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圣堂武士亮出光刃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04章 活死人大军

“很不对劲,这一切真的都很不对劲。”佩图拉博喃喃自语,他那钢铁般坚毅的面容此刻却笼罩着一层阴霾。

他站在营帐入口,目光如炬却透着狐疑,紧紧盯着那些从费努斯军团远道而来的支援战士。

这些战士步伐整齐划一,宛如精密机械驱动的人偶,有序地踏入营地。

他们身上的战甲泛着冰冷的幽光,每一道线条都仿佛被精心雕琢,却又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生硬。

佩图拉博的心跳莫名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在他心头翻涌,一丝恐惧悄然爬上他的脊梁

在佩图拉博的认知里,战士应是充满血性与活力的个体,在战火中淬炼出不羁的灵魂。

可眼前这群人,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他们没有交谈,没有嬉笑,甚至连最细微的肢体动作都如同经过严苛校准,前进与后退的节奏毫无偏差,宛如一体。

这已远远脱离了他所熟知的战士范畴,更像是一群被某种未知力量操纵的傀儡,让他不寒而栗。

佩图拉博皱着眉头,向身旁一位来自钢铁之手军团的战士开口问道:“你们一路上过来,战况如何?遇到过忠诚者的强烈抵抗吗?”

那战士缓缓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佩图拉博,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波澜,如同两汪死寂的深潭。

片刻后,他嘴唇机械地开合,吐出几个字:“还好,还好。”声音干涩、平板,没有抑扬顿挫,仿佛只是在机械地完成一项任务。

佩图拉博微微眯起双眼,心中的疑惑与不安愈发浓烈。他紧盯着眼前的战士,试图从对方的神情或语气中捕捉到一丝真实战况的蛛丝马迹,可得到的只是那毫无温度、一成不变的回应。

他又接连询问了其他几位战士,得到的却依旧是如出一辙的“还好还好”,仿佛这些话语是他们唯一能吐出的内容,而背后的真实战况被一层无形的迷雾重重遮蔽,让他无从窥探。

但是,佩图拉博看着他们,心中那丝厌恶感如锈蚀的齿轮般在胸腔内咯吱作响。

这些战士的战甲表面泛着病态的哑光,仿佛每一道纹路都被抽走了金属应有的热血与嘶吼;他们的呼吸声细得近乎不存在,像是被掐断咽喉的风箱,在寂静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当视线扫过他们脖颈处——本该跳动着生命脉搏的地方,却只有战甲接口处冷硬的咬合缝,宛如一具具被剥去血肉的战争机器。

这种熟悉的厌恶感,瞬间将他拽回泰拉深处的记忆:那时他曾撞见寂静修女的队列,她们的存在是灵能的坟墓,连空气都凝固成铅块,每一步都在碾碎生命的星火。

而眼前这些“战士”,竟散发着同样的死寂——不是死亡后的冰冷,而是从未活过的荒芜。

佩图拉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臂甲上的战痕,金属的粗糙触感都无法驱散那股从脊梁爬上来的恶寒。

他突然意识到,这股厌恶是灵魂对“非生命形态伪装生命”的本能排斥,就像机械神甫面对亵渎机魂的残次品时的生理性作呕。

这些家伙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还好”,都像是在嘲弄生命应有的混沌与狂怒,将战争降格为毫无灵魂的齿轮咬合。

佩图拉博的喉结重重滚动,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宁愿面对禁军的狂怒冲锋,也不愿与这群活死人般的“战友”共处哪怕一秒。

可是他兄弟的军团中怎么可能有寂静修女那样的存在?

佩图拉博的指节重重叩击着战术台边缘,合金表面沁出细密的冷凝水,如同他骤然冰冷的思绪。

费努斯的战士本该是熔炉里淬炼出的狂战士,血管里流淌着熔岩与火星,怎么会容留这些灵能世界的黑洞?

那些不可接触者——帝国的典籍里称他们为“活死锚”,是行走的灵能坟场,连机械神甫的伺服颅骨靠近时都会发出刺耳的静电噪音。

他曾在奥林匹斯矿坑见过被铁链拴住的不可接触者劳工,他们佝偻的背脊上烙着帝国双头鹰的扭曲印记,每走一步都在地面拖出暗紫色的灵能灼痕。

那些矿工监工甚至不屑于给他们配备武器,因为任何武器在他们身边都会像被掐灭的烛火般失效。

在帝国的每一座巢都城市,不可接触者连呼吸都带着原罪,他们是圣典里“帝皇之光无法照耀的阴影”,是凡人军队避之不及的战术诅咒——哪个原体的军团会容忍这种能让灵能增幅器当场爆炸的“活体污染”?

佩图拉博猛地攥碎了手中的数据板,晶质屏幕迸裂的声响惊飞了墙角的伺服颅骨。

他曾在战场上亲眼目睹兽人用链锯斧劈开过十个连的寂静修女,那时她们的战吼能让灵能护盾都为之震颤。

可现在——他盯着战术地图上费努斯军团标记旁新增的银灰色徽记,那图案像一只被掐断翅膀的乌鸦,正散发出与寂静修女兜帽下相同的灵能真空场。

这绝非巧合,那种让他骨髓发冷的厌恶感,此刻正顺着神经突触爬满全身:他的兄弟究竟在战场上拾获了什么?

还是说,在至高天力量的浸染下,连“不可接触者”都成了可以被接纳的战争工具?

佩图拉博的视线扫过运输船的出发坐标——那是位于美杜莎边缘的无名要塞,几天前前费努斯正是在那里宣称“获得了至高天的启示”,从而加入战帅的大营之中。

“高傲?”他低声嗤笑,喉咙里却像卡着碎铁。现在的费努斯会在战前花费三个小时打理他那头突然变得如鎏金般顺滑的长发,会要求所有战利品都必须镶嵌灵能水晶作为装饰,甚至连军团徽章都改成了玩弄灵能宝珠的扭曲长蛇。

那个曾把礼仪斥为“懦夫把戏”的原体,如今却用黄金羽毛笔书写战报,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完美秩序”的狂热。

佩图拉博突然想起费努斯最后一次通讯时,他颈间若隐若现的银质项圈——那纹路分明是从某个寂静修女修道院掠夺来的圣物,此刻却被当作荣耀勋章佩戴。

战术台旁的伺服颅骨突然发出刺耳的电子噪音,屏幕上费努斯军团的徽记在光影中扭曲,那只金属长蛇的眼睛竟渗出紫色的光芒。

佩图拉博感到一阵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后脑:或许不是费努斯容忍了这些“丑恶之物”,而是在至高天力量的浸染下,他眼中的“战士荣耀”早已被扭曲成了对某种黑暗秩序的献祭。

那些面无表情的战士,不过是他兄弟新信仰中,最符合“完美工具”定义的活体零件罢了。

“总要有个过程吧,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佩图拉博感到有人在窥视他,他心中的恐惧感逐步蔓延到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