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星际孤儿院的死党暗号
失重感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攥住心脏,挤压出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黑暗粘稠得如同实体,裹挟着身体,呼啸的风声和土石滚落的轰鸣在耳边疯狂撕扯。下坠!永无止境的下坠!仿佛要坠入地狱的最底层!
“呃啊!”后背狠狠撞上湿滑坚硬的岩壁,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下坠的势头猛地一挫。紧接着是左肩撞上突出的岩石,外骨骼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几乎碎裂!我闷哼一声,剧痛让眼前发黑,残存的右眼视野里只有翻滚的黑暗和模糊的、飞速掠过的嶙峋岩壁轮廓。身体在撞击中翻滚,每一次碰撞都带来新的痛楚和眩晕。
混乱中,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抓住身边最近的一个躯体——是顾弦!他同样在翻滚,无意识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我们两人如同被丢弃的破麻袋,在陡峭的岩壁上磕碰、弹跳、翻滚着向下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身下突然一空!
冰冷刺骨的水瞬间淹没了口鼻!巨大的冲击力让本就散架的身体再次遭受重击!我被狠狠砸进水底,冰冷的液体从破损的头盔缝隙疯狂涌入,呛得我几乎窒息!沉重的战甲和外骨骼成了致命的负担,拖拽着我迅速向黑暗的水底沉去!
黑暗!冰冷!窒息!死亡的冰冷触手再次缠绕上来!
左眼是永恒的灼痛和黑暗,右眼在浑浊冰冷的水中只能勉强看到模糊晃动的光影。意识在剧痛、窒息和冰冷的侵蚀下迅速模糊。熵增模型在濒临崩溃的思维核心中发出最后的、冰冷的警告:【生存概率:趋近于零】。
就在这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力量大得惊人!
我下意识地挣扎,却被那只手死死箍住!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着我,向上!向着水面那一丝微弱的光亮冲去!
“哗啦!”
破水而出的瞬间,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般刮过脸颊,我贪婪地、剧烈地咳嗽着,将呛入肺部的冰水混合着血沫一起咳出。残存的右眼被水刺激得生疼,视野一片模糊的水光。
“咳咳……林……林树!抓住……抓住石头!”顾弦嘶哑、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喘息和难以抑制的颤抖。
是顾弦!是他抓住了我!他同样浑身湿透,银色的头发紧贴在苍白的脸上,左臂的伤口被冰水泡得发白,还在不断渗出淡红的血水。他仅凭一只还能动的手,死死抓着我沉重的战甲肩带,另一只手则用尽全身力气抠在岩壁一道湿滑的裂缝里,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整个人如同壁虎般挂在湿漉漉的岩壁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抽气声。他腕间那圈奥术刻痕,依旧黯淡无光。
冰冷浑浊的水流在我们身下湍急地奔涌,发出沉闷的咆哮,卷起白色的泡沫。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宽阔的地下河在黑暗中奔流,不知去向何方。空气阴冷潮湿,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岩石的土腥味。唯一的光源,来自溶洞穹顶和岩壁上零星生长的、散发着幽幽蓝绿色荧光的苔藓和菌类,如同黑暗中的鬼火,勉强勾勒出巨大溶洞狰狞嶙峋的轮廓。
“萧……萧遥呢?!”顾弦喘着粗气,声音里充满了恐慌,他焦急地四下张望。
我的心猛地一沉!冰冷的河水刺激着神经,强行压下呛水和撞击带来的眩晕。我奋力抹去脸上的水渍,右眼在昏暗的荧光中疯狂扫视着浑浊的水面!
没有萧遥的身影!只有翻滚的泡沫和几块漂浮的枯木!
“下面!”顾弦突然嘶声尖叫,指向我们下游几米处,靠近岩壁的一个湍急漩涡!
浑浊的水流中,一道暗红色的影子在漩涡边缘沉浮!是萧遥!他面朝下漂浮着,那件深沉如血海的诡异道袍在幽暗的荧光下显得格外刺目,如同漂浮在水面上的一滩凝固的血液!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随着湍急的水流被卷向更深的黑暗!
“抓住他!”我低吼一声,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抠着岩缝的手,任由湍急的水流卷着我,奋力向着萧遥的方向扑去!冰冷的河水再次灌入头盔缝隙,沉重的外骨骼拖慢了速度!
