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厉火
“厉火！”
随着魔法的名字被肖恩念出，体内的魔力引动构筑完成的法术模型，黑红的火焰当即点燃了肖恩的右手手掌。
与黑焰一同出现的，还有那股来自地狱的浓烈硫磺气味，顷刻便在房屋客厅中弥漫开来。
任谁来了，都能凭借空气中弥漫的这股味道猜出这团火焰来自何方。
看着掌心燃烧的火焰，虽然地狱厉火并未灼伤自己的身体，但通过观察火焰周围空气的扭曲波动，肖恩依旧能够判断出这股来自地狱的火焰那炙热恐怖的温度。
【肖恩，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让你花一个星期的时间逐步加强对厉火的操纵和掌控，现在的你已经被这火焰折磨的痛不欲生了。
虽然经过改良的厉火威力相对降低一点点，但对你这个操纵者的威胁程度却降低了许多，而且以后说不定你还能对厉火进行更多精细的操作。】
西狄娅沙哑磁性的声音在肖恩的耳边吹起。
那股自得而骄傲的情绪即便仅仅只是通过声音也能传递到肖恩的心里。
“谢谢，你真厉害，不愧是地狱的邪神。”
肖恩十分配合地夸奖了一声体内的邪神。
【那是，除了少部分满脑子都是暴力和冲突的蛮子，大部分的神都是魔法大师，依托自己的权能和对世界的了解，在漫长的岁月里积累了大量施展魔法的经验。】
西狄娅对肖恩的称赞十分满意，这才是祂应该收获的态度。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怎么好像记载中降临的邪神使用的能力都非常单调呢？虽然狡诈且强大，但表现却病不像魔法大师。”
【嗤~因为地狱的领主能降临到主世界的力量和意志都是有限的。
除非祂孤注一掷不打算继续在地狱待下去了，否则在有限的力量下，自然是使用最为强大且擅长的能力为最佳选择。
而且和你们人类一样，即便对魔法的了解非常深入，但总归是存在各自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并且由于权能的影响，这一点甚至比你们还要夸张。】
或许是见到肖恩成功施展出祂传授的法术，西狄娅的心情明显不错，少见地跟他科普起了一些关于地狱和诸神的事情。
静心感知着体内魔力的消耗，肖恩撤去了供给厉火的魔力，黑红的火焰随即消散在他的掌心。
厉火咒的魔力消耗并不算大。
至少在成为了白银法师能够沟通环境中的魔力随时补充自身的肖恩看来消耗尚能接受。
短时间内多次施展或是维持个把分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好了西狄娅，现在按照你的要求我施展出了这个法术，你能给我好好讲讲地狱厉火吗？我需要详细了解这个法术。”
打开窗户通风散去屋内浓郁的硫磺气味，眼睛被熏的有些泛红的肖恩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已然放凉的白开圣水，问道。
【当然。厉火，是地狱每一个上位恶魔都会尝试学习掌握的特殊魔法……
即便如此，泛滥也不意味贫弱，正相反，因为强大且普适，所以掌控它的恶魔数量才多。若非施展厉火需要足够浓郁而强大的恶魔之血，只怕地狱没有一个恶魔不愿意掌握它。】
“厉火的施展需要足够强大的恶魔之血？为什么？”肖恩不解。
【肖恩，魔法是需要条件的。就像神授法术需要得到神的许可授予、普通魔法需要灵魂的撬动一样，厉火的施展需要强大的恶魔之血，这就是它施展的必要条件。
实际上，这个条件并不苛刻，因为久居地狱的生物，体内的血液早已被地狱改造为恶魔之血，只要不断地强大，不断地掠夺其他恶魔的血液精华，日积月累就能够晋升为上位恶魔，学习掌握厉火。】
地狱的恶魔大致可以分为下位恶魔、上位恶魔和恶魔领主。
这是教廷典籍中记载的粗略分级，肖恩曾经看过。
虽然三个等级内部还可以细分，但通常而言，知晓这些已经足够。
“行吧，继续说说厉火。”
【那你别打断我。】
“好。”肖恩点头应道。
【就和人类发现在野外燃烧的火焰最终学会使用一样，厉火最初也是如此。它是在地狱表面各处裂缝中不断燃烧的火焰，那股弥漫地狱的硫磺味道与这燃烧的漆黑厉火存在密不可分的关系。
和普通的火焰不同，地狱的厉火不仅会灼烧目标的血肉残躯，更会灼痛对方的灵魂。最关键的是，这世上没有规避厉火伤害的方法，只能硬抗直到火焰熄灭，这也是我为何选择将它作为授予弱小的你用来自保的第一个地狱法术的原因。】
懂了，是真实伤害！
“听起来很厉害。”肖恩眼前一亮。
【当然很厉害，不过以你目前的魔力，也不要以为自己学会了厉火就能横行无忌。厉火的威力和魔力的质量有着密切的关系，越是强大的恶魔，施展出来的厉火也就越是恐怖。如今你的魔力虽然因为我的血得到了质的飞跃，但终归实力太弱了，施展出来的厉火威力有限。】
肖恩眨了眨眼，对于西狄娅的不满表示没有听清。
只能说这位来自地狱的邪神因为眼界的原因对于法术的威能有着自己的看法。
至少就肖恩来说，刚刚厉火灼烧空气所造成的扭曲波动已经让他十分满意了。
【不过就算肖恩你施展出来的威力有限也不用担心，毕竟厉火的特殊不仅在于威力，更在于折磨，这也是地狱的恶魔都愿意掌握它的重要原因。
在环境恶劣争斗不断的地狱，折磨自己的敌人和对手，便是恶魔漫长寿命中不断精进的一门学问。
厉火的灼烧会不断刺激强化对方的痛感，让灼痛越来越剧烈难忍。而且因为厉火灼烧灵魂的缘故，这股疼痛无法避免。
肖恩你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施展厉火，即便火焰的威力无法直接击溃对方，但无法忍受的剧痛也会让他逐渐丧失反抗的能力。】
嘶……
肖恩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地狱的高阶恶魔互丢厉火，单纯就看谁更能忍吗？”
【……弱小的火焰只会助长旺盛的火势，除非赋予厉火自身独有的特性，否则低阶的恶魔无法通过这种手段威胁高阶恶魔。至于同阶的领主之间……这么说吧，对于我们而言，厉火与其说是杀伤手段，不如说是折磨工具。】
肖恩点了点头。
明白，这是已经看不上厉火的威力了……
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肖恩扭动脖子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
算上今日学会的厉火咒，这几天他已经新学了三个魔法了。
杀伤的“厉火咒”，防护的“昆恩法印”以及躲避危险的“斯莱恩尼的预兆”。
除了吃饭休息以外，肖恩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掌握新的法术和阅读典籍上了，可惜天赋有限，即便不需要额外学习新的魔法学科知识，也只新掌握了这三个法术。
由于此前几年在约克郡的学徒（法师）生涯，肖恩的魔法基础在赫尔曼主教和几位神父的教导下可以说还算扎实，能够相对容易就开始学习新的法术而不用在构筑法术模型之前花费大量时间学习基础理论。
否则从头开始接触某一个魔法学科的基础理论在进行法术模型构筑……
那需要花费的时间就很长了。
言归正传，现在也是时候该出门办些事情了。
【肖恩，你打算出门？其实我已经想好下一个法术教你什么了，你不期待吗？】
肖恩将柜台的钥匙揣进兜里，走下楼梯：
“等等吧，辛苦好几天了，打算干些别的事情放松放松。”
【别的事情？】
“你不觉得咱家的后院有点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