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恩师授剑，我辈自强（求收藏）
转眼，五日后。
演武场。
“喝！”
裴泽野双臂精赤，两只拳头重重落在沙袋的刹那，臂上青筋宛如蚯蚓一般隆起。
转瞬沙袋发出沉闷的声音，在铁拳下硬生生爆裂，铁砂如瀑布倾泻而出。
爆响声响彻整个演武场。
俞威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当场瞪圆了双眼，心头满是震惊：“半月前连木桩都打不破的师弟，如今竟已能爆发到这等地步……当真是奇才！”
“师兄觉得我这拳法如何？”
打完一套正冲拳后，裴泽野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随口问道。
俞威倒是诚恳：“不得不承认，师弟你这天资超出了我的预料，你如今炼血已经可以有了火候，想必接下来青山师叔也该传你剑术了。”
“希望一切顺利吧。”
裴泽野谦虚道。
这三日，他凭借言随法出的能力暗中淬体、灌加真气，一番循序渐进，效果自然惊人。
“等你修习了剑术，师叔便会准许你下山，到时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俞威眨眨眼。
裴泽野老脸一红，暗道一声罪过。
“师兄，练练？”
“好小子，来！”
俞威反手将剑钉在青石后便冲了过去。
二人缠斗在一起。
足足对轰了十八拳后。
裴泽野后撤半步，拱手抱拳道：“多谢师兄手下留情。”
“少来。师姐是不是给你开小灶了？你这硬的简直不像话。”俞威甩了甩手臂，上面通红一片。
这还是人！！！
裴泽野笑而不语。
俞威却误会了他意思，以为师姐真开了小灶，顿时有些艳羡。
但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就是吃不得这拼命修炼的苦。
“要我看，不出两三年你就能蓄气圆满，怕是江湖上又要多出一位剑仙了。”俞威笑着拾起自己的剑。
裴泽野瞧见他手中的剑，询问道：“师兄下山遇见过妖物吗？”
“当然，我还杀过一只。”俞威颇有些得意。
他在盯着裴泽野的表情，只是见着师弟似乎并不是很惊讶的样子，急忙解释道：“那血妖可凶了，好食人喉咙，还知道伪装成乡野老者诱人前去……那日我斩断它头颅，尚可反扑，也是惊险。”
“师兄威武。”
“那是。”俞威得意洋洋道：“不过只是头低级血妖罢了，那还是我炼气第一境的时候斩杀，若是放到现在，再遇见那血妖，我一剑便可将其彻底灭杀。”
“师兄真棒！”
俞威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正要说什么。
忽然空中传来轰震。
熟悉的动静骤然传来。
二人抬起头。
果然。
熟悉的身影背负玄铁重剑从天而降。
“砰！”
巨大的气浪翻滚，远比寻常更要声势骇人，仿佛要碾碎地面上的一切事物。
裴泽野和俞威不约而同地都感知到了杨师姐积攒许久的汹涌怒火。
两人相视一眼。
后者默默低下头后退一步，噤若寒蝉，生怕吸引火力。
“白师弟，师父喊你速去师长房。”杨师姐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裴泽野忙拱手道：“告辞。”
他刚走两步。
就听杨师姐一字一句道：“俞威，我看你是皮痒了！居然打着我的名号去诓骗药堂！”
“师姐冤枉啊！你听我狡辩！！！！不是，白师弟，救命啊！有妖怪吃人啦！！！”
裴泽野走得更快了。
身后很快传来俞威杀猪般的嚎叫。
……
师长房。
青烟袅袅。
裴泽野奉茶之后，垂手而立。
李青山之间轻叩案几。
目光扫过自己这位新收的弟子，缓缓道：“你师姐已将你这段时间的修行告知于我……《道德经》有云：‘强行者有志’。你这般刻苦，倒让为师想起了当年……”
“弟子惶恐。”
李青山见裴泽野这番作态，目露欣赏，但仍正色道：“为师希望你能继续克守本心。”
