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藤部初探
百里石还未向元传达他的想法。
元便自己开口说话了：
“现在图腾恢复了，并且恢复之后便问及其他部落，说明我们有与其他部落接触的迫切需求。”
羽沉默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说道：
“是的，部落从迁移中保留下来的人数太少了，连靠自身先恢复一下都做不到。
但现在这种时候，别的部落也不可能会愿意让人加入朱部，如果有部落愿意，我反而要怀疑了。
而我们，更没有抢掠的资本。”
元也愣住，百里石便向元传过去一道意念。
元眼睛一亮，说道：
“交换，我们用工具的制作方法来交换一些普通部民。
只要那个藤部落里，像羽一样强大的部落战士不多。
我们便可以尝试做交换。
而藤部落如果真的那么强大，连像羽一样的战士都有很多的话，我们等在这里，被攻击吞并也只是早晚的事。
不如主动接触，拼一把，就和羽之前决定迁移一样。”
羽并非不知道交换的概念。
在他还不是首领，还跟着前代巫的时候。
前代巫和首领便会偶尔带人去往其他部落，交换一些物资武器，有时甚至会交换一部分普通部众。
而每年冬季过去，林中几个部落还会进行联合祭祀。
部落战士，无论男女，都会用三天时间，在各个部落之间巡礼，让各部落都能正常繁衍，生出正常的，强壮的孩子。
但那是建立在林中四部实力相差不大，并且已经和平共处了数代人的情况下。
羽在心中不禁这样想着。
但随后他又转念想到：
元说的也对，如果藤部真的强到那种地步，那本就没有机会。
不如现在搏上一把，怕什么。
遵从图腾的意愿的部落才有可能兴盛长久，他之前是这么和巫说的，那他更要遵从才是。
……
羽因为先前太过艰难才保存下来部落火种，这次便有些患得患失，少有的没有表现出他果决的一面。
从元那里知晓了图腾的意愿之后，羽心思既定，便又坚决起来。
他向元低头，随后说道：
“巫，明日我便暂停狩猎，带上火槌、山菜、红鱼前往藤部落所在地与其接触，会带巨兽的牙，以及一些鱼和肉干前往。
其他人都先待在部落中守卫部落，我们最近攒下的食物够吃一段时间了。
我最晚后天便会回来，无论什么结果。”
元偏头等待，似乎想等待一下图腾有没有什么启示。
百里石觉得羽下定决心之后，安排得非常妥当，便表示认可。
带上红鱼，是在展现朱部未来的发展前景，一般只有强盛的部落中，才能有机会诞生并供养出天才来。
而他打算拿去的东西里，巨鳄的牙显然也是为了展现部落是有实力的。
至于工具的制作方式，虽然会对部落后续的生产力有较大影响，但他们现在也只有这些拿得出手了。
而且原始部落慢慢肯定也能逐渐学会制作应用类似的工具，甚至指不定某些部落已经有了。
元表示认可了羽的安排。
羽便向部落众人作出了次日要执行的特殊安排。
随后便是休憩时间。
部落中很安静，只有篝火堆中传出木块燃烧的噼啪之声。
……
次日清晨。
羽和将要一同前往的三人，在接受巫的祝福之后，带上作为礼物的一些食物，往大泽下游而去。
火槌带上了他原本得到投矛，一来战锤他用的还没有那么好，二来木槌要作为交换的工具之一，不能随身携带。
……
部落中留守的众人则都接着做那些可以窝在火塘边做的事。
敲击石头的声音，编织茅草的声音，鞣制硬皮的声音又在火塘边响了起来……
虽然朱还在沉眠，但部落中现有六名战士守护，百里石觉得部落中相对安稳，便将注意力延伸向离开部落的羽他们身上。
他打算以意念跟随羽他们一道，前往那个以藤为图腾纹的部落看看。
百里石的感知出现在羽几人上空时，他们已经往下游走出不短的距离了。
行进的队伍很安静，没有人说话，红鱼只拿着她的短矛，走在中间，跟上背着食物的另外三人的步调，往猎场边缘方向而去。
百里石便一直跟随着他们，观察记忆了一下大泽下游山林的地形。
临近中午时分，他们抵达了羽之前发现藤形标志的地方。
这刻痕已经被大雨冲刷侵蚀得很浅很不显眼了。
找了一处能稍稍避下雨的大树，羽带着几人稍作休整。
山菜掏出她从部落中带出的坚果肉干，分给几人。
羽拿下身上的竹筒，让众人都喝几口竹筒里的水。
他的竹筒中放了一块盐石，喝点咸水，让赶了一上午路的众人补充一点盐分。
四人都就着盐水将肉干嚼烂咽下，又各自吃了几颗坚果，靠在树边等着体力状态恢复。
接下来就是其他部落的领地了，即便他们是过来和平交易的，也不能掉以轻心。
而且这里只是猎场边缘，还并未确定该部落在何处呢，只能慢慢搜索找寻了。
修整过后，羽带着几人在这片猎场搜寻，希望找到那个部落狩猎留下的痕迹，借以判别其方位所在。
搜寻了大半个时辰，并未发现狩猎遗留的痕迹。
在他们翻过一座山岭之后，在头顶看着他们的百里石，率先发现在他们前方远处的山坡上，有一队六人的狩猎小队正在分散围堵一头斑鹿。
他们身上不像朱部这样裹着兽皮，而是穿着藤条编成的甲胄。
百里石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称其为甲胄有点勉强，只是前后两片编成板状的藤条，在肩部和腰部以兽皮带绑在一起而已。
百里石正准备向羽的骨矛输送一点能量示警，羽就自己发现了对面的狩猎队。
他立刻让后面的三人先停下并警戒，稍作观察。
那头斑鹿被围堵得慌不择路，径直往羽他们这边冲过来。
再隐藏已经没有意义，反而容易引起误会。
羽从手边扯断一根树枝，捋去细枝叶片，拿在手上。
他将骨矛背到背上，独自从树后走出，站在山岭上，大喝一声，将树枝往下投掷出去。
树枝从各种枝桠间飞过。准确地插在那头奔跑中的斑鹿前方不足三尺处，斑鹿撞在树枝上，受惊转向侧面。
后面一名穿着藤甲的部落战士趁机赶上，甩出手中石斧，回旋飞斩在这头斑鹿颈间。
鲜血飞溅，斑鹿栽倒在地。
这名部落战士几步抢上，扯下石斧，从腰后拉过一根藤条，将斑鹿颈部绑死防止流失更多血液。
随后他才看向高处的羽。
这名战士后方的几名部落战士也赶上来，围住猎物和这名战士，看向山岭上的羽，隐隐同羽对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