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末班火车

凌晨4:13的月台，雾气像液态的月光般流淌。林夏的帆布背包里装着：

伪造的护照（出生地写着“鹿儿岛”，她母亲故乡）

军用级加密笔记本（藏着她从父亲保险柜复制的克隆计划书）

那枚刻着「LS→QY」的SD卡（实际重量比正常卡重0.8克，暗层藏着纳米级存储器）

手机屏幕亮起第三次时，她看清了短信的隐藏水印——那是松本集团内部通讯特有的波纹编码。父亲不知道她早已破译这组密码：[若未在05:00前定位，启动第七号克隆体替代程序]

“还有三十秒。”齐悦的呼吸扫过她耳后，带着暗房定影液的苦涩。他左手握着她手腕，右手藏在夹克口袋里——那里有把改造过的美工刀，刀片上淬着能瘫痪追踪芯片的纳米溶剂。

汽笛声刺破雾气的刹那，林夏做了个齐悦没想到的动作——她将手机抛出一道抛物线，却在最后一刻抽出了SIM卡。金属卡片在她指间翻转，边缘反射出站台监控摄像头的位置。

“走。”她拽着他跳上车厢时，SIM卡已滑进齐悦的袖口。后来在渔镇，这张卡会成为黑进松本内网的第一把钥匙。

列车加速时，林夏的无名指在车窗上留下模糊的指纹圈。那里原本戴着父亲送的钛金戒指——内圈刻着“优秀学生编号007”，实则是生物监测器。

“冷？”齐悦的外套裹住她肩膀时，她闻到了火药味。三小时前他炸毁第七音乐教室的克隆舱时，外套纤维里渗入了硝酸甘油的气息。

林夏摇头，突然抓住他左手小指——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检查”手势。齐悦的指甲缝里残留着蓝色粉末，来自克隆舱的冷冻剂。她瞳孔骤缩：这种冷冻剂接触皮肤后，会在72小时内引发渐进性神经麻痹。

拍立得的闪光灯突然亮起。照片缓慢显影的过程中，齐悦用美工刀划破指尖，将血滴在照片边缘——含有解毒剂的血液渗透相纸，在林夏指尖留下淡蓝印记。

“失真。”林夏的嗤笑带着鼻音。当她将照片塞进心口口袋时，齐悦看见她锁骨下方新植入的追踪器疤痕已经发炎——那是昨晚用烧红的回形针自己烫出来的。

列车驶入隧道时，黑暗吞没了他们交换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林夏尝到了他唇上的血和显影液味道，而齐悦记住了她眼泪的咸度——比海边的浪花更涩，比暗房的定影剂更苦。

日出时分，林夏在洗手间拆开拍立得相纸背板。齐悦用针尖在背面刻了：

经纬度坐标（渔镇民宿位置）

化学方程式（解毒剂配方）

一段摩斯密码（「快门速度1/4000s足够凝固子弹」）

当她回到座位时，发现齐悦正在改装相机。取景器里装着从她戒指中取出的生物芯片，现在连接着列车上的老旧闭路电视系统。

“看。”他调整焦距，屏幕闪现松本大厦的监控画面——她的克隆体正穿着校服走向教务处，后颈有她绝不会有的痣。

林夏突然抢过相机，对准窗外按下快门。照片显示：

前景是飞驰的晨光

中景有齐悦惊愕的侧脸

远景的云层里，隐约组成了「自由」的汉字轮廓

列车员来查票时，两人挤在狭小的洗手间。齐悦用热敏车票在镜面呵气上烙出樱花形状，而林夏咬破手指，在雾气中写下：

「就算重来——

我还是会踹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