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双生圣女
冰晶祭坛在鎏金瞳孔中炸裂时，姜雪璃看清了水晶棺中女子的脸——那分明是褪去人皮面具后的自己。三百盏骨灯映得棺面星图流转，沉睡者耳后的三颗朱砂痣正与她溃烂的伤口共鸣。
“王妃现在明白...“萧景珩染血的指尖抚过棺面，“为何离魂症发作时，总会梦见杀人？“
姜雪璃的银簪突然脱手。簪尖刺入棺椁缝隙的刹那，祭司殿废墟的幻象席卷而来：三百名白衣少女跪在浑天仪下，为首那人撕开自己的脸皮——赫然是水晶棺中的容颜。
“丙辰年霜降亥时，“萧景珩的钢鞭绞碎祭坛冰棱，“你本该是她们中的第三百零一位祭品。“
狂风掀起棺盖，沉睡者的嫁衣内衬露出北狄密文。姜雪璃扯开自己烧焦的袖摆，同样的刺青正在渗血：“王爷处心积虑十年，就为看这场真假圣女的对决？“
崖底突然传来青铜铃响。成群的药人从云雾中浮现，每个眉心都点着朱砂痣。萧景珩的轮椅在冰面划出星轨：“这些才是失败的替身，而王妃...“他突然咳出黑血，“是唯一活到祭典那天的双生子。“
姜雪璃的凤翎纹骤然发烫。离魂症幻象中，她看见少年萧景珩跪在祭司殿废墟，将濒死的少女从尸堆里挖出。鎏金匕首挑开少女耳后皮肉时，露出的竟是水晶棺中人的脸。
/雪璃的银簪刺入沉睡者心口，棺液遇血沸腾，显影出完整的换脸契约。契约底部盖着两个血指印——正是她与萧景珩此刻的模样。
“现在轮到你了。“萧景珩的钢鞭缠住她脖颈按向冰棺，“用这把诛心刃杀了我，你就能拿回...“
惊雷劈裂祭坛。沉睡者突然睁眼，鎏金瞳孔倒映着姜雪璃溃烂的真容。当她的指尖触及对方凤翎纹的刹那，整座悬崖开始崩塌，浑天仪在云海中显现出真身——竟是用三百具青铜棺椁铸成的星盘。
第二十二章浑天泣血
青铜棺椁在星轨上移动的轰鸣声里，姜雪璃看清了浑天仪核心的裂痕。那道贯穿三百具棺椁的缝隙中，正渗出荧蓝色的液体——与三年前祭司殿大火时，少年萧景珩腕间滴落的蛊毒一模一样。
“王妃的血...“他染毒的指尖划过星盘凹槽，“才是启动浑天仪的最后一味药引。“
姜雪璃的银簪刺入棺椁缝隙，簪头孔雀石突然迸射强光。鎏金瞳孔倒映出的星图开始扭曲，她看见每个棺盖内侧都刻着生辰八字——从她出生那日到昨夜子时，整整三百个被抹杀的人生。
“寅时三刻！“
副人格尖啸着夺取身体控制权。姜雪璃的嫁衣突然自燃，金线在烈焰中绷成琴弦，奏出北狄古老的祭魂曲。悬在浑天仪中央的诛心刃应声而落，刃身映出萧景珩支离破碎的脸。
“这才是真正的换命契约。“他咳着黑血展开羊皮卷轴，发黄的纸页上浮动着两人的掌纹，“用三百条命换你我同生共死，王妃觉得这笔买卖可划算？“
惊雷劈裂星盘。姜雪璃的后背撞上青铜棺椁，凤翎纹渗出的血浸透棺面古老的祭司文。那些蝌蚪状的文字突然游动起来，在她眼前拼出沧江决堤当日的星象图——危月燕犯紫微垣，大凶之兆。
“王爷处心积虑十年...“她扯断缠在腕间的金蚕丝，“就为等这场星陨之劫？“
