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斩鬼剑出鞘

便利店的荧光灯在凌晨三点闪得人心慌。我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把最后一包过期饭团塞进微波炉。玻璃转盘开始转动的瞬间，收银台传来硬币落地的脆响。

“找您三块。“我头也不抬地把硬币推过柜台，手指突然僵在半空。穿蓝条纹睡衣的老太太正把脸贴在防弹玻璃上，眼球像两颗泡发的枸杞在眼眶里晃动。

“小伙子...“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门，“能帮我看看冰柜第三层吗？“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冰柜里整齐码着过期酸奶。但在货架阴影里，分明蜷缩着个穿校服的女孩，脖颈以诡异角度扭曲，七窍流出的黑血正沿着玻璃往下淌。

微波炉“叮“的一声炸响。我猛地转身，发现老太太已经消失在自动门外，只留下半张泛黄的冥币躺在柜台上。

“又疯了一个。“我扯下工牌塞进裤兜。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看见不该存在的东西，房东今早刚通知房租要涨，银行卡余额连买桶泡面都不够。

暴雨在我踏出便利店时倾盆而下。垃圾堆里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一柄缠着红绳的青铜剑正插在腐烂的西瓜上，剑身倒映着我惊恐的脸。

指尖刚碰到剑柄，无数画面像电流般涌入脑海——古装剑客在血雨中厮杀，道观住持把剑埋进乱葬岗，最后定格在三天前的早报头条：“连环凶案受害者脖颈现神秘伤痕“。

“叮“。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弹出条短信：【您的账户余额不足，请及时充值】。与此同时，剑身开始发出暗红色光芒，红绳自动解开缠绕在我手腕上。

“操！“我抄起剑砸向最近的路灯。玻璃碎裂声中，穿着雨衣的外卖小哥正悬浮在半空，头盔面罩下是张爬满蛆虫的脸。

青铜剑划出的弧光精准斩落他的头颅。无头尸体在雨中抽搐，从背包里掉出十七个浸透血水的快递包裹，每个收件人姓名都与早报受害者名单完全吻合。

剑身上的血珠突然蒸发，我手腕的红绳却更深了几分。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手机屏幕映出我此刻的模样——左眼下出现一道暗红色纹路，像极了剑身上的饕餮纹。

便利店监控探头突然转向我，自动门开始疯狂开合。我握紧剑柄冲向巷口，雨水在脚边汇聚成血红色的漩涡，某个冰凉的东西正从下水道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