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122.你是故意的吧
郭明生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徐岳楠建议反正都要回去，干脆大家一起回去算了，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郭明生却坚持道：“不必，就我和牧哲兄两人足以。”有了别人，牧哲兄还怎么运人啊？
蜀王府的护卫却是打死也要跟着的，就算是亲戚，也不能让孟祥杰落单，否则等他回去，铁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郭家的护卫也说要跟着。郭明生看了一眼玉锦兮，见她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便应了。
孟祥杰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无法单独骑马，蜀王府的护卫和他共乘一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他的马带着了。
等不见了营房，蜀王府的护卫正想打马提速，只听得玉锦兮对郭明生问：“到你的帐篷里吧？”
郭明生回答：“对，我家正好带着个府医。”
然后护卫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郭家的护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吓出一身汗来，也在原地消失不见。
郭明生抱怨道：“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玉锦兮好笑地道：“管他呢，你还是下马来吧，这样我方便些。”
郭明生就乖乖地下了马，玉锦兮将他收进空间，把他的马送到草地上去吃草。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也就懒得给他们在地上铺毯子了。
郭明生的帐篷里一片漆黑，她先点了蜡烛，这才把郭明生放了出来，然后才是孟祥杰，直接放在了床上，顺手给他把被子盖上。
郭明生立刻出了帐篷，在帐篷口喊了两声，有护卫立刻现身，被他派去请自家的府医去了。
玉锦兮等他进门，问道：“那俩护卫怎么办？”
郭明生吸口气道：“我家的好办，你先放出来吧。”
郭家的护卫一出来就是一个鲤鱼打挺，摆出了一副格斗的架势。
郭明生没好气地道：“成了，没外人。”
那护卫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身在自家二老爷的帐篷里，立刻就傻了，这是怎么个情况？
郭明生对自己家的护卫直接来了个简单粗暴命令：“今儿的事，跟谁都不许说，下去歇着吧。”
护卫一脑门子官司地走了。
玉锦兮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借口：“蜀王家的那个，就说是他突然晕过去好了。”
郭明生点头：“成，反正这人情是铁定落着了，多点儿少点儿也没事儿。”
玉锦兮就十分光棍地把蜀王府的那个护卫也放出来，见那护卫居然也是立刻摆出一副格斗的架势来就好笑，安抚道：“无妨，咱们已经回营了。”
府医拎着药箱子到了，给孟祥杰把了脉之后道：“世孙这是受了凉，喝两副药下去就好了，都是常见的药材，咱们都带着呢。”
郭明生大手一挥：“那就熬去吧，给这个也喝一碗。”
管他有病没病呢，郭家说他有病，那他就是有病！
那护卫还在谦辞：“多谢郭公子，不过小的没事儿。”
玉锦兮道：“怎么没事儿？若是没事儿，怎么会突然晕倒的？幸亏那马没跑起来，让光德护住了，要不然你们俩都得摔个半死。”
护卫将信将疑，说自己有事儿吧？如今什么不适都没有；说自己没事儿吧？的确是眼睛一闭一睁就换了地方。要不，他也喝一碗？反正就一碗药，也喝不死人。
幸亏郭家的府医不像郭明生那么不靠谱，到底还是给那护卫把了把脉，也没给他熬药，只浓浓地煎了碗姜汤给他。