顾弦也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和我一起被水流裹挟着冲向那道暗红的影子!
水流太急了!我们和萧遥之间那短短几米的距离,如同天堑!眼看那道暗红的影子就要被卷入更汹涌的漩涡中心,彻底消失!
“妈的!”顾弦目眦欲裂,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遥潜游过去!他的动作因为左臂的伤势而扭曲变形,速度并不快。
我也拼命划水,冰冷的河水刺激着伤口,每一次动作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熵增模型在绝望中给出冰冷的结论:水流速度高于人力极限,拦截成功率低于5%。
就在萧遥的身体即将被漩涡彻底吞噬的瞬间——
“噗!”
一道极其迅捷的黑影,如同潜伏在暗处的巨蟒,猛地从漩涡边缘一块凸出水面的巨大岩石后射出!那是一条乌黑油亮、布满吸盘的粗壮触手!它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卷住了水中漂浮的萧遥的腰!
“不!”我和顾弦同时发出惊怒的嘶吼!
下一秒,触手猛地回收!
“哗啦!”
萧遥的身体被触手从水里猛地提起,带离了致命的漩涡!但那触手并未松开,反而如同捕获猎物的巨蟒般,迅速缠绕收紧,将萧遥的身体卷向那块巨大的岩石!
岩石后方,一个佝偻、矮小的身影缓缓站起。
借着洞壁苔藓散发的微弱荧光,勉强能看清他的轮廓。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看不出原本颜色和材质的衣服,像是用各种兽皮、破布和金属碎片胡乱缝制而成,沾满了泥污和深绿色的水藻。他佝偻得很厉害,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负担,一条腿似乎有些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大半张脸被浓密纠结、沾满污垢的灰白胡须覆盖,只露出一双眼睛。
浑浊!苍老!布满了血丝!但瞳孔深处,却闪烁着一种与这肮脏落魄外表截然不同的、极其锐利、极其清醒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窥伺的毒蛇,冰冷、警惕、充满了审视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他的一只眼睛似乎有些浑浊发白,像是受过伤,但另一只眼睛却异常明亮锐利。
他的右手,或者说,那根本不能称之为手——那是一条粗壮的、乌黑油亮、布满吸盘的章鱼般的触手!此刻,这条触手正牢牢卷着昏迷不醒的萧遥!
“放开他!”顾弦挣扎着从水里冒出头,对着那佝偻身影嘶吼,声音因愤怒和虚弱而颤抖。他试图凝聚力量,但腕间的奥术刻痕毫无反应。
我则死死盯着那个怪人,特别是他那只锐利的眼睛和那条诡异的触手。分析本能疯狂运转,但信息太少。是敌?是友?是这深渊地底的土著?还是……某种更诡异的存在?
那怪人浑浊锐利的目光扫过愤怒的顾弦,扫过全身覆盖破损科技战甲、仅剩独眼死死盯着他的我,最后落在他触手卷着的萧遥身上,特别是那件搏动着的、深沉如血的诡异道袍。他的眼神,在触及道袍的瞬间,剧烈地波动了一下!那里面没有贪婪,没有好奇,反而是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看到了某种极其熟悉、又极其忌惮的东西!
他那只完好的、锐利的眼睛,瞳孔猛地收缩!
