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燕勤中医肾病临床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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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施药多途、综合治疗

一、肾病疑难,一方一法难奏功,多途并举

1.肾衰竭三联疗法

慢性肾衰竭是多种慢性肾脏疾病末期出现的肾元衰竭、湿毒潴留、虚实错杂的病症。治则虽不离扶正祛邪,但仍需根据正虚邪实的孰轻孰重各有侧重。邹师在临证中总结出口服、静脉滴注、灌肠,甚至配合药浴等多途径的治疗方法,综合治疗,临床疗效明显提高。口服方药以辨证论治立法,病之初以肾气亏虚为主,邪实较轻以扶正为重,兼以渗利泄浊;正虚邪实俱盛,则扶正祛邪并重;标实之证突出,则急则治标,邪不去则正不安,待邪实去再转从扶正祛邪。本虚以脾肾气虚、气阴两虚尤为多见,晚期则常表现为阴阳衰竭。邪实主要有湿浊、湿热、水湿、血瘀等证。早期一般单服中药,中晚期均配合静脉滴注及灌肠,即三联疗法。静脉滴注可用黄芪注射液、脉络宁注射液每2周1个疗程,可持续1~2个疗程。每疗程结束后休息3~5天,再进行下一疗程。保留灌肠方为生大黄15g,蒲公英30g,生牡蛎30g,六月雪30g,生甘草5g。其中大黄根据患者体质、精神状态及大便次数调整用量,以保持每日大便2~3次为度。保留灌肠时间以30分钟至1小时为宜,每日1次,10~15天为1个疗程。每疗程结束后休息3~5天,继续下一疗程,但不宜长久使用。三联疗法采用多途径给药,其疗效通常优于单纯口服方药。

2.药浴

对于慢性肾衰竭、尿毒症或皮肤瘙痒证者,药浴也不失为一种较好的辅助方法。药浴方主要成分为附子、桂枝、麻黄、赤芍、地肤子等,将其打成粗末,纱布包裹煎浓液,掺入温水中,患者在其中浸泡,使之微微汗出,每日1次,10天为1个疗程,可促进湿毒之邪从毛窍排泄。

3.外敷

邹师对于肾性高血压,顽固难治者采用外敷一法。常用生附子5g磨粉加醋调,大蒜5~6瓣、葱2~3茎捣烂成泥,细辛3~5g,混匀后外敷涌泉穴,配合辨证的内服方治疗难治性高血压属阴虚阳越者,起引火归原的作用。此乃上病下取,内服与外敷相结合的反佐疗法。
对于肾衰竭、尿毒症,采用肾衰竭外敷方,常用药物由生附子、川芎、冰片、沉香等,研成120目规格的粉末,用95%乙醇溶液将皮肤渗透剂桂氮酮(Azone)稀释成1.9%的溶液,用此溶液调和肾衰竭外敷方粉末,纱包包裹药末外敷双侧肾俞及关元穴,每日以1.9%的桂氮酮溶液湿润药末,隔3日换1次药,4次为一疗程,一般使用2~4个疗程。通过穴位和经皮肤吸收,达到温肾和络、利尿泄浊的作用。

4.足浴

邹师对于肾性高血压,顽固难治者,经常配合中药足浴方法。常用药物如双钩藤20g,夏枯草20g,灵磁石30g,车前草50g,杜仲20g,怀牛膝20g,石韦40g,红花30g。煎汤浴足,用于肾性高血压,肝肾阴虚,肝阳上扰,症见眩晕、头痛、耳鸣者。

5.坐浴

妇女下焦湿热,外阴灼热瘙痒,带下色黄量多有异味者,邹师除用辨证汤剂外,每每结合中药坐浴,药物直接作用于局部,药达病所,起效更捷。常用方药为:苦参50g,蒲公英50g,野菊花50g,蛇床子50g,车前草50g。煎汤,加温水至温度为42℃许,外洗坐浴。

6.耳穴埋籽

对于各种肾系疾病,如出现失眠、恶心呕吐、纳谷不振、头痛、肾绞痛等症状明显时,常常双耳选择2~4个耳穴,埋下王不留行,左右交替按压,以酸胀微痛为度,每日数次,起到辅助治疗作用。
二、慢性虚损,丸药膏滋久服用,祛病延寿
各种肾脏疾病,均有本虚一面,或以虚为主,或虚实夹杂,病程较长,治疗除汤剂外,经常单独或配合丸、散、膏、丹诸剂型,一求方便患者,二者病久宜缓图,虚损者难得骤补获功。

1.膏滋

如部分病情稳定,但尚须巩固续后,可结合病情、体质等制一料丸药或散剂,每日服2~3次,病家易于接受,且能坚持久服。此外,每至冬令,邹师常以膏滋调理慢性虚损者。对于各种慢性肾脏疾病,如各种慢性原发性肾小球肾炎、继发性肾脏疾病、慢性肾功能减退的早中期、慢性反复发作的尿路感染、尿道综合征、夜尿多、尿失禁、肾结核、多囊肾、肾下垂、单纯蛋白蛋、血尿患者等等。这些肾脏病患者属病情基本稳定,或属恢复期,但感到精力不支,体质虚弱或容易感冒者;各种肾脏病患者临床病情不重,虽然没有达到临床痊愈的程度,但已无大变化者;病已达临床痊愈,要求增强体质、保健强身者,均可采用膏滋治病强身。但对于各种肾脏病急性发作期;病情反复变化者;慢性病急性发作者;危重病人,如尿毒症患者,特别是晚期病人常一日多变,脏器并发症(兼症)多而变化频繁,如脾胃症状呕恶纳少症状频发,电解质如钾、钠、磷、钙等紊乱,血肌酐、血尿素氮很高,水肿,血压升高难予控制等急需治疗,则不适合服膏滋。治肾膏方也需治病调理相结合,治中寓补,补中寓治。在辨证论治方基础上,加调理气血、阴阳、脏腑的复方,其中抓住重点,照顾全面,补肾是关键。另外,必须向患者交代,进补膏滋,不能替代肾脏病人的所有用药,如有高血压、心脏病等等的用药必须坚持服用。

2.片剂、胶囊或颗粒剂

邹师根据自身长期的临床实践经验,总结了一批行之有效的验方,为方便患者服用,开发为院内制剂,如健肾片治疗慢性肾炎脾肾气虚证,肾炎宁胶囊治疗气阴两虚证,肾炎灵颗粒剂治疗大量蛋白尿,保肾片治疗慢性肾衰竭气阴两虚、湿浊瘀毒证。不仅疗效明显,而且对于缓解期或稳定期患者,可以长期服用,携带方便。

3.茶饮

对于慢性肾炎、肾病综合征或其他肾系疾病,如常因咽炎或扁桃体炎发作引起症情反复,或急性加重的,邹师常在口服辨证方药为主的基础上,使用茶饮方。常用药物如:金银花5g,生甘草5g,胖大海1枚,藏青果5g,开水泡茶频饮,用于慢性咽炎,咽部隐痛不适,急性发作期可配合锡类散吹喉。

(周恩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