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伐毛洗髓，完美顿悟（求收藏）
庞徐奇没想到裴泽野竟然还在等自己，大为感动。
两人紧赶慢赶还是被陈长老在门前逮住。
好在钟声响起，陈长老到嘴边的训斥愣是咽了回去，但却扭过头看向了来传话的同僚，表情有些错愕和复杂，旋即两人匆匆离去。
庞徐奇略有些不安。
裴泽野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众人静默不过三两息，人群忽然传来骚动，“是虞师姐。”
就连一贯冷酷的巡查师兄也都停顿了一息才仓促出言低喝：“肃静！”
裴泽野顺着众人视线看到了主殿方向赶来的那拨人马，约莫十来人，身穿月白道袍，皆为内门弟子。
为首的是一位年纪看上去和他们相差不多的女子，眉目如画，腰间悬着一把剑。
她行进间自带一股出尘之气。
身后众弟子步伐整齐，不发一言，尽显青阳宫名门气度。
于前殿门前，迎上玄阳宫众人。
玄阳宫此番来了浩浩荡荡的二十余人，清一色的玄色道袍，袖口绣着玄阳宫独有的金色云纹。
为首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容清瘦，但却双目如电。
身后跟着的弟子则昂首挺胸，自信非凡。
饶是裴泽野也察觉到前殿门前此刻忽然凝重下来的气氛。
青阳宫的那位虞师姐盈盈一礼：“晚辈青阳宫虞芷薇，奉师命恭迎玉清真人法驾。”
玉清真人微微颔首，目光只是在少女身上逗留片刻，便越过众人看向主殿，冷哼道：“五年不见，青云兄的气派倒是更大了。”
主殿传来一声长笑：“玉清兄远道而来，老朽有失远迎啊！”
虞芷薇领队带人前往主殿。
一场肃杀就此消弭。
众人纷纷都松了口气，刚才被吓得够呛。
先前冷厉无情的陈长老无暇顾及他们，似有些脸色难看，匆匆跟了上去。
“今日……怕是有好戏看了。”庞徐奇低声偷笑。
裴泽野不置可否。
片刻。
陈长老派来一位弟子，悠悠赶到，声音冷冽的宣读事宜：“玄阳宫贵客莅临，这半月，外门弟子需轮值照看，不得怠慢。违者，杖三十，逐出青阳宫！”
“他娘的！真拿我们当下等人呢！简直欺人太甚！”庞徐奇顿时涨红了脸，却在触及那位师兄的目光时，也只能低下头，敢怒不敢言。
裴泽野目光唏嘘，随众人行礼。
但……
他想要离开外门的念头从未如此刻这般强烈。
……
一个时辰后。
他掌心多出一粒「无毒无害吃了不会反噬的上乘洗髓丹」，丹丸上流转淡淡的青色光晕，触之微凉。
后世道门典籍《玄丹秘录》曾有言：「洗髓丹者，脱胎换骨之圣药也。可涤荡后天浊气，淬炼先天之体。」
此丹在后世珍贵至极，饶是他两世为人终其一生都未能所见，更遑论服用。
略一沉吟，仰头服下。
丹丸入口即化。
犹如甘泉顺喉而下。
然而，不过三息，便立刻腹痛如绞。
裴泽野脸色狂变，额头上冷汗涔涔。
体表毛孔迅速渗出粘稠污秽，腥臭难闻，仿佛体内沉积多年的浊毒被尽数逼出。
可没等松口气，他浑身开始颤抖，肌肉痉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要丧失殆尽，只能勉强撑住山壁，才不至于瘫软在地。
“这……洗髓的后劲这么大？”
他咬牙切齿，更多是懊恼：“早知如此，就该再加一个「不准有任何副作用」的限制！”
强忍剧痛，踉跄着冲进澡堂。
每一步胃里都仿佛翻江倒海。
待冲洗进身上污秽。
整个人虚弱至极，仿佛大病了一场，又踉踉跄跄地回了住处。
不过三十多米的距离仿佛要走完他这一生。
裴泽野几次停下来歇息，望着近在咫尺的距离，恨不得现在许愿恢复体力。
可《道门真解》第一层的愿力还没结束，只能咬紧牙关，脚步虚浮的朝着门内撞去。
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勉强爬上床。
“就这么……睡死过去吧……”
他心里松了口气，
下一秒。
头一歪，昏了去。
……
正巧这时。
庞徐奇从书信房领回家信，兴冲冲推门而入，本想和裴泽野分享一二，却见他早已躺下，不免愕然。
“今日泽元兄怎么睡得这般早？”
他嘀咕着，忽然鼻尖微动，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好香。”
探寻的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异常。
眼见裴泽野呼吸平稳，便不再打扰，轻手轻脚地离开床边，顺带喝止了两个正在打闹的小道士。
……
约莫两个时辰后。
裴泽野被识海中的无量幽冥蝶唤醒。
蝶翼微颤。
点点幽光汇入眉心。
《道门真解》的第一层心法便已经深深刻入脑海。
但他此刻无暇参悟。
第一个念头就是！
“快！恢复正常体力！”
「基础正常体力需三息」
“妙哉妙哉！”裴泽野缓慢睁开眼，一副快被榨干的样子，松口气的同时嘴角也泛起了苦笑。
古籍只道“脱胎换骨”，却未言明“五脏俱焚”之痛！
三息一到。
一股暖流自丹田涌出，好似春风化雨，瞬间流遍四肢百骸，疲惫尽消。
原本酸软无力的筋骨仿佛注入新的生机，裴泽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身体轻盈的不可思议。
“这力量！”
他五指握拳，眼中精光闪烁，感知到经脉中原本的晦涩之感荡然无存，连呼吸都变得绵长深远，顿时难掩喜色：“当真是脱胎换骨了！”
果断外出。
寻了处断崖后的偏僻地带。
阴风阵阵。
裴泽野盘坐在青石上，闭目凝神。
略作思索，便果断在心中开言：“无中生有一个「完美修行顿悟」！”
「完美修行顿悟需一年」
“……”他嘴角抽搐了下，退而求其次道：“那便完美顿悟个三息！”
「完美三息顿悟需半个时辰」
眼见晚课将至，他最终咬牙选了个五息顿悟。
定下心神。
开始修炼。
《道门真解》的第一层心法无师自通，开始自行运转。
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
丹田升起一缕温热。
这感觉，竟让他有种寒冬里饮下的一口温酒。
正是这股温热感如游丝般沿着经脉缓缓上行。
“这是……气感！！！”
“我竟这般轻易就凝成了？”
裴泽野心头狂跳。
两世为人，他曾无数个夜晚下仰望星空，渴望触摸遥不可及的仙道。
如今这缕微弱的真气，就像是黑暗中亮起的星火，照亮了他心头大道！
迅速压下心头狂喜。
舌尖轻抵上颚。
继续按照《道门真解》的第一层口诀，以意引气。
那缕初生的真气就这般开始在拓宽的经脉中坚定地延伸着。
每运行一寸，都给裴泽野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感。
不知不觉中，最后一丝夕阳沉入山后。
裴泽野的识海忽然一阵清明。
周遭的世界仿佛瞬间静止了下来。
他“看见”自己体内的经脉竟如星河般璀璨，而在天地间的灵气不断渗入体内后，与那缕银线般的真气汇入一体。
天人合一的顿悟，就此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