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爆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将山边点燃，绚烂如火。
在这片天地之中，一场规模及其宏大的混战展开。
“凤九歌，你快住手！”
“你们罪孽滔天，杀人如麻，本就罪不可赦，如今竟然妄图炼制那传说中的禁物，实在是无药可救！”
“魔头，现在停手投降还来得及，交出圣蛊，我们留你个全尸，要不然......”
“圣潭的余孽们听着，你们现在束手就擒，我们还给你们一条生路，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如今除了投降，别无选择。”
.......
一声声咒骂声传来，个个义愤填膺。
无数的正道修士旋绕在这片天地中间，不断地出手轰炸，全力施展出杀招攻向一处空间。
“可恶......”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怒骂道，他站在前方运功形成了一个结界，抵抗着这些杀招，他连续的吐出鲜血，浑身止不住地颤动，几乎被逼迫到了极限。
这一波一波的杀招打在他凝聚的护盾前，那个暗紫色的护盾越发稀薄，光芒也越发暗淡。
黑衣男子眼眶之中渗出鲜血，浑身上下的伤口数不胜数，少说也有数百个不止......
“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他破口大骂，“想让我们投降？做梦去吧！！！”
“给我起。”黑袍男子大喝一声，随即运功，护盾再次绽放出强烈的光芒，护住这二人。
在他的周围，遍布着无数的残缺的尸体，血肉横飞，好似人间炼狱一般。
这些都是战死的圣潭教徒。
“教主，还有多久啊！”在黑衣男子身后，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浑身浴血，大口喘着粗气，开口问道。
而在他二人中间，一名血袍男子盘坐中央。
那名血袍男子正是凤九歌，圣潭的教主，如今的天下第一魔头。
也是那些正道最想要绞杀的存在。
“大概还需要一刻钟。”凤九歌开口说道，“你们尽量撑住。”
如今的圣蛊虫刚刚成型，离炼制成功还有些许距离，但已经相差不远，但这个过程如果被打断了，可能就是前功尽弃。
“那是一定的。”白衣男子缓缓起身，浑身颤抖，接着开口说道，“我们圣潭近十年的努力才换来炼制这个圣蛊虫的机会，若是在这个时候终端，下一次机会又不知道何年何月。”
“只是赤炼的状态恐怕撑不了多久，而我又真气耗尽，身负重伤，实在是......”白衣男子开口，有些无奈。
紧接着，他又是吐出了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没关系。”挡在前面的赤炼宽慰道，“我还顶得住，不过是一刻钟而已。”
挡在前面的赤炼全力出招，护盾越发凝实，他燃烧自身的血气，原本的黑发也逐渐变化，变成了白色的长发，很显然，此刻的他在燃烧自身的生命抵挡这些人的攻击。
围攻他们的正道修士出招越发猛烈，双方一时间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
一刻钟过去了......
在凤九歌的手中顿时凛冽，一团元气漩涡形成，瞬间散发出七彩色的霞光，惊天动地，震动四周，在一瞬间产生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甚至引得天地异象。
苍穹变色，风云翻滚，一股雷霆从天边劈下来......
凤九歌眼神一颤，看向手中的那个已经完全的圣蛊虫，顿时有一股莫名的激动。
“圣蛊虫！我终于成功了！！”
这一刻，凤九歌十分兴奋，一时间都有些飘飘然了。
即便是身处险境，眼神之中也不由得透出一抹亮光。
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冒险，一切的牺牲，都得到了最心满意足的成果！
“赤炼，墨濯，时候到了，我们走......”凤九歌瞬间握住圣蛊虫，大喊道。
忽地，变故突生！
哧。
就在这时，一截锋锐的刀刃刺破凤九歌的胸膛，从背后穿透他的身去。
伤口扩展，鲜血四溅，这柄剑正中凤九歌的肺部。
“什么......”
凤九歌心神一颤，低头看向那柄刀刃，颇有些不可置信，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可能.......
他们就这样突破防线了？
赤炼和墨濯怎么会没有告知他，怎么会让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后偷袭他？
凤九歌双瞳陡然缩成针尖大小，艰难回望——
“墨濯！！！”他开口，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不知道是被震惊到了还是受伤致使的！
.......
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那个对他发起攻击的人，正是站在他身后的墨濯！
“墨濯？你！”赤炼发觉不对劲，豁然转身，意识到了墨濯干的事情，眼神一变满眼的不可置信，看向墨濯，“你......都干了些什么！”
“呵呵。”那白衣男子冷笑，刚才身负重伤的样子也瞬间无影无踪。
“啊！！”
赤炼顿时发飙，顾不得其他的，立刻瞬身前来攻向墨濯。
墨濯却是一笑，单手运功，银白色真气爆射而出，一击攻向赤炼。
二人相交，墨濯却在一瞬间占据上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我的好兄弟啊，便是在平时你都落后于我，更何况是如今的你呢？”
赤炼经历了长时间的拉锯，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完全无法对抗墨濯。
墨濯轻声一笑，“有趣，有趣，有趣极了啊。”
“兄弟啊，把你们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感觉，我怎么这么开心呢......”