浑天仪突然剧烈震颤。三百具棺椁同时开启，成群的蛊虫托着腐烂的嫁衣浮空而起。姜雪璃的银簪勾住最近那件嫁衣，袖口内衬的北狄密文遇血显形：“丙辰年霜降，双生祭天，可改国运。“
“现在你该知道...“萧景珩的钢鞭绞碎漂浮的蛊群，“为何非要你活着走到今天。“
星盘裂痕中升起玄铁牢笼。冰封其中的男子缓缓睁眼，鎏金瞳孔与姜雪璃的右眼严丝合缝——这才是真正的北狄大祭司，她的生父。
第二十三章剥皮真相
冰晶祭坛在鎏金瞳孔中炸裂时，姜雪璃看清了大祭司后颈的缝合线。三百盏人皮灯笼映着那张与萧景珩七分相似的脸，溃烂的耳后露出半截青铜面具——正是沧江决堤那日，将双生子推入洪流的凶手所戴。
“乖女儿...“大祭司的指尖抚过她溃烂的凤翎纹，“见了生父，怎么不唤一声爹？“
姜雪璃的银簪突然脱手。簪尖刺入祭坛冰面的刹那，祭司殿废墟的记忆如毒蛇噬心——少年萧景珩被铁链锁在祭坛，大祭司的刀刃正一片片剜下他的面皮。血泊中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渐渐凝成她熟悉的轮廓。
“寅时三刻！“
副人格尖啸着操控身体。姜雪璃的嫁衣金线绷断，缠住大祭司的脖颈。风掀起他玄色祭袍的下摆，露出腿根处溃烂的北狄图腾——与她后背的刺青如镜像相合。
“当年用你娘...“大祭司的鎏金匕首挑开自己耳后皮肤，“才养出你这具完美的容器。“
冰晶祭坛突然塌陷....从地底喷涌而出，每张都绘着星图。姜雪璃扯住最近那张，背面用夜枭血写着换脸药方——药材首位赫然是“双生子心头肉三钱“。
“王妃可知...“萧景珩的钢鞭绞碎漂浮....“你每日喝的安神汤里......“
惊雷劈裂浑天仪核心。姜雪璃的凤翎纹渗出荧蓝血珠，滴落在祭坛显影出童年画面：大祭司将婴儿放入冰棺，剜下生母的凤翎纹贴在她胸口。棺盖上刻着的北狄文突然浮空：“丙辰年霜降，圣女涅槃。“
第二十四章军饷藏珠
青铜棺椁被荧蓝蛊虫托起的刹那，姜雪璃嗅到了南海明珠特有的咸腥。三百颗嵌在棺底的明珠遇血生光，将浑天仪星图投射在祭坛冰壁上——危月燕星位赫然标着沧江渡口的坐标。
“王妃可知...“萧景珩的钢鞭绞碎漂浮的蛊群，“你每日拨弄的算盘珠，腌着三万将士的冤魂？“
姜雪璃的银簪突然震颤。簪头孔雀石映出明珠内部的暗纹——每颗珠芯都裹着片带血的军饷批文，户部朱批下压着北狄祭司的狼首印。
“寅时三刻！“
副人格尖啸着划破手腕。血珠坠入明珠阵列，荧蓝光芒中浮起成箱的官银虚影。每锭银底都刻着双蛇衔尾的图腾——正是姜雪璃在嫡母佛堂暗格里见过的北狄密纹。
“王爷这偷天换日的手笔...“她扯断缠在棺椁上的金蚕丝，“倒是比戏台上的变脸更精彩。“
惊雷劈裂祭坛东南角的冰柱。成卷的漕运文书从裂缝中飘出，浸血的“丙辰年霜降“字样下压着沧江巡抚的私章。姜雪璃的凤翎纹突然渗血，离魂症幻象中浮现大祭司将熔化的官银灌入明珠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