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暗星低语
雨冲刷着晏氏实验室的废墟，温念在晏沉怀中缓缓睁眼，耳畔残留着电流与极光交织的嗡鸣。她下意识摸向耳后，却触到晏沉用电流凝成的临时助听器，泛着熟悉的蓝光。
“别乱动。”晏沉的声音沙哑，后颈的黑色纹路蔓延至喉结，“记忆囚笼的反噬......我能撑住。”他强撑着将温念扶坐起来，目光却被她手腕上淡去的芯片纹路吸引——那里竟浮现出与温哲画作相同的摩斯密码。
林漾举着焦黑的平板电脑冲过来，屏幕上残留着温哲最后的画作：“电磁屏障崩溃前，他向全球发送了段加密视频！晏父的领带夹里......”她突然噤声，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
三架印着晏氏标志的武装直升机悬停在废墟上空，晏父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炸响：“晏沉，交出温念和那个杂种！你以为毁掉实验室就能翻盘？”舱门打开，荷枪实弹的雇佣兵瞄准地面，“温小姐体内的芯片自毁程序，可还剩最后 30分钟。”
温念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记忆如潮水涌来，昏迷前晏父癫狂的笑声里，她听见“暗星计划”四个字。她突然抓住晏沉的手腕：“你父亲说，温哲是计划的关键......还有照片里那个戴兜帽的人！”
晏沉的电流骤然失控，将身旁的钢筋熔成铁水：“七年前在疗养院，我见过那个兜帽人。”他的瞳孔收缩，“当时我被注射失忆药物，恍惚间看见他摘下助听器，耳后......有和温哲一样的胎记。”
林漾的手术刀当啷落地。她颤抖着摸出乔薇留下的照片，烧焦的边缘处，神秘人耳后的胎记清晰可见。“温哲的画作里，”她声音发颤，“藏着用油画颜料写的血字——‘我是暗星’。”
温念感觉世界天旋地转。记忆深处，少年温哲总爱躲在画室，用颜料在画布背面写秘密。她踉跄着爬向废墟，在瓦砾堆中翻出半块带血的调色板，上面用摩斯密码写着：【母亲的视频在极光项链里】
晏沉扯开她的衣领，那条冰岛之行时送她的极光项链正在发光。吊坠打开，微型芯片弹出，投影出温念母亲最后的影像：“念念，如果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晏家的阴谋已经开始。温哲......他不是你的亲弟弟。”
画面里，年轻的温母抱着襁褓中的温哲，身后站着戴兜帽的男人：“他是‘暗星计划’的容器，晏家为了培育能操控记忆的完美继承人，用基因编辑技术......”影像突然扭曲，温母惊恐地看向镜头外，“他们来了！记住，只有温哲的画作能......”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温念浑身发冷，想起温哲总是盯着她助听器的模样，想起他画作里反复出现的神秘符号。原来那些摩斯密码，那些颜料下的血字，都是他无声的求救。
“温哲现在有危险！”她抓住晏沉的手，“晏父说要启动最终阶段，温哲的大脑......”
警报声撕裂夜空。晏父的直升机突然降低高度，探照灯锁定温念：“温小姐，你以为乔薇真的带着孩子逃走了？”屏幕亮起，画面里乔薇浑身是血地跪在实验室，婴儿保温箱空空如也，“她不过是枚弃子，就像你母亲当年一样。”
晏沉的电流如狂龙般冲天而起，将最近的直升机击落在地：“你敢动他们一根手指！”
“我已经拿到了最完美的容器。”晏父的声音充满癫狂，“温哲的大脑正在与‘暗星系统’融合，等他醒来，整个世界的记忆都将被改写！”画面切换，温哲躺在手术台上，头上插满电极，“而你，温念，将成为激活系统的钥匙。”
温念感觉手腕的摩斯密码发烫。她突然想起温哲最后一幅画里，荆棘花缠绕的锁链上，刻着晏氏集团的 logo。“他早就知道！”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胎记——与温哲耳后的印记一模一样，“我们都是‘暗星计划’的实验品！”
林漾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蜂鸣。地图上，无数红点正朝他们逼近：“是晏氏的基因改造部队！他们的血液里......”她脸色惨白，“混着温哲画作里的导电物质！”
晏沉将温念护在身后，电流在掌心凝聚成盾：“林漾，用温哲的画破解他大脑里的控制系统。念念，你的极光......”他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温念肩头，“用极光连接我们的意识，我在疗养院的记忆深处，藏着破解暗星系统的关键。”
温念含泪点头。她摘下晏沉用电流凝成的助听器，将极光注入其中。记忆的漩涡中，她看见十八岁的晏沉浑身是血地护住领带夹，听见温哲在画室里压抑的啜泣，还有母亲临终前最后的耳语：“记住，爱才是最强大的武器。”
晏父的笑声再次响起：“垂死挣扎！启动暗星系统！”
温哲的影像出现在所有屏幕上，他空洞的眼神里闪烁着诡异的蓝光。而在他身后，那个戴兜帽的神秘人缓缓摘下兜帽——赫然是面容年轻的温念父亲！
“欢迎来到记忆的终局。”温父举起手中的助听器，与温念耳后的碎片产生共鸣，“女儿，该帮父亲完成未竟的事业了。”
晏沉的电流突然暴涨，他扯开后颈的皮肤，生生抠出正在溃烂的芯片：“念念，看着我！”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温念的脸，“我们的记忆或许是假的，但爱永远真实。”
温念的极光如银河倾泻，与晏沉的电流、林漾用温哲画作凝成的密码交织在一起。在记忆与现实的夹缝中，她终于看清“暗星计划”的全貌——而破解它的关键，藏在他们共同经历的每个生死瞬间里。
废墟之上，一场改写记忆的终极对决，轰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