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有只小野猫偷偷来过
事情都处理完了,刑桑询问了一下委托律师房屋那边的交接跟搬家情况。
户主已经基本收拾完准备搬走,她定购的监控门锁也到了。
【催一下进度,今晚我就要住进去。】刑桑将消息发出去后,见时间还早,决定去学校一趟。
自从上一世双腿受伤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踏足过校园。
算起来,也有两年了。
到学校宿舍的时候,大家都还在上课,寝室里空无一人,刑桑利索地打开衣柜开始收拾东西。
既然准备搬到穆清川对面,那以后这宿舍也不会再回来住。
但收拾着收拾着,她脸色就冷了下来,拿到鼻尖轻嗅了下,是一股极淡的香水味,应该是清洗过,可惜没洗掉上面的味道。
刑桑当即便明白是有人碰过了她柜子里的衣服。
她眉头皱紧,不悦的情绪充斥大脑,她最讨厌别人碰她的东西,她将所有衣服都扔进垃圾桶里,最后只翻出压在最底下的一件短袖,放在鼻尖用力地嗅闻了下。
已经没什么味道了。
仔细看,这件短袖很大,并不符合她的身形,倒像是男人穿的...
“这件没沾染上恶心的味道就好...”刑桑低喃着,将脸深深埋进衣物。
这件衣服才是她这趟主要的目的。
这么多年,她都是搂着这件衣服睡。
简单收拾完行李后,她换上练功服跟足尖鞋来到了宿舍特有的舞房。
里面零星有几个人,刑桑找了个角落开始练习。
这一世的她看似只有两三天没有练习,实则却已经两年没有触碰,尤其...她都快忘了那种双腿绷紧、脚尖发力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脚板缓缓抬起...
脚尖与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反倒还给了她一种久违的满足感。
真好!
又可以跳芭蕾了。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那双腿修长笔直,身形也依旧姣好优雅,不是那副形如枯槁的残破样子。
她的目光定定地看向镜中自己的眼睛,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对视。
这一世,穆清川跟芭蕾,她全都要。
刑桑练了一早上的基本功,等午休的铃声响起,她才意识到自己练了很久。
她拿起手机,正想问律师房屋的过户进度,一条鲜红的APP弹窗跳出手机屏幕。
她立刻点开查看。
一个正在脱衣服的男人背影赫然出现在画面。
她的指尖悬在“实时监控“按钮上方,忽然扬起一抹危险的微笑。
终于回家了。
-
601室内。
穆清川本该在昨晚回来,却因同事临时有事,不得不连轴转又熬了一个通宵。
此刻,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公寓内,准备洗漱休息。
却在推门而入的瞬间,一股清甜的桃子香气猝不及防地钻入鼻腔,让混沌的意识骤然清醒。
他蹙起眉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摘下眼镜,指节抵在眉心按了按,怀疑这是过度疲劳后产生的幻觉。
然而当他走进卧室后,却发现那股甜香愈发浓郁了。
就像是整间屋子都浸泡在了熟透的蜜桃汁液里,泛着诱人香气...
这气味跟昨日刑桑身上的如出一辙。
穆清川呼吸陡然一沉,身体没来由地燥热起来。
他走向衣柜,准备拿上换洗衣服进浴室,却在拉开抽屉时顿住。
最上层本来整齐的内裤折叠得有些凌乱。
他凝视了几秒,锐利的目光扫向床铺,落在那微微皱起的被单上。
他俯身,指尖捻起一根乌黑发丝。
很长,显然不是他的。
拿到鼻尖嗅闻时,有一股极淡的香味,有些熟悉...
指腹无意识地揉搓着发丝,穆清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看来,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有只不听话的小野猫偷偷溜进来了。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但这至少证明,满室的桃香不是他的幻觉。
既然是猫来过...那必定会留下痕迹。
他状似随意地环视房间,目光在电视机上方短暂停留了一秒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找到了。
往日穆清川都是进浴室后才脱衣服,但今天...他却在床边脱起了衣服。
这个位置刚好面朝着电视机。
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一颗、两颗...布料缓缓滑落,露出线条凌冽的锁骨,然后是肌理分明胸肌、腹肌。
接着“咔嗒“一声,皮带扣弹开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的动作极尽缓慢,仿佛在刻意...展示什么。
与此同时,计程车上的刑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手机屏幕里,男人精瘦的腰线在衣柜门的遮掩下若隐若现,让她口干舌燥。
直到男人走进了浴室,她才恋恋不舍地关上手机。
但那股被刻意撩拨的心悸,却久久未能平息。
-
十几分钟后,穆清川擦着湿发走出来,腰间只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浴巾。
水珠顺着发梢滚落,在锁骨处短暂停留后,又沿着紧实的胸膛一路下滑,最终隐没在浴巾边缘...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电视机方向。
那个微弱的红点已经熄灭。
随意地披了件睡袍后,他咬住一支烟,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到阳台。
打火机“咔嚓”一声燃起火焰。
就在他低头凑近的瞬间,隔壁突然传来一声:
“哥哥?”
那声音轻的像是羽毛,抚过他的耳际,让他动作微微一顿。
被拢在手心里的火苗兀自摇曳着,在那双漆黑眼瞳里投下危险又灼热的火光。
“哥哥,我是刑桑啊。”
这次的声音更近了,甜得发腻。
穆清川缓缓转头,烟尾在齿间悄然咬紧,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他几乎要笑出声。
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少女正趴在栏杆上,乌黑眼眸在光线下折射出黑曜石般的光彩,眉眼弯成月牙,唇角的两个小梨涡随着笑意若隐若现。
“你怎么在这儿?”他开口时,香烟在唇间轻轻晃动。
褪去白大褂后,那身斯文禁欲的气质也随之褪去,睡袍大敞,湿发凌乱,咬着烟望过来时,痞气十足。
恍然,又是三年前的他。
刑桑眸光追随着男人胸前垂直滑落的那滴水珠,阳光在她纤长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
“我租了这儿呀。”
见男人反应冷淡,她突然又向前探身,发丝随风飞扬。
“哥哥看见我不开心吗?“
穆清川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随手将烟扔在地上碾灭,另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金属打火机在他指间开合,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你觉得呢?”
他反问,尾音上扬,带着撩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