“……归墟……血衣认主?”他的声音极其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枯木,带着浓重的、难以分辨的地域口音,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竟然……还有人能穿上它……而不死?”他卷着萧遥的触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
“你他妈到底是谁?!放开他!”顾弦再次怒吼,挣扎着想靠近岩石,却被湍急的水流冲得一个踉跄。
怪人浑浊的目光猛地射向顾弦,带着一种冰冷的警告。他那只触手般的“手”微微抬起,指向顾弦,一股无形的、带着粘腻湿冷气息的压迫感瞬间笼罩过来,让顾弦的怒吼戛然而止,脸色发白。
“想救他?”怪人的目光再次回到萧遥身上,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晚了。本源枯竭,因果反噬深入骨髓,神仙难救。这血衣……既是他的牢笼,也是他吊着最后一口气的锁链。离了这锁链,他立刻就得死。”他的话语冰冷而残酷,如同宣判。
“放屁!”顾弦赤红着眼睛,“一定有办法!你把他弄过来!我们……”
“办法?”怪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古怪的光芒,像是嘲讽,又像是某种深藏的疯狂。“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湍急的地下河,扫过洞壁上那些散发着幽幽荧光的苔藓菌类,最后停留在溶洞深处一片相对平缓、靠近岩壁的浅滩上。那里,似乎有一块巨大平坦的岩石,岩石表面隐约刻着什么东西。
“看到那块‘镇灵台’了吗?”怪人用他那只枯瘦的、正常的人类手指了指那片浅滩,“把他弄上去。这鬼地方的灵脉虽然稀薄混乱,但勉强还能引动一丝。至于能不能吊住他的命……嘿嘿,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和这血衣的胃口了。”他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哑的低笑。
“镇灵台?”我顺着他的指向看去。昏暗的荧光下,那块平坦的巨石表面,似乎确实蚀刻着一些极其复杂、与玄穹界碑风格类似、却又更加古老蛮荒的符文纹路。一丝极其微弱的、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正从那些符文中散发出来,在混乱的地下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代价呢?”我盯着怪人那只锐利的眼睛,声音嘶哑冰冷。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怪人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黄黑的牙齿,笑容在幽暗的荧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代价?嘿嘿……老头子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骨头都快锈了。就想……看看热闹。”他浑浊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萧遥身上那件搏动着的血衣上,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狂热和贪婪。“特别是……想看看这归墟血衣,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疯子!一个藏在地底深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疯子!
但此刻,我们没有选择!萧遥的生命在以秒倒计时!
“成交!”顾弦咬着牙吼道,他根本不在乎代价是什么,他只想抓住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
我沉默地点点头。熵增模型在冰冷的推演:怪人动机不明,风险未知。但萧遥留在水里或在他触手上,必死无疑。移上镇灵台,生存概率未知,但大于零。最优解:移动。
“水流太急,我们过不去!”顾弦看着自己和我的状态,又看向湍急的河水,焦急道。
怪人那只浑浊的眼睛瞥了我们一眼,嘶哑地哼了一声。“麻烦。”他卷着萧遥的触手猛地一甩!
“噗通!”
萧遥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被抛飞过来,重重砸在我们身边的水里,激起大片水花。那件暗红道袍在入水的瞬间,猩红的光芒似乎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自己拖上去!”怪人收回触手,身影重新隐没在巨大岩石的阴影里,只留下那双浑浊锐利的眼睛,如同两点鬼火,在黑暗中幽幽地注视着我们。
我和顾弦顾不上许多,立刻扑过去,合力抓住萧遥冰冷沉重的身体。顾弦用肩膀顶,我用残存的右臂和背部外骨骼的支撑力拖拽,两人如同在泥沼中挣扎的蚂蚁,一点点、一寸寸地,对抗着湍急的水流,向着那片浅滩、那块刻满符文的镇灵台挪去。
冰冷刺骨的河水浸泡着伤口,每一次用力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和刺骨的寒意。沉重的萧遥如同冰冷的铅块,拖拽着我们下沉。顾弦的左臂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水流,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一声不吭。我的左眼位置是持续的、令人疯狂的灼痛,视野因失血和冰冷而阵阵发黑。
距离镇灵台还有最后几米。水流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回旋,更加湍急混乱。
“坚持……住……”顾弦的声音虚弱得如同呓语,他的一条腿似乎被水下的暗石绊住,身体猛地一沉,连带着萧遥也向下坠去!
我奋力想拉住,但本就透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这突然增加的重量!脚下湿滑的岩石猛地一滑!
完了!
三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就要被湍急的回旋水流卷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黑洞……即……母亲……”
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如同梦呓般的声音,突然从被我手臂夹着的、萧遥那冰冷的身体里传出!
那声音微弱得几乎被水流声淹没,却像一道惊雷,猛地劈进了我和顾弦的脑海!
黑洞……即母亲……
星际孤儿院的死党暗号!
那个在我们被其他孤儿欺负、躲在废弃引擎管道里瑟瑟发抖时,彼此安慰、互相打气时,为了对抗无边黑暗和孤独而编造出的、只有我们三人才懂的、中二又荒谬的暗号!
