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霄采气功
离开周府时，东方已现鱼肚白。
张至真拎起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周员外给的百两白银。
“竟落魄到如此境地，搞到些凡尘俗物，嘴角都压不住了。不知道我那便宜师傅，看到我赚这么多钱，会不会笑晕过去？要是能赚这么多的灵石，估计得跪在我身下喊我师傅。”
离此地不知道多元的一座破道观中，一白眉白须的老者打了个喷嚏。
“估计又是至真那小子在蛐蛐我。”
……
回到客栈，张至真内视识海，观幽冥主簿，仔细端详着那页记载。
嫁衣女鬼的身影在书页上显现。
这郑婉娘心中的怨气虽重，但也并非完全不可化解。
“你为何如此执着于复仇？”张至真轻声问道，与书页上的女鬼对话。
嫁衣女鬼的身影微微颤动，声音在张至真的脑海中响起：“我含冤而死，腹中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被那禽兽杀害，此仇不报，我怎能甘心！”
张至真叹了口气，“你怨念太重，不愿放下的话，我也无法助你超度，入轮回转世。”
嫁衣女鬼沉默了许久，最终，她缓缓开口：
“可一看到那负心人，心中的恨就难以抑制。”
“我放你出来，要是周家没按照我的规矩来，你把那周家公子的黄符揭开即可，他也必死无疑，你不必再动手，免得被人发现。”
“多谢主人。”
张有为把嫁衣女鬼从幽冥主簿中召唤出来，现在通幽只是初阶，可控阴灵不到十里。
要是阴灵超过十里，会触发幽冥主簿的感应，他也能够知晓。
不怕嫁衣女鬼逃跑。
“去吧。”
望着嫁衣女鬼离去。
张至真才端坐在床榻，喝了口酒。
那周公子的怨气算不得什么，他能够轻松解决。
不过是看不得这些个人草菅人命，机会给过他们了，活与不活也是他们自己选。
收服的这个嫁衣女鬼郑婉娘好歹是恶灵级别。
阴灵也有等级。
最低等级是鬼灵，大多是些游魂。
新死之魂，浑浑噩噩，没有意识，却具有一定的神力。
接着就是恶灵，含怨而死，初具凶性，有意识的灵体，能够进行修行。
郑婉娘就是恶灵，已经能自行修炼。
要是周家后悔，那就郑婉娘了解了他们就是。
张至真还真不想直接把郑婉娘直接吞噬掉。
有个高级的打工仔给他卖命，何乐而不为？
当然要看看这郑婉娘会不会自己走脱离开。
要是想逃走，那就直接吞了。
接下来几天日，张至真没有再关注周府的动静。
张至真在床榻上盘膝而坐。
运行功法《神霄采气功》。
上下齿轻叩三十六下，震醒周身窍穴。
舌抵上颚，待口中金津玉液满溢，分三口咽下。
左手拇指掐中指午位（心火），右手拇指掐无名指根子位（肾水），双手叠放丹田。
张至真意念集中于头顶百会穴，想象穴窍如莲花绽放。
一缕清凉之气自天门灌入，沿督脉下行，过玉枕、夹脊，至尾闾穴时已如汞柱般沉重。
气息自尾闾分作两股，沿腿内侧足少阴肾经下行，过涌泉穴时，足心微微发烫。
再自脚踝上升，汇入任脉，至舌尖与先前金津相合，顿觉满口生香。
此时内视可见：
膻中穴如鼎炉，跳动赤色心火。
丹田似汪洋，积蓄银色肾水。
以意导气，使心火下沉，肾水上涌，在脐下三寸处相交。
水火既济的瞬间，体内传出隐约雷鸣。
这正是神霄派独有的“五脏雷音”。
相交之气沿冲脉螺旋上升，过十二重楼时，杂质被喉间雷纹过滤。
最终抵达上丹田时，浑浊的“灵气”已化作一缕“灵力”，存入丹田。
……
隔日清晨，青阳河畔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捞上来了！”
随着渔民一声喊，破水而出的渔网里赫然是一具森森白骨。
那骸骨呈蜷缩状，双臂环抱胸前，肋骨间卡着一块青灰色圆石。
最骇人的是盆骨处竟蜷缩着个已成形的胎儿骨架，细小的指骨死死抓着母体的耻骨。
“造孽啊……”老渔民哆嗦着往后退，“这分明是一尸两命！”
围观众人顿时哗然。
几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愤然作色：“周永盛竟做出这等禽兽之事！”
“休得胡言！”
周府家丁持棍驱散人群，却压不住窃窃私语。
他们已经买通官差，无人会管。
那些个闲言碎语，可没有他们公子周永盛的命重要。
赶紧把尸骨运送回去，准备厚葬之事。
当夜子时，周府厢房内突然传出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
“我没病！滚开！”
周永盛一脚踹翻红木案几，药碗在地上摔得粉碎，褐色的药汁溅在丫鬟翠儿的裙摆上，烫得她小声抽泣。
烛火摇曳中，周永盛苍白的脸上泛着诡异的潮红。
他脖子上挂着的黄符已经黑了一半。
但令人惊异的是，他手臂上那些可怖的黑色溃烂确实消退了大半，只剩下些浅淡的灰斑。
“盛儿！”周夫人提着裙摆冲进屋内，见儿子竟能站立行走，顿时喜极而泣。
她伸手摸向儿子的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娘亲糊涂！”
周永盛感叹一声。
“那妖道分明是要毁我前程！”
“我要是以正妻之礼厚葬那个贱婢，娄小姐还会多看我一眼吗？”
周夫人着急道：“你知不知道那女鬼差点要了咱全家的命！”
周永盛却冷笑一声，把手臂尚未消退的鬼脸伤痕给她看：“娘，你看看这些印记。那贱人活着的时候任我摆布，死了还能翻天不成？”
“只要娄小姐咬定婉娘是失足落水，谁能证明是谋杀？”
“娄小姐托人传信，说她已从州府请来白云观的高功法师，明日就到。”
周夫人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也忘记周员外打她的那一击巴掌。
算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已经开始想着如何摆脱张至真。
周夫人脸上又浮现关切神色，小声道：“可……可要是不按那道长说的做，你真会没命的。”
“相信娄小姐？还是相信一个妖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