他们这边弄的动静挺大，值班的护卫们很快就跑去汇报了郭驸马。郭家的男人们都正在宴席上呢，听说蜀王世孙发着烧被自家孩子带回来了，还请了大夫喝了药，又问过郭明生什么事儿都没有，便淡然地挥挥手，让护卫下去了。
等酒过三巡，大家开始走动着找熟人聊天的时候，郭驸马才不经意地溜达过去跟蜀王提了提。
蜀王的眼睛立刻睁大了。
郭驸马安慰道：“无妨，无妨，我家已经给请了大夫，说就是受了凉，药都吃了，如今好好地在他二表叔的帐子里歇着呢。”
敢情不是你亲孙子，你自然是无妨的！
蜀王压着气，还得好好地表示感谢。酒也不喝了，也不找熟人聊天了，立刻就派人去接自家亲孙子。就凭自己和乐怡大长公主的关系，故意用错药毒死自家孙子肯定不至于，但故意减少药量让自家孙子多受些罪却是大有可能的。
谁知道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大夫说了，世孙正出汗呢，不能挪动。
郭驸马居然还一直陪着他，听了回话立刻道：“那就让他在他表叔那里歇着！这么冷的天，别来来回回地折腾孩子了，怪可怜见的。”
蜀王硬生生堆出一脸笑来：“就怕扰了外甥，也在外头跑了一天了。”
郭驸马豪气干云地道：“这算什么，有的是地方，让他随便找个地方睡就是。”
显摆你家地方大么？蜀王咬着后槽牙又谢了一遍，到底还是不放心，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去郭家的帐篷里看了看。
郭明生早就挪到玉锦兮的帐篷里去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不怕，牧哲兄多利落一人啊？大袖一挥就多了架床，再一挥就多了桌子椅子，挥几挥就啥都齐了。哦，就是炭盆没有，这个好说，直接让人送来就是。
蜀王来的时候，他正美滋滋地喝着小酒呢，桌子上的酒菜比他爹在宴会上吃的都好，还都是热乎的。
在营房的时候玉锦兮发扬风格，只啃了一个鸡翅膀就说自己吃饱了，如今早已饥肠辘辘，反正自己也要吃，就便宜了郭明生。别说下酒菜了，就连点心零食干鲜果品也应有尽有。
她甚至弄了个烤架，借着炭盆里的火烤了几个大虾。
郭明生见她把虾弄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这么大？！”
玉锦兮看了看：“大么？不过尺把长而已。”
这是她在南海捕的锦绣龙虾，一直在保鲜区里放着，这是最后几只了。
郭明生瞪大了眼睛：“尺把长还不大？就这一只就得卖一两银子，还是在铺子里的价格，若是在酒楼，这一只就是一盘子，要价至少五两银子。”
玉锦兮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吃不起。”
郭明生道：“吃得起自然是吃得起，可这东西难得的很，每年也就是冬天才能有卖的，要不然到不了京城就该臭了。咦？不对，你这个不一样！”
玉锦兮想了想：“你说的虾是什么样子的？知道是从哪里捞的不？”
“还能什么地方？自然是勃海，咱们也就是离勃海近些罢了。”郭明生道。
渤海？玉锦兮迅速想了想地理位置，可不，京城这个地方离渤海近得很。若是她的话，半个时辰？不，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玉锦兮意识到了自己的一个认识误区，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渤海的野生鱼虾已经被人捕捞得差不多了，所以她就一直没有把渤海放在自己的采集名单里。可大月不一样啊，大月禁海，沿岸的渔民只能摇着小船打鱼，那才能走多远？才能捕多少？
如今的渤海，那就是一个鱼虾的乐园啊！
真是守着宝山而不自知，有这么一个现成的宝库在，她干嘛非要跑老远到东海南海去啊？
她知道自己要开什么铺子了，海鲜铺子是必须有的！
不过在京城开铺子的门道太多，她的优势是货源，可不是人脉，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合适的人去做好了。
合适的人啊，眼前这个对着大虾流口水的就是。
玉锦兮慢条斯理地烤着虾，等烤熟了夹到盘子里，还调了碟蘸料递过去，看着郭明生大快朵颐。
“嗯，这个好，比勃海的对虾还好吃！”郭明生一边吃一边赞叹，就知道牧哲兄的好东西多！
