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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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地宫的终极爻变

洛邑地宫的入口在冬至日正午准时浮现,伊河水面裂开的金光中,九道青铜台阶如蟠龙摆尾般升入云端。王胖子望着台阶上的卦象浮雕,烤鱿鱼签子戳着肚皮上的游泳圈:“老教授,你说的子时归位,该不会要爬这么老高的楼梯吧?我这吨位能打八折不?“张教授的咳嗽声混着青铜器共鸣:“台阶对应《周易》九宫,每级台阶的卦象变化就是礼器的导航。“老人攥着染血的笔记本,封面贴着李昊父亲的守鼎人证件,“小李,你掌心的蟠龙纹现在能感应到剩余五件礼器的位置吗?“李昊闭眼凝神,爵、簋、匜、豆四件礼器的纹路在视网膜上交织成网,指向地宫深处的五个亮点:“青铜圭在乾位台阶,青铜璧在兑位...“他忽然睁眼,镜片映着台阶中央的太极图,“但中央空位...似乎在等我们手中的四件礼器共鸣。“林小夏的电吉他弦扫过台阶边缘,荧光蓝指甲在“离火“卦象上激起火星:“天华的余党在后面追,死胖子!把出租车开上台阶!““疯了吧?“王胖子摸着方向盘,“这青铜台阶比我家祖坟还老...“话没说完就被张教授按下喇叭,改良版牛顿摆突然嵌入方向盘,齿轮转动声中,出租车竟如履平地般驶上台阶。地宫大门在车轮碾过“坤土“卦象时轰然开启,迎面而来的是倒悬的青铜巨鼎阵,每口鼎身上都刻着与四人纹身对应的图腾。李昊怀中的青铜豆突然发烫,豆身戈矛纹与中央巨鼎的饕餮纹遥相呼应,鼎内竟悬浮着他父亲的残影。“昊儿...“残影开口时,整个鼎阵发出哀鸣,“当年四脉相残,我将你托付给张叔时,没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回来...““父亲!“李昊冲向鼎阵,却被林小夏拽住。她颈后的蟠龙纹身与鼎阵共鸣,竟在空中拼出周王室的传承谱系:“看!四脉首领的纹身合起来,正是中央巨鼎的蟠龙环。“张教授突然跪倒在地,从帆布包掏出所有装置:“这是你父亲当年留给我的《守鼎人日记》。“老人咳出的血滴在日记封面上,显露出隐藏的字迹,“二十年前,陈天华偷走雷脉传承,你父亲为保护你,故意在天机仪前装疯...“王胖子的铁板突然砸向偷袭的天华余党,烤鱿鱼的油渍在青铜鼎上画出诡异符号:“老教授!你这秘密比我的酱料配方还多!“他边啃鱿鱼边躲避弩箭,“先说好,等会儿分宝藏我要最大份!“李昊翻开染血的日记,最后一页画着与他掌心相同的蟠龙纹,旁边写着:“当四脉在困局中相遇,礼器将选择真正的主人——不是血统,是勇气。“他望向林小夏,两人的纹身此刻已完全重合,形成首尾相衔的圆环。“启动天机仪需要九件礼器归位,“张教授指着中央巨鼎下方的星图,“但现在我们只有四件...小李,还记得你在博物馆按错的那个卦象吗?““是困卦的变爻。“李昊抚摸着鼎身铭文,“父亲说过,困兽的觉醒需要错误的勇气。“他突然将四件礼器抛向空中,爵、簋、匜、豆的纹饰在坠落中拼成完整的太极图,“或许,周王室真正的秘密,从来不是重启时空——“林小夏的电吉他弦突然绷断,却在断裂瞬间发出编钟般的清响:“是让每个被命运困住的人,都能成为自己的解卦!“她望向李昊掌心的纹身,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四人的剪影,“我们四个废材,才是打开秘密的钥匙。“当四件礼器砸在太极图中央,整个地宫开始倒转。青铜鼎阵化作星图,李昊看见无数光点汇聚成他在写字楼加班的夜晚、林小夏在酒吧弹错的琴弦、王胖子在出租车里啃鱿鱼的油渍、张教授在笔记本上画满的公式——这些曾被视为“废物“的痕迹,此刻都在星图中闪耀。