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羊潘神
七日匆匆，好似黄粱一梦。
天空中，一片黄蒙蒙。
天际下，血色弥漫，蠢蠢欲动。
小镇的蒸汽轰鸣，冒着滚滚浓烟，渲染着末日的黄昏一般。
祭祀台上，神父洛杰德手捧着《神典》，领着教廷一众成员，神情俨然地紧盯着前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监察长查尔斯目光冷厉，手持着左轮，领着一众监察者，坐镇在现场。
台下人头攒动，人人翘首以盼，期待着神主的福泽降临。
“各位，久等了！”
少年的爽朗声高扬过人群。
张弈宸锐利着目光，缓缓走到祭祀台，粲然一笑地凝视着众人。
“张弈宸！”
众人纷纷转头，不约而同的惊呼道。
众人怒不可遏，个个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张弈宸破口大骂道……
“这死侏儒，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
“欺瞒神主，这般没有悔意，更加该死！”
“没错，七天前他可不是这样的态度，他就不配活在世上。”
……
“神父，开始吧！”
张弈宸镇定自若，淡淡笑道。
“侏儒张弈宸，怎么不伪装啦，继续塑型化装啊！”
“哼，没这个必要。”
张弈宸轻哼一声，犀利着眼神说道。
“那你认罪吗？”
洛杰德盯着张弈宸，声严厉色道。
“我认罪！”
张弈宸脱口而出地说道。
“很好！”洛杰德不屑地冷哼一声，凝视着张弈宸，“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一个人就敢来。”
“一场祭祀，我又有何惧？”张弈宸淡定自若，轻轻一吹发梢，粲然一笑地说道，“说不定啊，等会回来后，你们还得跪下来膜拜我呢？”
“沃日，他这么狂吗？”
“这王八羔子，是不是欠收拾啊？”
“这死侏儒，瞅他就来气！”
众人一听，顿时满腔怒火，恶狠狠地撸着袖子，毫不掩饰地大骂着。
“犯下欺瞒重罪，居然还如此狂妄！”
就连洛杰德也怒透一口气，紧紧咬了咬牙，疾言厉色地说道。
“哼，年少不轻狂，枉为少年郎！”
张弈宸轻哼一声，凌厉着目光，淡然笑如春风地说道。
“给我拿下！”
洛杰德一怒之下，当即一声令下道。
愤怒的教士们一拥而上，转眼间就将张弈宸五花大绑。
洛杰德瞧了瞧张弈宸，做了做祷告的动作，手捧《神典》像模像样地宣判着处罚结果……
“张弈宸，你欺瞒神主，实在罪大恶极！”
“教廷决定将你献祭于潘神，一是为七天后的侍灵武试祈福，二是为平息神主愤怒，避免神罚降临小镇。”
……
张弈宸不以为然，嘴角微微扬起，面露神秘微笑。
关于这个所谓潘神，他仔细了解过。
这个S级中阶脱胎怪物，它生性好色也食人，喜欢通过考验折磨人，并不是纯粹的坏！
只要通过它的考验，拿到了勋章，自然就没事。
洛杰德宣读完毕，随即摆了摆手势。
查尔斯目露凶光，阴冷一笑，当即吩咐监察者将其押解到潘神地宫前。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张弈宸剑眉一皱，骤然停驻着脚步，自信一笑地说道。
“你没机会了！”
“没机会，怎么会？”张弈宸淡然一笑，锐利着眼神，笃定地说道，“据说那潘神手里有一枚勇气勋章，如果我拿到了，是不是就能证明我得到了神主的认可！”
“哈哈哈……”
众人乍然一听，顿时忍俊不禁，笑得一阵前仰后翻。他们议论纷纷，不忘一阵冷嘲热讽……
“死侏儒，脑子坏了吧！”
“大白天的，居然还说什么梦话！”
“就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
“就凭你无境界的废体？”
查尔斯冷哼一声，鄙夷不屑地说道。
“那就等着瞧！”
张弈宸嘴角微微一扬，胸有成竹地转身说道。
他面色不改，昂首挺胸踏着大步，主动走向了潘神地宫，一时间惊愕了在场的所有人。
