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马皇后亲弟,开局救朱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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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像了,太像了

一个月后,秦淮河畔,济安堂。

三进青砖小院的门楣上挂着黑檀木匾额,墨色“济安堂”三个字还泛着新漆的光泽。

前厅整面墙的药柜浮着沉香味,四百八十个小屉都用蝇头小楷贴着签纸,最上层赫然摆着个格格不入的急救箱。

“当归该放乙字十三屉。”马天正朝着廊下喊一声,“哎,朱英,把甘草片递我。”

廊下传来陶钵捣药的脆响。

大概八岁的男孩跪坐在蒲团上,正在捣药。

他仰起脸,眉间一粒朱砂痣衬得五官愈发清贵:“马叔,你说甘草是不是该用铜杵捣?这石臼总落灰。”

“凑合用吧。”马天接过甘草片。

朱英双眼清澈:“今天能学银针消毒吗?”

“先把《药性赋》背完。”马天拉着他穿过回廊。

后院里支着晾晒草药的竹架,薄荷与艾草的味道缠绕着蒸腾。

“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吗?”马天问。

朱英点头:“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也不打算想了,马叔你救了我,我以后就跟着你。”

他自然就是马天上次在河畔救的小孩。

如今已经彻底痊愈,但是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

马天就给他取了个“朱英”的名字,在这大明朝,蹭皇家的姓,图个富贵愿望。

这一个月,马天也终于把医馆开起来了。

他前世是医生,也跟中医大师学过,有了这个医馆,总不会饿死。

“昨日教你的七种脉象,记得如何了?”马天问。

“浮脉如鱼跃,沉脉石投水。”朱英背得飞快。

听他背完,马天很满意:“今晚想喝鱼汤还是菌菇粥?”

“要加芫荽的鱼汤!”朱英蹦跳着去翻晾晒的草药。

暮色渐浓时,济安堂亮起昏黄的羊角灯。

朱英趴在诊案上描《千金方》插图,仰起小脸问:“马叔,要是永远想不起从前,其实也不打紧。”

“就当是老天爷给你换了个存档点。”马天擦拭着听诊器,“从今往后的病历都归你写,朱小郎中。”

他打开急救箱,微微皱眉。

因为急救箱中的药不多了,超越这个时代的药,关键时刻能救命。

一路上,他用了许多。

不过,他也没觉得多可惜,毕竟救了多条人命。

药都是有保质期的,时间过了,也没用。

……

鸡鸣三声,秦淮河上的晨雾还未散尽。

马天系紧鞋带,转头看见朱英正踮着脚够门后的葛布汗巾。

八岁孩童的腕骨像青竹节般纤细,眉间那颗朱砂痣在晨光里红得发亮。

“马叔,昨日背的《金匮要略》。”朱英边跑边喘,“咳……肺痈篇说……”

“跑步时说话伤气。”马天故意放慢步子,“待会儿背错一句,今日的梨膏糖可就没收。”

他们的习惯,就是每天晨练,沿着秦淮河跑步。

大街上的青石板还留着露水。

拐过油饼铺子时,朱英指着屋檐:“燕子!”

“跑步看路。”马天笑着将他往身边带了带。

晨练完,两人坐在后院石凳上啃烧饼,喝粥。

朱英用木匙小心刮着瓷罐底最后一点槐花蜜,抬头:“马叔鬓角有根白头发。”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小屁孩?”马天伸手要揉他发顶。

却见男孩跑回屋子,捧来铜镜,踮着脚凑近了帮他拔白发。

清晨的阳光落下,铜镜上映着一大一小两个晃动的影子。

用完早膳,他们打开医馆大门,准备迎病人。

马天检查一遍后,看着药柜顶上的急救箱,实在是显眼。

他取下急救箱,准备放后院去,掀开急救箱的手却顿在半空。

昨日用空的头孢安瓿瓶整齐排列着,雾化器软管蜷曲如新,一盒盒止血带堆着。

“地塞米松整整十二支?”他抓起冰凉的玻璃瓶,“昨晚明明没了的呀?”

他使劲搓了把脸,看着急救箱中满满的药,还有最新的器材。

这玩意,自动满了?

难道是因为月初?可之前怎么没满?

莫不是我开了医馆,所以触发急救箱每个月能自动满药?