它代表的是:在最深的绝望中,也要相信彼此的存在!相信那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洞,也曾是孕育星辰的母亲!相信我们三个被宇宙抛弃的孤儿,本身就是彼此的星辰!
“黑洞……即母亲!”顾弦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和疲惫的琥珀色瞳孔中,骤然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他像是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咆哮!“给老子……起来啊!!!”
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从他残破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他那只受伤的左臂,不顾一切地狠狠砸向绊住他腿的暗石!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借着这股反冲力,配合着右腿猛地一蹬!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向上窜起!
同时,我也被那声暗号点燃了残存的意志!熵增模型?生存概率?去他妈的!冰冷的逻辑核心被一种更原始、更炽热的东西覆盖!左眼的剧痛和黑暗仿佛被暂时屏蔽!我用尽全身力气,配合着顾弦的爆发,将萧遥猛地向上托举!
“噗!”萧遥沉重的身体被我们两人合力,硬生生从湍急的回旋水流中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前方镇灵台干燥冰冷的岩石表面!那件暗红道袍撞击在岩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而我和顾弦,则因为这爆发的反作用力,被湍急的水流瞬间卷入了更深的回旋涡流!
冰冷的河水再次淹没头顶!巨大的离心力撕扯着身体!黑暗和窒息感再次袭来!
“林树!”顾弦惊恐的呼喊在水下变得模糊扭曲。
就在我们即将被漩涡彻底吞噬的瞬间——
“嗖!嗖!”
两条冰冷的、带着粘腻吸盘的乌黑触手,如同毒蛇般从上方射入水中,精准地卷住了我和顾弦的腰!
巨大的力量传来,将我们从致命的漩涡中猛地拽了出来!
“哗啦!”
我和顾弦被重重地甩在镇灵台冰冷的岩石上,距离萧遥只有几步之遥。冰冷坚硬的岩石撞得我们眼冒金星,剧痛席卷全身。
“咳咳……呕……”顾弦趴在岩石上,剧烈地咳嗽、干呕,吐出混合着血丝的冰水。
我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残存的右眼第一时间看向萧遥。他依旧昏迷着,躺在冰冷的镇灵台中心,身下是那些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古老符文。那件暗红道袍紧贴着他,搏动的频率似乎比之前……平稳了一些?虽然依旧微弱,但不再是那种濒临断绝的急促。
“哼,命还挺硬。”怪人嘶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那块巨石,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镇灵台边缘的阴影里,佝偻着身体,那只完好的、锐利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我们三人,特别是镇灵台上的萧遥和他身下的符文。他那条诡异的触手已经收回,重新缩回了破烂的衣袖里。
“黑洞……即母亲?嘿嘿……”怪人突然发出低沉而古怪的笑声,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光芒,像是嘲弄,又像是……某种遥远的共鸣?“倒是……有点意思的暗号。”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他不再看我们,而是缓缓抬起他那条枯瘦的、正常的人类手臂。手臂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和皱纹,此刻,他的手指以一种极其古怪、充满蛮荒气息的轨迹,在虚空中缓慢地勾画着。
随着他手指的移动,镇灵台表面那些沉寂的、古老的符文,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开始一个接一个地亮起!先是极其微弱的、如同萤火般的土黄色光芒,然后光芒越来越盛,越来越稳定!一种沉重、浑厚、带着大地脉动般韵律的能量波动,从岩石深处缓缓升腾而起,如同沉睡的巨龙在翻身!
“引动地脉……固本镇魂……”怪人嘶哑的声音如同古老的咒语,“能不能成……看这小子的命……和这件衣服的胃口了……”他枯瘦的手指猛地向下一按!
嗡——!
整个镇灵台剧烈地震颤了一下!所有符文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土黄色光芒!一道凝实厚重的土黄色光柱,如同从大地深处抽取的精粹,猛地从符文中心喷薄而出,将躺在正中的萧遥彻底笼罩!
“呃啊——!”一直昏迷的萧遥,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极其痛苦、仿佛灵魂被撕裂的惨嚎!他身下那件暗红道袍,如同饕餮遇到了盛宴,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妖异刺目的猩红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