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归驳回与宇智波苍
营帐内的空气混杂着草药和消毒水的气味。
野火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盯着头顶那块打了补丁的帆布，眼神有些飘忽。
藤井次郎最后那张带血的笑脸，总是不合时宜地跳出来，像根针扎在心上。
土屋花子坐在不远处的矮凳上，为流川柳更换绷带，动作沉默而机械。
“我想……申请回村。”
野火的声音打破了帐内的寂静。
土屋花子正在缠绷带的手顿了一下。
“队长……”花子欲言又止。
“回去休整。”
野火补充道，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的伤。
“次郎他……不能白白牺牲。”
流川柳低声说，语气复杂。
“我知道。”野火闭上眼，道：“次郎已经死了，我们小队……不能再减员了。”
他需要时间，远离这片血腥的战场，适应这具身体，这双眼睛，还有这个残酷的让人窒息的世界。
申请很快递交了上去。
考虑到野火小队减员，剩余三人也全都身负重伤，批准的可能性很大。
一丝欣喜在野火心底升起，或许他真的能脱离雨之国这个战场绞肉机。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帐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约莫四十岁的年纪，身穿绣着炎团扇的深蓝色战斗服，黑色长发束在脑后，额前一缕醒目的白发垂下，眼神锐利如刀，正是宇智波一族的资深上忍——宇智波苍。
“宇智波野火。”
苍的声音平直，听不出情绪。
流川柳和花子立刻站起身，恭敬行礼。
“苍前辈。”
宇智波苍微微颔首，目光却一直锁定在野火身上。
“你们先出去。”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柳和花子对视一眼，默默退出了营帐。
帐内只剩下野火和宇智波苍两人。
“听说你开了眼，而且……是三勾玉。”
苍走到野火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野火心中一凛，果然是为了写轮眼而来。
[还是跟记忆中一样粗暴直接，好歹是同族，就一点探视伤员的意思都没有呗？好歹客气两句啊！？]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躺着。”
苍按住他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纲手大人说，我的瞳力恢复有些异常。”
野火选择扯起纲手的虎皮，他摸不清这位同族前辈的来意——以前也只是认识，根本没什么交集的。
“是吗？”
苍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开启它，我看看。”
野火迟疑了一下，想起纲手那意有所指的嘱咐，但面对族中前辈的要求，他无法拒绝。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三枚勾玉在已然在眼中缓缓转动。
宇智波苍俯下身，凑得很近，一双同样是三勾玉的写轮眼已经开启，仔细审视着野火的眼睛。
野火能感觉到对方眼中传来的查克拉，那是一种纯粹的、与他双眼同源的力量——瞳力。
【这家伙……在探查我的瞳力？】
野火心头一跳。
片刻后，宇智波苍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异色。
【恢复速度确实惊人……而且，非常稳定，没有刚刚开启三勾玉后应有的虚弱和波动，瞳力也很强。这，真的是刚刚开启的三勾玉吗？！这小鬼……】
苍的内心掀起波澜。
【难道……他竟然拥有那种潜质……】
他看向野火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那是一种混杂着审视、期待，甚至还有一丝渴望的情绪。
原本，他是听说族里出了个战场开眼、几天内就晋升三勾玉的“天才”，打算过来确认一下。
如果属实，这样的苗子自然要送回警备部重点保护培养，避免夭折在前线。毕竟，刚刚开眼的族人都很不稳定。
但现在，亲自检验过野火写轮眼的状态，他改变主意了。
这种超乎寻常的瞳力恢复速度和稳定性，意味着……更大的潜力！
或许……这双眼睛能看得更远！
这样的璞玉，放在后方太浪费了。
战场，才是最好的磨刀石。
“你的申请，我驳回了。”
宇智波苍淡淡地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野火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
“为什么？！苍前辈，我的小队……”
“你的小队需要你。”
苍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
“藤井次郎的牺牲，不能让这支小队垮掉。你是队长，宇智波野火，战场才是你现在应该在的地方。”
“可是我们都负伤了！根本无力继续战斗。”
“那就在前线修养！千手家的不是来了吗，有她在，你很快会好起来的。”宇智波苍语气坚决。
“三勾玉不是让你逃回村子的借口，它是让你多杀雨忍的凶器！”宇智波苍深深凝视野火，或者说野火的眼睛，道：“呆在前线，对你的成长有好处。”
野火的心沉了下去。
他听懂了宇智波苍的言外之意。
对方看出了他瞳力的异常，非但没有放他回去，反而要将他留在前线，是要近距离观察，甚至……培养。
一股无名火蹿上心头，夹杂着深深的无力感。
【混蛋！把我当成什么了？实验品吗？！你这邪恶的宇智波老鬼！】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但他知道，反抗是徒劳的。
在等级森严的忍者世界，尤其是在以家族和力量为尊的宇智波内部，宇智波苍的决定，他无力更改。
“是，苍前辈。”
野火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低下了头，掩去眼中的不甘与愤恨。
宇智波苍没有在意野火的语气，转身向帐外走去。
走到帐帘处，他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
“好好养伤，尽快回归战场。宇智波的荣耀只有战场上才能获取。”
【这特么是什么鬼家族文化？简直比现代社会的职场PUA还变态！】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下的硬板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可恶！可恶！可恶！】
愤怒和恐惧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痛恨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痛恨这个充满杀戮的忍界。
但愤怒过后，是冰冷的现实。
他被困在这里了。
想要活下去，或者想要尝试着回到他自己的世界，他就只有变强。
强到足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帐外，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在帐顶的帆布上，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