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刘海的名单
“也就是说，你前列腺消失之后，紧接着在昨天晚上，你的脚也消失了？”
“……对。”
“也没有任何察觉？感觉？”
“对。”
“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别人发现，你就穿长袍把自己藏的这么严实？”
“对。”
秋末十月。
地处北疆的白东市，渐凉。
刘海坐在橘红色实木办公桌的内侧，看着面前那位病人、兼好友、兼靠山、兼发小、的名为刘蝉的同志，神情严肃且担忧：“可你还是没藏住，被我发现了。”
“对。”刘蝉点头：“谁手有你这么欠。”
“哒——哒哒——”
右手搭在桌上，食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刘海皱眉苦思：“一天没一个器官……事情好像有点严重了。嗯……我推测，这里面肯定有事。”
“那你不是放屁呢吗。谁好端端的掉器官玩。”
“……卧槽？！”突然，刘海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瞬间瞪大眼珠，震惊的上下打量刘蝉：“昨晚砸塌帝都的大脚，不会就是你的吧？！”
刘蝉：“……”
‘完了。’
身子一软，刘蝉瘫坐在椅子上，彻底绝望。
连傻子都能猜出来了。
那官方查到他身上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所以你才给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卧槽！卧槽卧槽！”猛地站起身，刘海骇然的原地转了几圈，随赶忙坐回原位，拿出手机，搜索网上关于“天降巨脚”的高清图片。
“这……啊……天呐……”
找到一张“天降巨脚”的某处细节图片，刘海紧张的用拇指与食指滑动屏幕。
放大，放大，再放大……
“就是你的脚！！！”
刘海目瞠欲裂的大吼，发现新大陆似得将手机屏幕展示给刘蝉：“看！你右脚无名指根部，有一点小黑痣！痣上还有一根毛！我记得清清楚楚！”
“妈的你小点声！”刘蝉吓得急忙捂住刘海的嘴。
“就是你的脚啊……上午看新闻的时候还没注意。”刘海面红耳赤，看上去竟然还有几分激动和兴奋：“你的脚砸死了一万多人！牛逼啊！”
“等会。”刘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暂时先不管这些。我的脚趾上有颗痣，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踏马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啊……”刘海一怔，渐渐冷静下来，放下手机，沉默片刻，羞涩一笑。
“……”
“……”
“你笑你妈啊！”
“别紧张，哥们。”再次站起身，刘海用力揉了揉脸，强迫自己面色恢复平静：“且听我详细分析。目前看来，你消失的器官不仅仅就消失了那么简单。你身上，隐藏了一个大秘密啊。甚至两个。”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是怎么记得我脚……”
“还有可能是三个！”刘海捶拳，眼神阴晴不定：“你用长衣服把自己裹起来是对的。‘天降巨脚’这件事，引发的轰动实在是太大了，都不提死了多少人、毁了多少房子，单砸塌奉神教大教堂这一条罪名，就足够绞死你八百遍了。连我也要跟着倒霉！”
“你想的太简单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发生的这一切都太过离奇。也就我吧，凭借智慧与精心，才能勉强推测出那是你的脚。所以，只要从现在开始做好隐藏、做好规划，应该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
“你觉得呢？”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兄弟！”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刘海直直的与刘蝉对视：“你信我吗？”
“不信。”刘蝉毫不犹豫。
“好。信我你就不要紧张。保持常态，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说我不信。”
“你不说，我不说，我保证没人能猜出那只脚是你的。”
“有个二哔就猜出来了。”
“也不必担心谁会给你定罪。无论你的脚砸死了多少人，造成多大的麻烦，那都与你无关！你其实也是个受害者，所以也不要有负罪感。”
“喂？”刘蝉伸手在刘海眼前晃了晃：“你在听我说话吗？你今天有点过于兴奋了。”
“或许……你可以直接对外大大方方的露出你的腿。毕竟你藏头露尾的，反而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
“我要是听你的，能坚持住一周不被抓，我就直播吃屎。”
“什么资本撤资的事，如今看来已经无足轻重了，你能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啊！”
“我回家了。”抓着树棍，刘蝉起身就走：“你自己嗨吧。”
“骚瑞。”回过神，刘海连忙抓住刘蝉的树棍：“我不说了，你说你说。”
“我也没什么要说的。走了。”
“移植手术呢？真不做了吗……卧槽！你消失的那个前列腺，不会也和脚一样，掉到哪里去了吧？！”
停下脚步，刘蝉回头，眼神复杂的看向刘海：“你才想到这一层吗？”
“……那你想到那一层了？”
“我在想，如果我做了这个前列腺的移植手术，后果是什么。”
闻言，刘海茫然许久，才反应过来其中的逻辑：“你是说……移植手术这事，可能会将你暴露？”
刘蝉双手撑着树棍，维持身体平衡：“我消失的脚，能变大了从天而降。那之前消失的前列腺，就很大概率也已经‘降落’在了某个地方。”
“而我们是普通人，没有帝国发达的情报网……”刘海脸色渐渐发白。
“对。所以我那个前列腺，此时此刻，官方很有可能已经在调查了。但你还大张旗鼓的买了个前列腺给我移植。不提他们目前还有没有想到往这个方向查，也不提还有没有查到这一条线、查到咱们头上。至少，一旦开刀，给我手术的那些医生、麻醉、护士、助理……”
“明白了。”刘海眼神阴晴不定。
“这事不怪你。我也不知道后面能出现这么大变故，否则我连‘检查’都不会来。‘彩超’、‘核磁共振’什么的也不会拍。”
隐约听出了刘蝉的话外之音，刘海若有所思：“那移植手术，还做不做了？”
“还是……不做了吧。阵仗越大，‘知道’的人越多，也就越容易泄露。没了前列腺，最多失禁，也要不了命。你把那几个知情的重金买通就行了。花多少钱找我报销。”
“……好。”
……
离开自己的院长办公室。
刘海口头答应了刘蝉“重金买通”的提议，人却加快脚步，来到同层某个小房间，打开一扇隐藏式柜门，从中拿出一柄泛着金属光泽的银色小手枪。
“哗啦——”
卸下弹匣，检查了一下里面满仓的黄橙橙子弹。刘海将其重新插好，打开保险，拉动枪栓。
接着，又拿出一个比枪身还大个两三圈的抑制器，一边面无表情的拧上去，一边在脑海内排列出一行行名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