玉锦兮慢慢地剥了龙虾壳，抽去虾线，在料碟里蘸了蘸放入口中。龙虾个头大，吃了一只就半饱了，剩下的尽数归了郭明生。
郭明生正是饭量大的岁数，又是习武之身，几只龙虾下去跟没吃差不多，对着桌子上的红烧羊肉继续下筷子。
等他吃饱喝足了，蜀王也到了。
玉锦兮虽然打蜀王的主意已经很久了，但如今有了新的合作伙伴，最忌改弦易辙，自然不会去应酬蜀王。郭明生自己出去应酬了几句，见蜀王派的人把自己的帐篷挤得满满当当，顺水推舟送了个人情，送走蜀王之后立刻转身就要去玉锦兮的帐篷。
郭驸马喊住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明生三言两语把今天的事情讲了，见他爹还在捋着胡子沉思，性急地问：“爹您还有事儿不？”
郭驸马瞪了他一眼：“怎么？你比我还忙呢？”
郭明生一缩脖子：“没，没，孩儿的事儿都是小事儿，比不得爹。”
祖母和亲娘都不在，没人护着，他傻了才会顶嘴。
郭驸马其实也不会在外头训孩子，帐篷里还有蜀王的一堆人在呢，岂不叫外人看了笑话？大手一挥，让他退下了。
郭明生立刻掀开旁边帐篷的门钻了进去，一丝酒香混着菜香肉香随之窜了出来，引得郭驸马不由吸了吸。
这小子还挺有福气，这味儿闻着居然还不错。
郭驸马哼着小曲离开了，今儿二小子这事儿做得好，回家倒可以夸一句，多了不成，夸多了这小子就该蹬鼻子上脸了。
玉锦兮早已将残羹冷炙收拾利落了，只留了壶菊花茶在外头慢慢地喝，见郭明生进来之后，笑问：“走了？”
“可算是走了。”郭明生坐下来，捧了一杯菊花茶在手，“牧哲兄你不知道，就这蜀王吧，没法儿说。”
玉锦兮看看怀表，不过九点钟，睡觉还早，便问道：“你明儿什么安排？”
郭明生呲着牙花子道：“最大的事儿还没办呢，得去找太子。”
玉锦兮点头：“正是，那一群麋鹿还在我这儿吃草呢，怎么着也得弄出去。”
郭明生道：“牧哲兄你帮我想想，怎么才能不显山露水地把这些麋鹿弄到太子箭下去？”
玉锦兮道：“这还不容易，你只管和太子偶遇去便成，带着狗，别的都交给我。”
郭明生：“别啊，咱得商量商量，到哪儿放才合适。”
玉锦兮笑：“这个你且不用管，反正我明儿是不打算露面的，你只管随意跑，到时候我自会找准时机给你放出去。”
“你不露面？为什么啊？”郭明生不解地问，“我听说了，咱们的事儿就落在太子身上了。”
玉锦兮摇头：“我志不在朝堂，弄个散官能改了我玉家门楣就成。”
郭明生有些急：“散官哪成啊？就是个虚职！我一生出来就是个昭信校尉，啥用都没有，如今还不是苦哈哈地求实职？”
玉锦兮笑道：“你就说散官能不能改我家门楣吧？”
“这个自然是能的，可它就是虚的，虚的，连俸禄都没有！”
“那就成了。”玉锦兮斩钉截铁地道，“这事儿你务必听我的，我就想在京城踏踏实实做生意赚钱，不想掺和朝堂上的那些事儿。呃，这事儿不难办吧？”
郭明生郁闷地看了她一眼：“一个散官而已，有什么难办的？就你那功劳，不给个三四品的都不合适。”
玉锦兮笑着摇头：“倒也不必非要三品四品，够用就成。这事儿不难办就成，我就托付给你了。还有件事儿要找你商量呢。”
郭明生表示洗耳恭听。
玉锦兮慢慢地道：“你借给我的管事十分得力，帮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铺子，离咱们两家都不远，我打算拿来卖些瓜果蔬菜。只是货源对我来说容易，可这上下打点的事情我不熟，想跟你合个伙儿。”
郭明生：“啊？什么时候卖啊？”
“自然是现在，夏天有什么好卖的？”
“那定是十分赚钱的吧？”
“嗯，我大约算了算，若是一切顺利，一天也能有几百两银子的利。”
郭明生傻了，一天几百两？那一个月岂不就有上万两？就是个卖瓜果蔬菜的铺子？不是酒楼？
玉锦兮继续道：“货源的事情不必你管，卖货的事儿也不用你管，你只管出个名号，把那管事再借我几天，我给你三分的纯利。”
也就是说，他什么都不用干，一个月就有好几千两银子入账。
郭明生打了个激灵，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儿啊！看着玉锦兮的眼神，又是一个激灵，不成，这事儿不能这么干。
他摆着手：“不用给我这么多，一分就够了，呃，不用，一分也不用。咱们是朋友，我给你帮个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