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怎么这么熟练？
“你…叫苏然？”
胡正国反常的态度，一下子就给会议室的一群人整不会了。
骨外科、大外科主任等人，本来还想等院长发火。
他们再跟着附和几句，现在这情况，决定观望一下。
而王林雨同样心生疑惑，其他人不清楚。
但他却明明白白，当初就是院长打电话给他，让他对苏然照顾一二。
王林雨到现在都认为苏然是胡院长的亲信，特意安排进来的。
现在看来，胡院长居然不认识苏然？
这是什么情况？
“对，胡院长好！我是苏然。”
苏然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回答了胡正国的问题。
只见胡正国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什么，缓缓开口。
“说一下你的理由。”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中都震撼不已。
胡院长…居然会听一名住院医的想法？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苏然也有些诧异，胡院长居然会关注他一个小小的住院医。
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伸手指着投影上MRI影像。
“各位老师，你们看，患者的比目鱼肌和腓肠肌内侧头仍部分存活。
我们可以截取这段带血管的肌肉，旋转覆盖假体。
同时，骨水泥中的抗生素能杀灭残余细菌。”
看着苏然手指着的位置，胡正国立刻放大图像。
居然真的在腓肠肌内侧头发现血流信号。
这？
他们当时怎么没发现？
这时，胡正国连忙拿起一份超声报告。
反复看了几遍后，他才恍然大悟：“所以…这几天渗出血液，不是因为感染，而是血管芽在试图重建。”
胡正国的话说出来后，会议室众人，也茅塞顿开。
他们在看到那份超声的时候，重点都放在了其他地方。
而且那几天，林梦安状态很差，大面积伤口也确实有感染。
所以在看到血液渗出，第一时间认为是感染导致。
可没想到，就是这疏忽的小问题，竟是能否假体重建的关键！
一旁的林局长也有些激动，他紧紧握住胡正国的前臂。
“胡院长，我女儿是不是不用截肢了？”
他听不懂这些专业名词，也不知道那个年轻医生说了什么内容。
但会议室里，那些医生所表露出来的轻松、喜悦的氛围，林局长还是看得出来。
“对！如果说刚才是完全不能做假体重建，那么现在……
不仅可以做，而且成功率不低，但这个手术很复杂，同样存在风险。
就看林局长如何抉择了？”
胡正国如实回答，将选择权交给对方。
林局长迫不及待拿起话筒，将这个令人兴奋的好消息告诉女儿。
生怕对方等太久，心灰意冷。
而先前等不到消息，都快放弃的林梦安。
隐隐约约从听筒那边传来“希望”两个字。
她也不知道对不对，但这两个字，也确实点燃她心中黯淡的星火。
讨论还没结束，她又怎么能放弃这么快！
果然，在等了约莫五分钟左右。
林梦安就收到爸爸带给她的好消息。
没有犹豫，她选择了手术。
“爸！我选择假体重建！”
现在真的有了希望，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挣扎一下！
听到消息的林局长，还是重重叹了口气，他尊重女儿的选择。
冲胡正国点了点头。
正主同意，手术方案确定，患者就在手术台躺着。
胡正国也事不宜迟，招呼其他人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自己则是前往手术区换衣服，还向苏然招了招手。
“苏然，你也来。”
……
手术区。
胡正国和苏然正在洗手、刷手。
“那个时候，你是怎么敢站出来的？”
胡正国突然开口，同时望着苏然，眼中有些好奇。
“嗯……医生不就是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吗？
我也只是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错了，怪我自己学艺不精、哗众取宠，愿意接受处罚。
对了，那对患者而言，岂不是多出几分希望！
我知道这样容易得罪人，但做医生，有的时候就得站出来。”
苏然平淡的话语，述说着他对这个职业的理解，以及对自己的要求。
胡正国此时却沉默了。
他没想到理由，竟会这么简单、纯粹。
“真不愧是他的学生，太像了……”
最后的喃喃低语，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一个人听到。
……
手消毒完成，在巡回的帮助下。
两人穿好手术衣，进入手术室。
安静等待假体、骨水泥髓内针、光滑钛合金组件……送到。
这时，系统声音突然响起。
【检测特殊事件“帮助林梦安再续舞蹈梦”】
【是否签到？】
苏然心中惊喜，连忙确定。
同时他又有些疑惑，为什么在会议室的时候，没有触发签到？
而当他走进手术室，签到就出现了。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规律？
苏然很想验证，但现在明显不合适，只好先压在心底，先看系统奖励。
【签到成功】
【获得“大师级下肢骨骼重建术”】
……
手术室。
林梦安惶惶不安，直到两名医生走进来，内心才有片刻宁静。
她的声音颤颤巍巍：“医生，我…我以后还能跳舞吗？”
苏然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声音如春夜细雨落在湖面，每个字都泛起柔和的涟漪。
“放心吧！好好睡一觉，以后你演出的时候，我去看你跳舞！”
听到这句话，林梦安的心里一股暖流淌过。
大大的眼睛望着苏然，泛起泪光，微微闪烁。
“好！你不许骗人！”
安抚完病人，麻醉师上来进行气管插管全麻。
几秒钟后，林梦安两眼一黑，不声不响地歪过头，彻底昏了过去。
此时，假体之类也已经送到。
“麻醉已完成。”麻醉师的声音刚好响起。
主位的胡正国与苏然对视一眼，确认没问题，他便下令：
“手术开始！”
众人也是各司其职。
“拉钩。”
听到指令的苏然，很熟练地牵拉开胫前部，充分暴露需要重建的胫前肌群、神经、血管等等。
胡正国则是绕开苏然的手，判断切除范围和重建部位，刚完成一条血管、神经的分离。
正要准备下一条时，苏然很自然的调整好位置。
视野暴露清晰，没有一点遮挡。
一来二去，两人配合得相当默契，直到胡正国完成第四条的时候。
他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苏然太熟练了！
熟练到让人不敢相信！
胡正国脱口而出：“你以前做过这个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