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世之暗面
“请允许我稍微靠近一点，我不太想扯着嗓子说话。”
怪物说完，看到唐泰和梅塞苔丝没有反对，才稍微靠近了一些，然后盘腿坐在地上。
坐着，就不方便发动攻击，这也是一种类似卸下武器的友好表示。
不过就算是坐在地上，它的背挺的还是很直。
虽然面目看起来丑陋、邪恶，但是它表现出的行为举止又带着优雅风度，给人极度的反差感。
“我叫李信陵，唔，我知道有些绕口，毕竟这是一个东方名字——这是我两百年前改的。”
“在黑死病蔓延的期间，我去了东方游历，最近才回的欧罗巴。”
“欧罗巴不是世界中心，人类也并非唯一的智慧种族……”
按这个起着东方名字的非人生物所说：
早在人类之前，世界还有其他的统治者——旧日支配者。
他和刚才袭击两人的怪物，都属于血族，是旧日支配者的眷族之一。话本故事里面的吸血鬼，就是堕落血族使用特殊仪式，转化的人类。
人类之前的旧日世界，充斥着超凡力量，或者说灵能。但随着一场灭世的大洪水，灵能几乎消失了。
旧日支配者因此陷入沉睡，强大的眷族都迎来了灭顶之灾。只有少数侥幸能在新世界苟延残喘。
大洪水之后的世界被称为新纪元，空气中还存在着稀薄的超凡力量，能让一些人能觉醒灵能，成为灵能者。
人类的觉醒，映射着旧日种族的衰落。刚开始的时候，很多旧日族群以狩猎人类为荣，想要以此证明依旧强大。
但是很快，旧日种族发现：肆意杀害人类，会引起一个可怕的事情——堕落。
堕落会将生物的理智推向旧日支配者沉睡的梦魇。
那里，是最深最恐怖的混沌，是人类神话中地狱的原型。
唐泰刚才杀死的这个堕落生物。控制它身体的，也许是它的身体本能，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但是绝对不是它的理智。
它的理智已经陷入旧日支配者的恐怖梦魇当中。
李信陵拿起一个水壶，打开喝了几口。
水壶一打开，就蔓延出一股恶心的腥味。
这水壶里面装的，不会是——？
唐泰和梅塞苔丝的脑中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可怕的答案。
“深海鱼血，我近期的最爱。放心，我不喝人血。”猜到唐泰和梅塞苔丝在想什么，李信陵淡定地说道。
“人类，你们就没有什么疑问吗？”
“嗯，我想问，人类，也会堕落吗？”
“唔，你问的好。事实上人类更容易堕落。由于旧日支配者对人类的憎恨，不管是否具有超凡力量，人类都会堕落。”
“但是普通人的堕落，只是会让他丧失人性，不至于丢失理智。”
“只有灵能者，因为灵能的缘故，会堕入地狱。”
“需要强调的是，短时间出现大量堕落者的话，可能会对旧日支配者造成难以预料的影响，然后这种影响又会反过来作用到新纪元。”
“比如14世纪的黑死病，就是一个例子。”
李信陵所说的超凡世界、灵能者这些……
完全刷新了唐泰的认知。
按照李信陵说，灵能就好像是一把双刃剑，虽然会让人变得强大，但是也有可能腐蚀自己，成为所谓的堕落生物。
但细想也觉得应该是这样的，毕竟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想必你们也听出来了，对于人类来说，接触灵能是一件危险的事。”
“对于你们这种意外接触到超凡力量的人，截断你们和超凡力量的联系，是一种更稳妥的做法。”
“但近些年人类扩张太快了，引发的危险事件也越来越多，超凡世界需要更多的灵能者补充。“
“特别是，很难同时遇到两个适合的人类。”
“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会在这里等候你们三个晚上。如果你们决定走上超凡的道路，或者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在晚上，回到这里问我。”
说完，李信陵忽然在唐泰面前消失了，一同不见的还有地上血族的尸体……
唐泰和梅塞苔丝面面相觑，两人这才发现，天已经快亮了。
“你肩上的伤口又在流血了，爱德蒙，我们先回城里吧，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梅塞苔丝看着唐泰的肩膀，担忧地说道。
梅塞苔丝将唐泰从李信陵描述的超凡世界又拉回了现实中。
抛开脑中的各种念头后，唐泰又感受到身体各处的痛楚，自然点头同意。
————
唐泰在马赛城内的医馆换了药，受的伤并无大碍。医生只是叮嘱要小心活动，伤口反复裂开不利于恢复。
然后唐泰带着梅塞苔丝回家看了看。家里的老父亲看到梅塞苔丝也来了，乐的合不拢嘴。
然后两人就被老人赶了出来，让他们两人去幽会。
漫步在无人的街角，
“爱德蒙，今晚，我们还要去吗？”梅塞苔忍不住，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
“可是，我觉得现在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归本来的生活不好吗？”
按照两人的计划，本来唐泰这次出海回来，就要和梅塞苔丝完成订婚、结婚的。
虽然现在中间出了点岔子，但是梅塞苔丝还是希望回到原计划上。
特别是她现在被村子排斥，更加希望能有个归属。
唐泰看出了梅塞苔丝的心事，拉着她的手，道：
“放心，无论如何。这些事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婚事，我要去求莫雷尔做我们的证婚人。”
听了唐泰的话，梅塞苔丝害羞，又忍不住心中的欢喜，抿了抿嘴，：
“还有，我听他的意思，成为灵能者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我想，我们一定要慎重。”
“当然，晚上就当去开开眼界也好。除了那些奢华的贵族生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世界上还有这些东西，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唐泰故作轻松地说道。
但在他心里，还有不得不去的原因。
唐泰为什么会被那头堕落血族给盯上？特别是后面他回城后，人那么多，为什么那名血族还是对其他人熟视无睹，只盯着他不放。
不对，那血族后面还盯上了梅塞苔丝。
今天碰巧遇上了这名血族，今后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别的，不弄清楚其中的原因，唐泰心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