾玉轻拍两下，敷衍的安慰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燕庭书瞪他。

信你才有鬼了。

“张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燕庭书顺手从侍者托盘上拿起一杯酒，托在指尖轻晃，红酒在绚烂的灯光下闪着碎光，衬着燕庭书的手更加白皙修长。

一双丹凤眼微垂，看起来可怜又危险。

程瑾玉拿自己的那杯酒和他轻碰，清脆一声响，程瑾玉叹气：“庭书，我最近老是梦到意枝。”

燕庭书皱眉。

“梦到她在哭，又梦到她在笑。梦里的她跟我说她要回来找我，可是又说她回不去了。她反反复复的说我要一直记得她，却总是突然发疯说她不值得……”

程瑾玉拿着杯子的手在微微颤抖，指尖用力到发白，像是在极力忍耐着：

“你说…这是不是什么不好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