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幕色不扫夜杀人
当下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怎么评价,那离开的背影,飘舞的长裙,曼妙的身姿卓越,一击之下,林琴倒地。不得不说,其中也有他的大意,不然一招之下胜负未可知。这句话是隐藏于人群的一个书生说的,长相很普通的书生,没有折扇,没有玉佩,不知何处来,不知何时消失于人群之中。
林琴从地上而起,从失神中缓过,看着指指点点的人群,再回想刚才的过招,是大意了,不过也怪自己。看着詹青墨消失的方向,拳头攥的很紧,青筋暴起。
学宫的那几位姑娘,行走间,玉器清脆的声音叮当作响,罗绮盖地,再经过,没有正眼看对着林琴说声:“你丢林将军的脸,可不该丢学宫的脸面!”面无表情而过,她没有出手,也不屑出手,更多的还是注重学宫的名声,以多欺少,可不是在普通人心中学宫该有的脸面。
林琴默不作声,他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其他人不知,自己能不知?洛阳土夫子的女儿,整个长安城还真没几个得罪的起,在那位土夫子层次,世间权势算的了什么?
不过,对付一个女子,会点武艺的女子,可不难,特别是死于城外,想到这里,林琴嘴角露出股阴邪的笑容,转身回府。
詹青墨带着青旋,踏出城门已经是未时。过了渭水桥,看着两岸的垂柳,树下书生佳人,琴瑟和鸣,声音圆润,音波飞鸣,闻者似那莺歌燕舞,渭水的浪花叮咚,像是合奏,又恍然如梦,二人四目流情,佳人指尖拨动,才俊手大幅度拨弄,开合间,相互补充,更像是比翼双飞鸟,又如让人眼前出现夕阳下,牵手而行,从青年,一步,一步到身形佝偻,容颜消散,不再英俊,美丽,可那手,牵的还是这么紧,坐在草地上,互相依偎着,说着当年的情话,思量着往昔的岁月,从青涩娇羞,红纱帐头,春宵夜色,再至家常琐碎,时而琴瑟冲突像是吵架,时而两声重合……再落的夕阳,岁月,彻底让二人消失,这像是人生,美丽的人生,一人白首。曲终,人不散,二人欢声笑语,沿着弯曲的渭水河堤远去,偶有几只飞燕于远处鸣啼,像是在为他们祝福。也是引得无数人伫立,那桥上的过往人都忍不住回首多望来时路。
青旋听闻,如沐春风,笑意盎然,闭眼倾听。忍不住赞叹道:“青墨姐姐,这二人的琴瑟真好听。”
詹青墨的心也随之音律而动,熟读诗文,自然对这些更喜欢写,特别是那书中高山流水的友情,还有比翼齐飞的琴瑟和鸣,眼下这首曲子恐怕就是书中记载的那首。
“嗯,奏的很好。二人灵犀相通,心心相印恐怕才会有如此配合!而且也不是普通人。”詹青墨没有被刚才的小插曲扰乱心境,做出个认真的评价。
余音不消耳际,沉浸于爱意的曲子,总能让很多人,再去看看,更深的看看身边的人,担着果蔬的汉子,额头上的汗水今日,身边的妇人也破天荒的擦拭掉几分。
青旋眼神里还是有些羡慕,思索了好大一会,才非常认真的样子对着詹青墨说道:“青墨姐姐,那柳丁,绝对不会这么有意思!”一本正经的样子,提起来自家青竹斋隔壁的剑楼里的那个青年。
詹青墨又伸出玉手,做成掌状,意欲收拾这个小师妹,这个对自己称呼各种变化,且小脑袋里装的不知道什么,会开口出什么惊奇的话。
青旋急忙跑开几步,冲着詹青墨做个鬼脸:“青墨姐姐,你和那柳丁一样,也是坏人,你什么时候偷偷练武修行的?”说完,大步流星,一摇一摆,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的青旋,朝着南山方向而去。
詹青墨无奈自顾摇摇头,“这个头疼的师妹,如何才能长大?”这也紧跟上去,看着蹦蹦跳跳欢快步伐的青旋,她时而捏捏花草,时而持着短剑,砍两下路边竹枝~
二人的步伐,随着时间推移已经过了山口,山里风邪大,竹枝交错,狭长硬叶哗啦啦的,搭配着山涧下的清泉叮咚,不如那刚才的比翼齐飞曲,可也有着自然的味道,高山仰止,竹林深处,隐藏于终南山脉,那里有一片不与人事的宅院,不喜人扰,詹青墨所在青竹斋,师父西去,留下收养的二人,旁边剑楼,不见师辈只有柳丁。
茂密的竹林,自然的音律,也成了隐匿的最好地处,七八个身着黑衣,蒙面黑巾把面容遮盖完全,刀身狭长,倒立紧贴胳膊,不给任何反光警示的机会。
为首的那人,简单手指西方天际的太阳,下落几分,然后手做刀于脖颈处抹过大家像是都知道什么意思,各自散开,紧随其后,等待着时机到来。
青旋游荡的样子丝毫没有知觉,不过詹青墨心里猛地升起股阴冷的气息,忍不住回首次次,仔细的看着后方,特别是竹林处。
可那几名黑衣人也不是寻常山贼,训练有素,自然各自又藏匿起来,不为人知。
