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狱特训
“后天就是升仙台试炼。”
颜如玉的声音冷得像冰，她站在练功场中央，月白色的长袍无风自动，周身缭绕着淡蓝色的仙力。秦阳站在她对面，胸口那道灰色符文隐隐发烫，仿佛在回应她的气息。
“你体内的混沌道体虽然能吞噬仙力，但你现在连最基本的控制都做不到。”她抬手一挥，地面浮现出一道复杂的阵法，符文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所以，我们没时间循序渐进。”
秦阳咽了口唾沫：“……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颜如玉指尖一弹，一道冰锥瞬间刺向他的眉心，“用命去学！”
秦阳瞳孔骤缩，本能地侧身闪避，但冰锥却在半空拐弯，狠狠刺入他的肩膀！
“嘶——！”他闷哼一声，鲜血顺着衣袍滴落。
“混沌道体会自动护主。”颜如玉面无表情，“但你现在的问题是，它只会在你濒死时被动触发。”她抬手又是一道冰锥，“我要让它变成你的本能。”
秦阳咬牙，强忍疼痛，试图调动体内的灰色气流。然而，那些力量像是沉睡的野兽，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
“太慢了。”颜如玉冷声道，第三道冰锥已经破空而来。
这一次，秦阳没躲。
冰锥刺入胸膛的瞬间，剧痛让他跪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溢出。但就在他意识模糊的边缘，胸口那道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灰光！
“轰——！”
冰锥被吞噬殆尽，灰色气流如潮水般涌出，在他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盾。
颜如玉嘴角微扬：“很好，再来。”
特训持续了整整一天。
秦阳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冰锥刺穿多少次，被火焰灼烧多少回，甚至被雷电劈得浑身焦黑。每一次濒临死亡，混沌道体都会被动激发，但每一次激发后，力量都会迅速消退。
“你的问题不是力量不足，而是控制力太差。”颜如玉站在他面前，指尖凝聚着一团幽蓝色的火焰，“混沌之力就像一头猛兽，你越怕它，它越不受控。”
秦阳喘着粗气，单膝跪地，身上的衣袍早已破烂不堪。他的皮肤上遍布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血。但奇怪的是，每一次受伤后，灰色气流都会加速修复，让他的身体在短时间内恢复。
“再来。”他咬牙站起身。
颜如玉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冷冽取代。
“这次换你来攻击我。”她双手结印，一道冰蓝色的屏障在身前展开，“用混沌之力。”
秦阳深吸一口气，尝试主动引导体内的灰色气流。他回想着之前濒死时的感觉，想象那股力量像洪水般冲出——
“轰！”
一道灰芒从他掌心迸发，却在半途溃散，只激起一阵微风。
颜如玉皱眉：“不够。”
“再来！”
一次，两次，三次……
秦阳的双臂已经因为过度透支而颤抖，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他能感觉到，灰色气流正在逐渐回应他的意志，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
“最后一次。”颜如玉突然撤去屏障，直接站在他面前，“用全力。”
秦阳没有犹豫，将所有精神集中在掌心，猛地推出——
“砰！”
灰色气流化作一道光束，狠狠撞在颜如玉的护体仙光上！
整个练功场剧烈震动，气浪掀翻了周围的石柱。颜如玉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错。”她轻声道，“但还不够。”
……
深夜，秦阳瘫倒在练功场的角落，浑身脱力。
颜如玉走到他身旁，丢给他一瓶丹药：“吃下去，恢复体力。”
秦阳接过，仰头吞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疲惫感稍稍缓解。
“明天继续。”颜如玉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秦阳突然闷哼一声，捂住胸口。
“怎么了？”颜如玉回头。
“没事，只是有点……”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口黑血猛地喷出！
“秦阳！”颜如玉瞬间出现在他身旁，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她的灵力刚探入他体内，脸色就变了。
蚀骨咒发作了。
那道原本应该三日后才爆发的咒毒，竟然因为混沌之力的过度使用而提前激活！
“该死！”颜如玉咬牙，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枚冰蓝色的丹药塞进他嘴里，“吞下去，能暂时压制毒性！”
秦阳艰难咽下，但黑血仍不断从嘴角溢出。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红纹，像蛛网般蔓延全身。
“炎烈……动了手脚……”他声音嘶哑，“这毒……不对劲……”
颜如玉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她当然知道炎烈做了什么——蚀骨咒里混入了魔气，专门针对混沌道体！
“撑住！”她一把抱起秦阳，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寝宫。
寝宫内，颜如玉将秦阳平放在玉床上，双手迅速结印。
“翠儿！”她厉声喝道，“取月华池水来！现在！”
翠儿脸色煞白，立刻带着几名侍女冲了出去。
秦阳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视野被血色浸染。他感觉到颜如玉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冰冷的仙力源源不断地输入，试图压制咒毒。
“听着……”他艰难开口，“如果……我撑不过去……”
“闭嘴！”颜如玉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颤抖，“我不会让你死。”
很快，翠儿带着一壶散发着月华之力的池水回来。颜如玉接过，毫不犹豫地全部倒在秦阳身上。
“嗤——！”
水雾蒸腾，秦阳的皮肤像是被烙铁灼烧，发出可怕的声响。他痛苦地弓起身子，却被颜如玉死死按住。
“忍一忍！”她咬牙道，“月华池水能净化魔气，但过程……很痛。”
秦阳的喉咙里发出低吼，灰色符文疯狂闪烁，与月华之力激烈对抗。
颜如玉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还有一个办法。”她突然说道。
翠儿猛地抬头：“公主！您不会是……”
颜如玉没有回答，只是从腰间取下那枚月华钥，按在了秦阳的胸口。
“以月华为引，混沌为媒……”她低声念诵古老的咒文，“神魂共鸣！”
“轰——！”
耀眼的蓝灰色光柱冲天而起，将整个寝宫照得如同白昼！
秦阳只觉得一股浩瀚的力量涌入体内，与灰色气流完美融合。他的意识被拉入一个奇异的空间，四周是无尽的星空，而颜如玉就站在他面前，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是……哪里？”他茫然问道。
“你的神识之海。”颜如玉轻声道，“也是唯一能彻底清除咒毒的地方。”
她走近一步，伸手触碰他的眉心。
“但代价是……”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们会暂时……灵魂相连。”
秦阳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便席卷全身！
他的视野被撕裂，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童年的孤独，职场的压抑，穿越时的白光……
而与此同时，颜如玉的记忆也涌入他的脑海——
高高宫墙内的孤独公主……
被迫接受的婚约……
深夜独自修炼的倔强身影……
两人的灵魂在这一刻彻底交融。
外界，寝宫内的光柱渐渐消散。
秦阳胸口的灰色符文已经变成了蓝灰色，而颜如玉的脸色却苍白如纸。
翠儿冲上前扶住她：“公主！您怎么样？”
颜如玉摇摇头，看向床上的秦阳。
他的呼吸已经平稳，皮肤上的红纹正在褪去。
“他应该没事了。”她轻声道，“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
秦阳又猛的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