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夏侯婴为友仗义蒙冤
夏侯婴常载着县令在沛县四处奔走,对城里每一处都了如指掌。他心里盘算好路线,先去刘季常去的地方找,可转了好几处,都不见刘季的影子。他驾着马车在街上慢慢走着,正低头思索刘季可能去的地方,突然听到路边老鸨招呼:“这位官人,进来歇歇吧。”
夏侯婴皱了皱眉头,厌恶地说:“走开,没工夫搭理你。”老鸨却依旧满脸堆笑:“官人,别这么大火气,我们这儿姑娘个个百里挑一,县里的官人们常来呢,刚才还有……”
夏侯婴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刘季就爱往这地方跑!”他赶紧打断老鸨的话,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个皮肤白净、长相富态、留着漂亮胡须的人来过?”
老鸨以为夏侯婴动了心,忘了行规,说道:“你找的是刘亭长吧?他还在房里呢。官人,你也进去乐一乐。”
夏侯婴一听,飞身跳下马车,冲进院子。他为人老实保守,从未涉足过妓院,也不懂这里的规矩。他也不问问刘季在哪间房,就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刘季大哥,你快出来,弟兄们都在等你喝酒呢!”
这一喊,可惹出了麻烦。按照妓院规矩,夏侯婴在这儿大声喧哗,还把客人叫走,影响了生意,这就是故意捣乱。两个打手怒气冲冲地冲出来,吼道:“哪来的野驴,不懂规矩,在这儿乱叫什么!”
夏侯婴大怒:“两个狗东西,竟敢辱骂老子!”说罢,便与两个打手扭打在一起。
这时,刘季穿好衣服从屋里跑出来,尴尬不已。如今他身份不同,这么一闹,好多人都听到了,他觉得特别没面子。刚出门,就看到夏侯婴把两个打手打倒在地,那两人在地上打滚、哭爹喊娘。刘季暗叫不好:“这下惹麻烦了,老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得想个脱身的办法。”他略一思索,心下一横:“贤弟,委屈你了,回去我再跟你赔罪。”
刘季快步走到夏侯婴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又狠又重,夏侯婴脸上立刻出现了五道手指印。
“刘大哥,你怎么打我?”夏侯婴委屈地问道。
刘季给了他一个眼色,说道:“谁让你到这儿大声喧哗,这么不懂规矩,还不赶快给人家赔礼道歉!”他本想让夏侯婴借坡下驴,道个歉,大家就能脱身。
可夏侯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大门口有人喊:“住手,不许打架!”
刘季扭头一看,呆住了,原来是沛县县令温雄。却说老鸨见院子里打起来了,便拦住刚好路过附近的温雄,请他来解决。温雄看到是刘季和夏侯婴在妓院闹事,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属下闹事,他脸上也无光。
温雄气呼呼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刘季支支吾吾,这种事他实在羞于启齿。温雄又问夏侯婴:“你说,究竟是谁的错?”
还没等夏侯婴回答,老鸨抢先指着夏侯婴说:“大人,是这个人的错。他闯进院子大喊大叫,说是找刘亭长,这不是捣乱我们生意嘛。我们的人是因为他不守规矩才动手的。这人没教养,不懂规矩,就连刘亭长都气不过打了他一巴掌。”
老鸨这一番话,本只想责怪夏侯婴,却没想到惹了大祸。按照秦朝严苛的法令,刘季作为亭长,殴打上级夏侯婴是犯法的,要坐牢。温雄本就因为吕雉之事,对刘季没什么好印象,一直想找机会治他,这下可算抓住把柄了。他干笑一声,对刘季说:“刘季,你居然敢殴打上级,你不知道这要坐牢吗?”
刘季心想:“完了,这下栽到他手里,没法开脱了。”便沉默不语。
夏侯婴一看形势不对,赶紧说:“大人,刘亭长没打我,我的脸是和那两个人推搡时被他们打的。”说完,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两个打手。
温雄本想治刘季的罪,见夏侯婴一口咬定刘季没打他,心里咬牙切齿,暗想着:“好你个夏侯婴,你和刘季穿一条裤子,那就别怪我留情面了。”他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既然这样,就算了,不过,以后别再给我丢脸。”说完便走了。
刘季和夏侯婴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便转身去酒楼。没想到,温雄根本没打算就此罢休。他暗地里一调查,发现夏侯婴撒了谎。按照秦朝法律,作伪证要受制裁。于是,他把夏侯婴抓起来,先处以鞭笞之刑,又关押了一个月才放出来。
夏侯婴为了刘季白白受了冤枉,刘季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而夏侯婴一点也不介意,他重情重义,为了朋友甘愿受苦。刘季深受感动,对夏侯婴说:“兄弟,将来我要是有出息,一定不会忘了你的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