詹青墨眉头一皱,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快些,一把拉过青旋的手,语气有些不平稳道:“青旋,走快点,我有种危险的感觉。”
青旋被突如其来状况弄得满目不解,“师姐,怎么啦?那林琴过来寻仇啦?你不是打他和玩似的?”想起刚才的比试,一招制敌,帅的不行,还打算回去好好盘问下师姐,到底什么时候练功的。
詹青墨语速微快,步履生风,“林琴那是自讨苦吃,自己大意,而且行走间,脚尖轻佻,运气不稳,应该刚刚突破一境修爻到补漏境界,学宫称为修身,再齐家,还未稳固,自然有破绽!可现在我的感觉不太对。”詹青墨一边穿梭于山间林里,一边解释着。
青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是一直对那些境界划分完全不知晓,也不太上心。不过自己的师姐,青墨姐姐绝对不会骗自己。
日落西山,乌云盖残阳,天地暗淡,特别是这山中光线,瞬间暗淡。那隐匿于竹林中的黑衣人,认为最佳的时机到了,将黑未黑,夜色刚临,正是杀人的好时机,特别是被盯上许久的猎物。为首之人,面巾后,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舔嘴唇,狭刀顺势而下,泛出点点寒芒。
詹青墨最担心的事情没想到还是来了,那不起眼的一抹光亮,急忙把青旋抱于怀中,身形变化。原先立身处,刀光闪烁,劈在大地之上,飞起无数落叶。
詹青墨的身子还没停稳,狭刀改劈为刺,即将穿过胸膛。看着来势,脚下踩过四周的竹枝,顺着竹枝反弹的力道向后退去靠在另一侧的青竹之上,落下几片苍翠的叶子。
怀中的青旋已经是晕头转向,看着身边划过的刀影,自己心里已然明白,特别是那出刀之快,配合默契,角度刁钻,如果不是詹青墨,恐怕自己老早就死于刀下。
竹林簌簌声络绎不绝,没一会从中窜出八个黑衣人,个头差不多高,狭刀也是制式的,唯有看着二人的目光是不同的。有的如同看待死尸,而那为首之人,却泛起丝丝淫邪。嗓音刺耳像是那金属摩擦:“桀桀,就凭借你俩这一个二境,一个一境不用挣扎了,识相,束手就擒~”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又舔了舔自己厚厚的嘴唇,“不然,桀桀。”举起手中锋利的刀,意图明显。
詹青墨看着八人,八个方位,完全不给自己逃匿的机会,特别是身旁还有青旋。只得悄声于青旋耳侧“等下我出手,你趁机逃跑,我拖住他们!”
青旋虽说小,可是不傻呀,自然明白拖住是什么意思,可还没等她阻拦,自身短剑已经被詹青墨握在手中,直袭为首之人的面门。
余下七人见状,急忙快速更替双脚,倒刃朝着詹青墨的方向,利箭一般,急射而出,完全不管青旋。似乎觉得解决二境应该不耽误再去追杀个一境的姑娘,确实自信,而且这种回刀护首,也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这群人不简单!
青旋看着那几把刀光即将落下,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会哭,哭着,哭着,像是想起了谁,一个人,一个木头一样的人,这才心中暗暗道:“姐姐,坚持住,坚持一下,我去找他!”山中路并不好走,更何况是那些隐修之人?不断的跌倒,嘴里吃了大把已经腐朽的树叶,完全不知道吐出,只有一个想法,青旋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那个木头人,木头剑客。
为首之人,看着抱着玉石俱焚心态的詹青墨,那短剑的方向,却丝毫不在意,眼睛中那点光芒在放大,整个剑身被看的清楚之时。
七八长刀反手而提,“当~”火星四溅,詹青墨的手腕直接被震的脱臼,不过那种酥麻的感觉完全感觉不到痛楚。为首之人,当中一脚踏在詹青墨的小腹位置,嘴角溢出鲜红的血迹,倒躺在三五丈远的竹下。
接着,为首之人,右脚向后一踏,身形前倾,于半空而来,落在詹青墨的跟前。眼中的那股淫邪还没落下,不过多说了一句话“何必呢?”长刀的刀尖在詹青墨的脖颈处撩动,力度刚搞好,不伤,唯有戏弄的意思。“这么漂亮的脸色,可惜马上就要化作骷髅,可惜,可惜!”“老七,老八,去追另外一个!”,长刀而起,竖向而下,不为杀人,却为斩落那身外之物。眼神中的兴奋感觉瞬间涌出,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妙的酮体尽数于自己眼前。
话音落地,没等二人离开。凭空出现另外个人影,暮色下,看不清模样,只能隐约见到头上的斗笠,声音嘶哑:“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