凤九歌眼神颤动，刚才他的偷袭正中要害，再加上凤九歌之前全神贯注的炼制圣蛊，无心防备，这一招对他的伤害和负担简直是无法想象的，怔怔地望着他，“为什么......”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背叛圣潭？你有什么目的！”
“凤九歌，你也有中计的这一天啊。”在他身后的墨濯冷声一笑，显得颇为得意不屑，收起了先前虚弱的状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的得以的笑容，“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总能逃出生天吗？”
“你现在在试试呢？”
“看看还有没有能力逃出生天了。”
“我的好大哥！”
他眼神微凝，刺向凤九歌的利刃又刺深了几分，一身强横的修为崭露无遗。
寂然若死。
时间仿佛凝固住了，空气压抑凝重。
他艰难地转过头，望着身后的墨濯，目光中透出浓重的疑惑和莫名。
此刻的墨濯，宛若一座冰川，冷酷卓然，幽蓝的眼眸中透露些许冷酷与不屑。
“墨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墨濯冷笑一声，“我不过是，不想要让你这个疯子继续带着圣潭走向那个不归路罢了。”
“为了你所谓的大业，圣潭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墨濯开口，“你才情高，天赋强，可那又如何呢？”
“在你的带领之下，圣潭又走向了怎样的道路呢？”
他的语气越发不屑，越发阴冷，“既然你做不到给圣潭光明的未来，那么倒不如由我来收拾残局。”
“而且，魔道，那有那么多为什么？”墨濯开口，“不争不抢，还当什么魔道？”
赤炼开口大骂，“你这个畜生，你......”
墨濯用力一捏，运功，不等赤炼把话说完，就直接将他扔飞出去。
鲜红的血液，从他身上的伤口喷薄而出，在墨濯的这一击之下，赤炼彻底失去了意识，一只手臂瞬间断裂。
一名正道修士上前瞬间控制住他，带到了正道那些人的控制范围里。
“赤炼！！！！”凤九歌眼神一变，大喊道，顿时感到一阵刺痛，发自内心的冰冷与刺痛。
墨濯甩了甩手，看着手上赤炼的血，却是淡笑一声，“凤九歌，我的好大哥，不用那么着急。”
“很快就轮到你了。”
“咳咳。”凤九歌咳出一口鲜血，脸色更变，与先前完全不同，这种在一瞬间从天堂堕入地狱的情感，让凤九歌感到了强烈的不真实。
圣蛊虫炼制成功，本来应该成为圣潭大业的起点，此时此刻却......
忽地，他眼中精光一闪，顿时间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这次炼制圣蛊虫的消息，是不是也是你透露的！”
墨濯冷笑，摆了摆手，“哎呀，大哥果然还是那么聪明。”
“不过你看出来又能如何呢？”
“还不是要在我的手下等死？”墨濯开口，将手按在了凤九歌头上，“还是乖乖认输吧......”
“说不定，我会考虑，只是废了你的修为，留你一条命呢？”
凤九歌沉默，眼神之中却是透出几分惨然。
紧接着，凤九歌猛地仰头，大笑道，“哈哈哈......”
墨濯一愣，有些不解，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墨濯，好一个墨濯。”凤九歌开口，语气惨然，却又有着几分释然。
“我小看了你，也错看了你，栽在了你的手上。”
“你赢得漂亮，算计得也极精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背叛的呢？”凤九歌接着说道，“三年前？五年前？十年前？”
“还是说，你打从跟着我开始，就想要这么做？”
墨濯闻言，并不回答，冷笑道，“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事已至此，成王败寇，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墨濯开口，“现在认输，我给你一条生路。”
“交出圣蛊虫，并且号令圣潭剩下的教徒投降，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凤九歌闻言，却是眼神颤动，随即笑道，“不错，不错，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不过，让我投降？”
凤九歌大笑，“哈哈哈......可笑，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紧接着，他运动全身仅剩的功力，瞬间向外释放真气，瞬间先前两步，一把推出了刺在他胸膛上的刀刃，顿时感受到了一种剧烈的疼痛的冲击......
他握着圣蛊虫，转过身去，浑身颤抖，看向墨濯。
墨濯眼神一变，猛地后退，“以你现在的状态，决不是我的对手。”
“你这么做，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他运功护住自身，银白色的真气迸射而出。
周围的正道修士也前进，将凤九歌团团围住。
“怎么会呢？”凤九歌淡笑，随即猛地握住圣蛊虫，运功催动，一股强烈的七彩霞光迸射而出，激荡在这片天地之间。
周围的正道修士一时间不敢上前，看向凤九歌。
“我自然是清楚这一点。”凤九歌冷笑连连，握着手中的圣蛊虫，
他对局势洞若观火，瞬间判断出眼下的局势是绝境，毫无出路。
群敌环伺，早已经没有了生路。
且不说墨濯修为极高，便是凤九歌全盛时期也非得好很大的力气才能够胜过墨濯，如今他身负重伤，更是没有什么机会胜过墨濯.......