众人回过神，嗤之以鼻地“切”了一声，投着异样的目光窃笑着，只当是一个傻子异想天开。
因为……
没有人相信他能活着回来。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地宫入口，众人当即一阵拍手叫好，纷纷下跪叩拜，都以为获得了神主的福泽庇佑，避免了一场神罚降临。
小镇荒郊，断崖之上。
“小宸，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张文嫣望着潘神地宫的方向，紧紧皱着柳眉，忐忑不安地呢喃自语道。
半小时后。
潘神地宫。
张弈宸警惕着眼神，环视着四周。
地宫之中，郁郁葱葱，古树下的石椅爬满藤蔓，石碑悬空在刻着圈圈涟漪的地砖上。
“啊——”
“放开我，肮脏怪物。”
惊恐的哭喊响彻了地宫。
石床上，少女五花大绑，衣衫不整，挣扎在飘扬的白纱间。
那少女长得美丽，凌乱着一头金灿灿的长发，湿红着狐媚的蓝瞳双眼。标致的鹅蛋脸上，勾勒着深邃眼窝，高俏鼻梁，仿若西方的邻家少女。
那潘神双蓝瞳透着透明镜片的镜光，前额长着两个羊角，浑身是棕色毛发，腰间挂着困着精灵的笼子。下半身是公山羊形，就连他的脚也是山羊的分趾蹄。
此时此刻，半人半羊的潘神趴在少女的身上又吻又嗅，一阵上下其手。
“山羊怪，放开她！”
张弈宸指着潘神愤然大喝道。
“张弈宸！怎么偏偏……”
少女乍然一听，微微颤抖着声音，转头红着眼眶地低喃道。
“小姐姐，你认识我？”
张弈宸愣了愣，有些吃惊地说道。
“嗯？”潘神帕昂停下动作，转头仔细一瞧，狡诈地一笑，冷冷地说道，“你是谁家的少年，竟敢对我大不敬，难道不怕死吗？”
“本少年姓张名弈宸！”
“小子，你还有些胆识，他们何故将你送到这里？”
“因为欺瞒神主，犯下了重罪，所以他们将我献祭给您。”
张弈宸嘴角一扬，自信地淡淡一笑，挺着胸膛不卑不亢地说道。
“欺瞒神主？”潘神心中一怔，当即下了石床，紧紧盯了盯张弈宸，兴致勃勃地说道，“有点意思！”
“怎么，你要吃我吗？”
“我跟那些家伙不一样，比起野蛮地吃人，随意地杀人，我更喜欢吃在考验中历经绝望的人！”
“我就是冲着考验来的！”
张弈宸微微一笑，斗志昂扬地说道。
“很好!”潘神仔细一听，顿时亢奋了起来，一把按着张弈宸的头，附身贴着他的额头情不自禁地说道，“小子，你真是令我欢喜！”
它没有犹豫，当即解开了张弈宸。
“考验是什么？”
张弈宸活动了下筋骨，抖擞精神地说道。
“嘶！”潘神一闪蓝瞳上的透明镜片，骤然察觉到了什么，深深愣了一愣，转头深深凝视着张弈宸，不敢相信地诧异道。“你是天生无脉的废体？”
“是啊！”
“真是浪费我时间，本神对毫无悬念的考验没有兴趣”
“怎么？”张弈宸不以为然，坚毅着眼神，哼哼一笑地说道，“你是觉得我是去送人头的吗？”
“你要能过，母猪都能上树，倒不如直接吃了你省事。”
潘神盯着张奕宸，紧咬着牙冷厉地怒道。
“如果我要是过了，是不是就能放了那女孩，把勇气勋章给我？”
张弈宸攥了攥拳头，淡淡地一笑，目光炯炯地说道。
“你真是天真，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我相信自己！”
张弈宸毅然决然地说道。
少女一听，立时感到晴天霹雳，不禁心急如焚，带着哭腔高声大喝道：“张弈宸，你算了吧，不要因为我拒绝了你，你就来害我！”
“小子，你听到没有？你不够格啊！”
“哼！”张弈宸轻哼一声，面色不改地说道，“够不够格我自己说了算，既然她不乐意，那我也不强求。”
“你就活得这么不耐烦？”
潘神愣了半晌，仔细打量了一番，紧紧一皱眉头，轻蔑地笑了笑，深深凝视着说道。
“不，我是志在必得！”
张弈宸断然反驳，坚定着眼神，信心满满地说道。
“行，既然你想送死，我就成全你！”
潘神紧盯着张弈宸，冷冷一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