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南极电台

潜艇的柴油引擎在冰山下呻吟。陈晟一盯着雷达上那个闪烁的红点——南极洲的火山口轮廓清晰得像个靶心，而他们正笔直朝它驶去。

“张教授最后说的'孵化器'...“他擦拭观察窗上的冰霜，“是指整个火山？“

苏雨晴正在研究纯白园艺剪。在极地阳光下，剪刀表面浮现出极细的纹路——是某种分子级别的电路图。“不只是火山。“她指向电台，“听背景音。“

陈晟一调大音量。除了电流杂音，还有某种规律的震动，像巨型心脏在跳动。更诡异的是，每当震动传来，他胸口的黑色代码就会同步抽搐。

“共生反应。“苏雨晴的条形码泛起波纹，“母体在召唤感染者。“

电台突然自动跳频，传出断断续续的求救：“...这里是...滋滋...南极科考站...有东西从火山口...滋滋...记忆在消失...“信号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摇篮曲》的变调。

陈晟一的右手突然镜面化，不受控制地在舱壁上刻下一串坐标。“不是我干的！“他试图按住颤抖的右臂，“是Y-714的代码在响应召唤！“

苏雨晴用园艺剪轻敲他的镜化手臂。令人惊讶的是，剪刀与镜面接触时迸发出彩虹色火花，右臂暂时恢复了正常。

“临时解决方案。“她皱眉研究剪刀上的纹路，“这玩意儿能干扰寄生虫信号...但原理是...“

潜艇猛地倾斜。声呐显示前方出现巨大空洞——冰层下有个足球场大小的隧道，直通火山基部。隧道内壁布满发光苔藓，拼出三个相连的圆环标志。

“摇篮的姊妹设施。“陈晟一莫名确信，“父亲当年建的。“

他们刚驶入隧道，电台就收到新信号。这次是蜘蛛女孩的声音：“孙子们！奶奶在火山口等你们！带好那把剪刀，董事会那群白痴正在——“通讯突然变成惨叫，接着是机械运转声。

苏雨晴调出潜艇的武器系统（张教授果然装了鱼雷发射器）：“计划？“

“先找张教授。“陈晟一检查胸口的伤，黑色黏液已凝结成晶状体，“然后...“

他突然僵住。某个画面强行插入脑海：父亲站在火山实验室里，面前是三个培养舱。但这次他看清了——右舱里不是苏雨晴，而是他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记忆又紊乱了？“苏雨晴的手在他眼前晃动。

陈晟一抓住那只手：“我可能...从来不是陈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