“是，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你如今真气已经初具规模，为师便传你与《观山功》配套的《观山剑典》……此剑术共六式，暗合‘六合之道’。六重天，每一重天叠加巨岳之力。切记，非生死关头，不可贸然施展三重天之后的剑式……六式齐出，便有可能是生死劫。”
裴泽野一怔。
李青山放下茶杯，忽的轻笑：“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为师不传你青阳宫的其他剑术，反而选了这门凶险万分的剑术？”
“弟子不敢。”裴泽野垂首。
“小滑头，想了也无妨。”李青山袖袍一振，茶烟悬空凝滞，竟不按套路道：“不过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
裴泽野愕然。
“哈哈哈。”李青上爽朗一笑，起身道：“跟着，为师亲授你剑术。”
……
门外，后山之中。
老道士并指为剑。
起手冲天。
声如洪雷：
“看好了，这第一式，名为如山！”
空气陡震，整个山林轰然低伏，无数古松针叶簌簌响动，山涧游鱼纷纷沉底，似有大恐怖降临。
“第二式——叠山！”
第一道剑意尚未散去，第二重的威压已经叠加而至。
九天之上的云海似被无形之力挤压出层叠山影。
“第三式——镇渊！”
裴泽野忽觉周身灵气速降，仿佛有万丈深渊在脚下张开巨口，四周的山壁更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第四式——冲霄！”
“轰！！！”
话音刚落，积聚的三重山势陡然逆冲，万米高空的云海豁然被撕开巨大的口子。
残阳如血，透过这方巨大的缺口将这师徒二人背影染得赤红。
整个后山，云海激荡。
李青山收手负手，只展现了前四式，带着裴泽野欣赏着漫天重叠如山的恐怖剑意，袖袍反卷间问道：“这剑法如何？”
“天不生我师，万古剑道如长夜！”裴泽野满脸肃穆，字字铿锵！
“……”
李青山愣住。
喃喃自语，频频点头：“天不生我李青山，万古剑道如长夜……此话甚好！甚好！”
随即正色：“第五式为崩星，第六式为归墟……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刻，万不可轻易动用，运转口诀皆于书中所著，切不可二传。”
他一高兴，又赐给了裴泽野一把灵剑。
“吾之爱徒，当配此剑！”
……
半个时辰后。
裴泽野抱着人生中的第一把灵剑一路小跑。
后山阁楼。
李青山凭栏远眺。
山风卷起他灰白的鬓发，腰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临时凑来的古朴长剑。
眉尖挑动，似在回味什么。
“我以为师兄你会传他《截天七剑》。”青浔长老如鬼魅般出现，目光带着一丝思索。
李青山负手而立，头也不回道：“十日内吃透《观山功》……便是你我都做不到，这般良才，合该继承我《观山剑典》！”
“你就不怕……”青浔长老忍不住道。
“怕什么？既入修行，老是畏畏缩缩做什么？”李青山转过身，眼中剑意冲霄，“纵他只出三剑，也够斩尽天下庸才！”
“可……”
“你专程过来就是要同我废话的吗？紫龙山那边如今什么情况？”李青山没好气地打断道。
青浔长老幽幽看过去，才低声道：“玄阳宫没有说谎，那秘境之内果然是有《道门真解》，只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也只搜寻了九字，想要凑齐这道门古法，很难很难……”
“区区紫龙山！”李青山突然踏空而起，整座阁楼都在磅礴剑意下震颤：“让玄阳宫的废物们都瞧好了！”
“等等！”青浔长老急忙掐诀稳住阁楼，追问道：“师兄你莫要冲动！”
云海中传来长啸：“天不生我李青山，万古剑道如长夜！”
声未绝，老道人已化作流光直奔紫龙山。
青浔长老彻底傻眼。
这老登平日可不这样，眼下这是受什么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