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孙茜茜怼了聋老太太
孙茜茜沉默了。秦奋斗的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她心里那扇一直紧闭着的，名为“怀疑”的大门。她想起易中海平时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想起他对秦奋斗看似关心实则疏离的态度，想起聋老太太那些意有所指的话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串联起来了。
“那贾东旭呢？”孙茜茜又问。她记得秦奋斗提到了两个人。
“贾东旭那边，更好办。”秦奋斗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我去找他，故意唉声叹气，说看着他家棒梗那么大了，我这还没个儿子传宗接代，心里不是滋味。说万一我真去了那什么兵团，几年回不来，连个香火都没人续，死了都没脸见秦家列祖列宗。”
“我说，要不我先不走了，留在家里，跟你嫂子努力努力，先生个儿子再说？”秦奋斗模仿着当时自己的语气，带着点无赖，又带着点“认真”。
孙茜茜听得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眼神里的担忧却散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诞感。
“他一听我这么说，脸都绿了。”秦奋斗乐呵呵地描述着，“他跟他师傅一个心思，也巴不得我赶紧消失呢。我这要是不走了，还打算生儿子，那易中海的算盘不就落空了？所以啊，他比易中海还着急。”
“他就赶紧劝我，说男子汉大丈夫事业为重，生儿子的事儿不着急。结果我肯定是不认的，就认为一定要生了孩子再走，那家伙为了让我早点生孩子早点走，就给了我蛋票，还塞了点钱，让我‘给你补补身子’，早日把孩子生出来，好‘早日上路’。”
秦奋斗摊了摊手，总结道：“所以啊，这肉，这菜，这米，就是这么来的。都是他们师徒俩孝敬的‘上路费’。”
孙茜茜听完，久久没有说话。她看着秦奋斗，眼神复杂。她一方面觉得这种利用别人的算计来占便宜的方式，似乎有些不那么光彩，但另一方面，想到易中海和贾东旭那龌龊的心思，她又觉得解气。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秦奋斗——一个有脑子，有手段，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吃喝嫖赌、任人摆布的混蛋。
“奋斗，你……”孙茜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道，“既然你知道他们在算计咱们，为什么不干脆跟他们撕破脸，划清界限呢？咱们以后离他们远远的，不行吗？”
在她看来，既然都知道对方是豺狼虎豹了，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敬而远之吗？
秦奋斗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茜茜，没那么简单。咱们现在还住在这个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躲？撕破脸？那更容易让他们恼羞成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到时候，他们不用再顾忌什么脸面，使起绊子来只会更阴损。”
他看着孙茜茜担忧的眼神，放缓了语气，解释道：“你想想，我现在跟他们‘坦诚相待’，表示接受了他们的‘好意’，只是暂时因为‘实际困难’走不了。这样一来，易中海那边，为了他那‘一大爷’的面子，还有让我尽快离开的念头，他不仅不会把给出去的东西要回来，反而可能为了安抚我，偶尔还会给点小恩小惠。”
“贾东旭那边呢？他怕我真的不走了，肯定也会想方设法地讨好我，至少在我‘走’之前，不会轻易得罪我甚至是和我们打好关系。”
“咱们就利用这一点。”秦奋斗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在外面，我还是装成以前那个混不吝的样子，让他们觉得我还是那个蠢蛋，只是运气好，暂时拿捏住了他们的软肋。这样，他们就会放松警惕，甚至为了让我‘安心上路’，可能还会帮咱们解决一些小麻烦。”
“而在家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个小小的，却温馨的家，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咱们一家三口，关起门来，安安心心过咱们自己的日子。不跟院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儿掺和，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等时机成熟了，咱们再想办法彻底脱离这个大杂院。”秦奋斗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孙茜茜静静地听着，秦奋斗的分析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完全不像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头脑简单的丈夫。她感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他说的道理，她都懂，只是以前，她从没想过，日子还可以这样过，还可以用这种方式去应对那些令人厌烦的人和事。
她心里那点因为“占便宜”而产生的不安，也渐渐被一种更踏实的感觉所取代。是啊，只要一家人能安安稳稳地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又何必在乎那些手段是否完全“光明正大”呢？毕竟，是对方先不仁的。
“所以，”秦奋斗看着孙茜茜，认真地说道，“以后，你就不用再去聋老太太那边试探什么了，也没那个必要。我一想到傻柱那德行，再想到你还得去应付那老虔婆说他那些好话，我都替你膈应。”
他提起傻柱，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原主的记忆里，傻柱可没少跟在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屁股后面献殷勤，那眼神瞟向孙茜茜的时候，也总是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光。
以前原主混蛋，没把这些放在心上，甚至乐见其成，想着万一自己哪天真走了，傻柱能接盘，也省了麻烦。
但现在的秦奋斗，光是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恶心！自己的老婆孩子，凭什么要被那样的货色惦记？
孙茜茜听到秦奋斗这么说，脸上微微一红，随即点了点头，很自然地应道：“嗯，我知道了，以后不去了。”
她的反应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秦奋斗反而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还要多费点口舌，甚至可能要强硬一点，才能让孙茜茜彻底打消再去聋老太太那里的念头。毕竟，孙茜茜的性格一向是温顺隐忍而且善良，不太会主动去得罪人，尤其是聋老太太这种院里的“老祖宗”，她反而会主动去照顾老人。
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孙茜茜：“你怎么答应得这么干脆？我还以为……”
孙茜茜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太好意思，又带着点解气的表情，低声说道：“其实我今天下午，已经把聋老太太给气走了。”
“哦？”这下轮到秦奋斗惊讶了，他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孙茜茜便把下午在供销社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她拉着我，说了半天傻柱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能干，怎么怎么孝顺，说得天花乱坠的。我开始还忍着，后来听她那意思，越听越不对劲，再联想到你早上跟我说的那些话，特别是她说傻柱年纪不小了，该找个好女人成家立业什么的。”
孙茜茜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厌恶：“我就没忍住，问了她一句，我说‘老太太，我就是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这么看好一个经常从厂里食堂偷东西还追着有夫之妇不清不楚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就成了您嘴里的好人了？您对他这么好，图啥呀？’”
“然后呢？”秦奋斗听得眼睛发亮，心里暗暗给自家媳妇点了个赞。可以啊，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怼起人来，也是针针见血！
“然后，”孙茜茜撇了撇嘴，“她脸都青了，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最后气哼哼地一甩袖子就走了。”
说完，她又有些担忧地看向秦奋斗：“奋斗，我是不是太冲动了？把老太太得罪得那么狠，以后她在院里，怕是要给我们使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