而且，此时此刻，他的对手可不是墨濯，更是四处的数不清的正道群雄，其中不乏大宗长老，散修才俊，便是境界最低也在合道境之上，破道境修士也有几位.......
“咳咳......”他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浑身颤抖，眼神之中闪过几分利芒。
大局已定，今日必死无疑，没有丝毫的生机！
不过即便死亡将临，他仍旧是面不改色，神情平淡。
他目光幽幽，如古井深潭一般，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便是被墨濯暗算，他依旧没有多少的悔恨与动容。
即便是有些说不出的情绪，更多的也只是可惜。
“凤九歌！”墨濯喊道，“你想要干什么！”
凤九歌缓缓仰头，望着天空，神情淡然，“墨濯，你之所以到现在才动手，无非就是想要夺取我刚刚炼成的圣蛊虫罢了......”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好好看看，圣蛊虫的自爆威力！”凤九歌淡然一笑，“说不定是个盛大的烟花呢！”
“总不能便宜你这个人吧？”凤九歌大笑，脸色苍白，“这圣蛊虫到了你手上，天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墨濯闻言，眼神猛地一变，瞬间上前运动全身的真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前，银白色的真气包裹住他的全身，“凤九歌，你不要做傻事！”
“你现在交出圣蛊虫，我保你不死，我发誓！”墨濯开口说道，“可你要是毁了圣蛊虫，那你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对你最有利吧？”墨濯继续开口，眼神发冷。
凤九歌握着圣蛊虫，看向四周，大声喊道，“站在那别动！”
“否则我立刻捏碎这圣蛊虫。”
一时间，凤九歌和他们对峙着，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方面，凤九歌的名头太响，而且修为高深，众人都忌惮着他的临死反扑，另一方面，他们此行的一个重要目的，其实就是夺取圣蛊虫！
这个传说级别的禁物！
一直静如雕塑的凤九歌慢慢转身，微微仰头，看向夕阳。
众人顿时一阵骚动，为首的墨濯目光阴冷，看向凤九歌。
“凤九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墨濯开口，试探道，“我们可以谈一下。”
凤九歌沉默不语，只是望着苍穹。
此刻，凤九歌脚下的草地被鲜血染成紫红色，凤九歌七窍流血，显得颇为恐怖，被晚霞映照着，增添了一份嫣然之光彩，又显得有些凄美。
“呵呵。”他轻声一笑，“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吗？”
他思索了诸多方案，但是无一例外，都是绝路......
不过，这种结局他也不是没有想过。
凤九歌早有预料，这条路是无比艰难困苦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就似同如今一样......
凤九歌自认已经足够谨慎，却还是失败了.......
“罢了罢了，这次，我就认命了吧。”凤九歌叹息一声，随即淡然一笑，“若是有来生，就再来一次吧！”
“墨濯，记住了。”
“如果我还有一条命，一丝残魂，或者哪怕仅仅是一丝意志，我都会与你作对，不死不休！”
墨濯闻言，眼神发冷，看向凤九歌，“凤九歌！”
下一刻，凤九歌瞬间运功，往圣蛊虫之中注入他的意志和他仅剩的些许真气。
刹那间，圣蛊虫绽放出七彩光辉，一股玄奇奥妙的气息，扩散开来，瞬间在正片空间之中洋溢起来。
“什么！”墨濯一愣，瞬即明白了凤九歌想要做什么！
“快走！”
墨濯见状当机立断，瞬间运功逃窜，诸多正道修士也离开这片爆炸的区域.......
瞬间，凤九歌伴被这圣蛊虫自爆带来的强大的力量瞬间震碎，血肉横飞......
也有不少正道修士慢了一步，在这自爆产生的光晕之下被震碎，尸骨无存......
“可恶......”墨濯远远的看向那自爆的光晕，心神一颤。
他没有想到凤九歌会这般决绝，宁愿死也不愿意把圣蛊虫交出来......
“好一个凤九歌，好一个凤九歌啊！”
墨濯咬牙，“还真是一个很盛大的烟花啊......”
“不过，即使圣蛊虫毁了又如何？”
“你死的壮烈，可你依然死了，是失败者！”
“而我是成功者！！！”墨濯悬浮在远处，看向那个爆炸的方向，眼神颤动，却是闪出几分冷芒，“你从此长眠于地下，而我将会继续前行，直至达到终点！”
他冷哼一声，随即转身飞离，跟着其余的正道修士，扫荡着他们的俘虏和战利品，一同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