“原来如此...“张教授笑着闭上眼,“《周易》说'变动不居,周流六虚',周王室的天机仪不是时光机,而是...““而是照见每个人心中的困兽。“李昊接住坠落的青铜爵,爵身鹤纹与他镜片后的眼神同样清亮,“他们早就算到,只有被社会定义为'废物'的人,才能不带功利地解开秘密。“陈天华的身影突然从鼎阵中浮现,他颈后的衔尾蛇纹身正在崩裂:“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没有九件礼器,天机仪根本...““谁说我们没有?“王胖子突然从后备箱掏出个保险箱,正是在博物馆值班室顺来的,“瞧瞧这是什么!“他得意地掀开箱盖,里面躺着五件布满铜锈的礼器,“刚才在地宫门口,我顺手摸了天华余党的后备箱!“林小夏翻了个白眼,却眼尖地发现青铜圭上的裂纹:“死胖子!你是不是用铁板烧加热过?““哎哎哎!“王胖子急忙护住保险箱,“文物局的人说青铜器要恒温保存,我这是用体温捂热的!“李昊将最后五件礼器放入星图,九道光芒骤然亮起。天机仪的齿轮开始转动,却不是陈天华期待的时空裂缝,而是在中央浮现出周成王的全息影像:“后世的孩子们,当你们集齐九器,便该明白——“影像的手指向四人,蟠龙纹在他们周身流转:“所谓守鼎人,从来不是守护礼器的血脉,而是守护每个生命都能破茧的勇气。这九件礼器,不过是困住你们的另一个笼子。“陈天华的剑“当啷“落地,他望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不可能...我追查二十年的秘密,竟然是...““是让你们这些自认高贵的人明白,“林小夏甩了甩荧光蓝指甲,“废物也能成为破局者。“她忽然指向天机仪中央的空位,那里正浮现出四人的合影——李昊的领带还歪着,王胖子嘴角沾着鱿鱼渣,张教授的眼镜片反光,而她自己正把电吉他扛在肩上。张教授忽然握住李昊的手,将染血的笔记本塞进他掌心:“当年你父亲说,真正的劫案不是偷文物,是偷走人们对'废物'的偏见。“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轻,“现在,该由你们完成这个劫案了。“冬至的阳光突然照进地宫,九件礼器化作光点融入四人血脉。李昊望着掌心逐渐淡化的蟠龙纹,却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更加清晰——不是周王室的秘密,而是他们四人在无数次死里逃生中凝结的羁绊。“走啦!“王胖子扛起烧烤架走向出口,“我预订了洛阳最火的烧烤摊,庆祝咱们成为史上最牛的废材!“林小夏踢了踢他的屁股,却顺手揽住李昊的肩膀:“先说好,我的酒吧驻唱要改成劫案主题曲,就叫《火雷噬嗑烤鱿鱼》。“李昊摸着笔记本里父亲的照片,忽然笑出声。曾经的他以为人生是永远改不完的策划案,现在才明白,命运早把最疯狂的劫案剧本,交给了四个被标签为“废物“的普通人。当四人组踏出地宫时,伊河水面的金光渐渐消散。王胖子的出租车顶灯重新亮起,这次不是警灯也不是迪厅灯,而是烤鱿鱼摊常见的暖黄色。李昊望着车窗外的洛阳城,突然发现掌心的纹身变成了四个交叠的剪影——正是他们四人。“下一站去哪儿?“林小夏调好吉他弦,弹出的不再是警笛频率,而是劫案开始时的那段旋律。张教授的牛顿摆不知何时被王胖子改造成了烧烤叉,老人望着星空轻笑:“卦象显示,下一个困局在每个人的心里。“他指向李昊口袋里的辞职信残片,“但我相信,四个能解开周王室秘密的废材,一定能劫走这个世界对'废物'的定义。“出租车汇入暮色中的车流,烤鱿鱼的香味飘向远方。李昊摸着口袋里的九件礼器碎片——它们在共鸣后化作了纽扣大小的光斑,却比任何宝藏都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