“马叔?”朱英抱着《千金方》站在门边,“蒸煮针具的铜狮子香炉备好了。”

马天转身,满脸激动。

如果急救箱中的药,每个月能自动满,那就大大的有用了。

起码,能救很多人。

“今日教你注射手法。”他抽出崭新的注射器。

……

医馆大门口。

一辆马车停下,常茂攥着管家老方的胳膊下车,咳得前仰后合。

他抬眼望着黑匾额上“济安堂”三个大字,皱眉:“咳咳……这种新开的小医馆,也配让本国公踏足?”

“前几日,我邻居家孩子高烧七日,就是在这里打……打针好的。”老方道。

常茂眉头皱的更深:“什么叫打针?”

“就是用细小的针,把药水直接打进血管里。”老方绘声绘色,“真是一针见效。”

常茂哼一声:“装神弄鬼!”

他若不是咳的实在是难受,根本不想来。

可是,京城的名医都去给他看了,开的药方大体相同。

“听说马郎中治病不用望闻问切。”老方压低声音,“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拿这个往胸口一贴,五脏六腑的动静听得真真儿的。”

常茂又剧烈咳嗽,无奈道:“行吧,进去看看。”

他们走进大堂,朱英迎了上来:“大叔,这边走。”

檀香缭绕的医馆大堂里,常茂的咳嗽声戛然而止。

他死死盯着朱英,身体都在颤抖:“雄……雄……皇……皇……”

扶着他的老方都懵了,老爷怎么一下子严重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朱英连忙上前帮忙扶着常茂,往一旁椅子上引:“大叔,这里坐下。”

常茂看着他眉间朱砂痣,还有他的脖颈线条,与记忆中皇长孙咬糖葫芦时仰起的弧度一模一样。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

可是,皇长孙在上月病逝了。

他记得玉棺入陵那日,自己亲手将鎏金长命锁塞进外甥僵硬的手心。

“当心烫。”朱英转身递来姜茶。

常茂强制镇定下来,问:“小郎中,你叫什么?”

“你叫我朱英就好。”孩子歪头露出疑惑神色,眉间红痣随表情微动。

“朱...朱英?”常茂心中震惊。

这孩子也姓朱,不会是皇室骨肉吧?所以才和皇长孙长的这么像?

“马叔,快来。”朱英转身掀开青布门帘,朝着后院喊。

……

马天掀开布帘踏入前厅,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他问了下基本情况,便开始诊断。

常茂盯着这奇形怪状的物件正要发问,忽觉胸口一凉,听诊头已贴在汗湿的中衣上。

“常兄弟,这肺音像破风箱。”马天转动听诊器旋钮。

常茂惊得抓住太师椅扶手。

这个马郎中果然不号脉,这什么玩意?

朱英捧着酒精棉球凑近:“这叫听诊,比悬丝诊脉准十倍,大叔不必紧张。”

“多谢小郎中。”常茂对朱英十分客气,“只要尽快治好就行,实在是咳的受不了。”

马天沉思了下道:“打一针吧。”

他取来急救箱中的药,打开注射器,针尖寒光闪过,20ml注射器吸满透明药液,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精味。

“忍着点。”马天动作行云流水。

当针头刺入,常茂倒吸冷气:“你这赤脚郎中......”

咒骂刚到嘴边,抬眼看到朱英,他忍住了。

“头孢噻肟钠见效快,就是推药疼些。”马天手腕匀速发力,药液在肌肉层缓缓扩散。

常茂额角青筋暴起,硬生生把痛呼咽回喉咙。

小外甥最怕人发怒,那年他摔碎御赐瓷瓶时,雄英攥着他衣摆发抖。

待拔了针,常茂盯着棉球渗出的血珠冷哼:“若三日内好了,诊金加倍。”

“多谢,常兄弟可要记住自己的话啊。”马天含笑道。

他现在缺钱,这个姓常的病人,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不要白不要。

老方扶着常茂出门。

常茂回头看了一眼朱英,出了大门,爬上马车:“快,进宫,我要见陛下。”

“老爷,你不咳嗽了呢。”老方惊呼,“那马郎中果然是神医。”

常茂没意识到自己不咳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叫朱英的少年。

少年跟皇长孙一模一样,就连那颗痣的一样,这也太巧了吧?

可少年定然不是皇长孙,否则,他应该认识他这个亲大舅。

皇长孙已经下葬一个月了,人不可能死而复生,可这个少年又是谁?

他还姓朱!

这事,一定要马上禀报陛下。

很快,他进了宫,来到乾清宫。

朱元璋正在批折子,头也不抬,听着常茂参拜完后,冷冷的问:“什么事?这么急着找咱?”

常茂抬头:“陛下,臣带你去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