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部落基址
羽本来看着被元判定为有潜力的大孩子，虽然面无表情，心中却十分满意。
随后听到元说那个女孩现在就可以进阶战士，眼睛都瞪大了一些，拳头握紧压在腿侧，偏头看向元。
其他部落战士也都难以置信，看着这个甚至还不足以被称为少女的孩子。
羽倒是又很快冷静下来，知道即使战士都尽量照顾孩子，如非特殊，将将接近十岁的女孩，比起男孩是更难在迁移中活下来的。
但她挺过来了，那便肯定有过人之处。
元接着开口问道：
“我记得你应该比我大一点，有十岁了么？”
女孩点头，声音因激动而略带颤音：
“嗯，刚好……十岁。”
“那你可以现在就进阶了，坐着吧。”
元扬起手中的羽毛，示意女孩在他身前坐好。
女孩大概以为自己的战纹也要绘在额头上，像只小鸭子般跪坐在地上，双手撑地，将自己的额头探向巫那边。
元愣了一下，说道：
“你的战纹，需要绘在脖子下面一点。”
随后他伸出左手，用手背往上抬起女孩下巴。
眼睛一闭一睁，进入另一重视野，抬起右手便用羽毛点在女孩锁骨正中的位置。
女孩仰着脖子，羽毛划过的位置灼痛难忍，猝不及防之下，她撑在地上的手猛地绷紧，指甲抠进土中。
两腮鼓起，嘴角流出一丝血迹，似乎咬破了嘴唇。
“唔！”实在忍不住后，她不禁闷哼一声，身体颤抖起来，双臂似乎快要支撑不住了。
但进入另一视角的元完全没有发觉，继续专注地绘制战纹。
羽不知何时半蹲到二人身侧，看着女孩的胳膊。
只要她有软倒下去的征召，羽便会伸手撑住她，让战纹绘制顺利进行。
但直到元绘完最后一笔，仿佛随时都要软下去的瘦弱手臂，依然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羽的眼神逐渐满意起来。
直到元手中的羽毛离开她的皮肤，战纹红亮的那一下剧痛，才让她支撑不住，痛叫出声，向前栽倒。
羽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侧放到地上。
元将剩余的半根赤羽插回羽饰，再揉了一下眼睛后，女孩便缓了过来。
她咽下口中腥甜的血水，揩了一下嘴角，从地上爬起来向巫行礼。
她整个给人的感觉都变了，虽然身躯依然瘦小，但却不再虚浮无力。
潜能被激发之后，即使不具备战斗技巧，因为核心力量增强，她爬起身的动作都更迅捷利落了。
羽看向新的三名部落战士，让已经成年的二人明天跟随狩猎队前往狩猎，可以先负责帮忙围堵，携带猎获，边看边学。
至于女孩，虽然她也进阶为部落战士，但他们会的作战狩猎技巧并不适用于孩子。
羽让她跟着女战士，先学基本的战斗技巧，锻炼身体，等她稍微大一些，习惯了部落战士的力量，再带她去狩猎。
……
或许是因为女孩的天赋更好，她对于朱栖身的小空间的影响，比另外两人加起来都大。
在她的战纹形成的时候，焰河都暴涨了一下。
朱在沉眠中有些躁动，但最终还是没有醒来。
百里石看着外面的部落众人逐渐窝到茅草中，裹着兽皮睡去。
只有两名守夜的战士还坐在树栏上，警惕地盯着四周。
现在的朱部，算上羽有七名老战士，又进阶了三名新战士，还有一个大孩子有潜力，将来会有近三分之一的战士，再加上巫，显得相当精锐，但这是经过一轮迁移，形成的并不合理的比例。
一名部落战士，对应五到十个左右普通人，是之前羽部正常发展时的比例。
百里石心中合计，以朱部的现状，即便来年春天到了，只有七名成年女性的情况下，部落最多增加六七个婴儿，小孩出生养大还要很久。
不过只要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应该是不用担心食物来源。
百里石比较想了解的，是羽到底知不知道别的部落的位置，有没有和其他部落接触的计划。
有的话，计划什么时候去和别的部落接触。
他决定，如果较长时间没有这样的计划讨论被提起，他便主动和元沟通一下这件事。
现在，他决定先回意识空间中继续放空休息。
……
过了相当平静的一夜。
山头倒是有几头野兽远远望了篝火这边几眼，但在不知虚实的情况下，大部分野兽都十分谨慎，只是观望，没有往这边靠过来。
河里浪涛奔腾不休，水声阵阵，根本听不到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守夜战士换过一轮后，天便亮了。
雨势似乎缩小了一些，但并不明显。
部落里所有人都起来了，各有各的事情要忙碌。
众人聚集起来跳了一轮祭祀舞，元为将要外出狩猎采集的战士部民祈求图腾的庇护。
之后，羽向留守的俩名战士交代了几句，他不在这边时，一切都以保护图腾和巫的安全为主。
随后他便领着原定的三名部落战士，以及昨晚新进阶的两名新战士，带好武器，冒雨往山岭那边而去。
他们要搜寻猎物，圈定猎场，划定部落的领地边界，做一些标记。
顺便找找附近有没有咸水湖或是天然的露天盐石，光从猎物血中获取的盐分是不够的。
女战士则带上女孩，再从二十一名普通部民中选出五男两女，沿着昨日来这边时的路线，走贴近大泽的山岭一侧，去搜寻采集可食用的野菜山蔬。
女孩手中握持着一根短矛，看那截鹿角矛头，是之前羽做的两根短矛之一。
元觉得他待在图腾旁边，还有俩名战士守着，如果这些凭依都无法解决的麻烦，一根短矛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而刚刚成为部落战士的女孩要跟着女战士外出，暂时没有适合她用的武器，短矛恰好适合孩子使用，巫元便将短矛送给了她。
狩猎队和采集队都冒雨离开之后。
两名留守的部落战士将昨晚没有烧完的树折断，用石片砍尖，给留在部落中的十名成年男性各发了几根。
这十个人便拿着尖木棍去往山脚一侧，挖洞取土。
女人和孩子则将昨晚烧剩下的细枝与茅草编成块状，就像以前搭树上的居所时用的那样，准备用这个来帮忙运土。
元被一名部落战士护在图腾边，帮部落战士制作短矛。
这些短矛并不是用来战斗的武器，只是用来割草的，做的十分粗陋随意，将未经打磨的尖锐石片，用茅草绑在树枝前端就算做好了，坏了就换，得多做一些。
部落边上的深草都要清除，保证视野开阔清晰，防止野兽蛇虫从草里潜伏靠近。
而且茅草也可以拿来扭草绳，编容器，铺在地面睡觉，首领还说过可能要拿来搭棚屋。
那就得多收集一些了。
另一名战士拿上几根短矛，叫上一名女性部众，将护罩外面的茅草一圈圈挥倒。
女性部众跟在他后面，收集割断的茅草摞起来，抱到篝火堆边放好。
挖洞那边却不那么顺利。
被雨水浸过的地面虽然挖的动，但山脚下土石混杂，效率不高。
十人奋力挖了一会，只在山脚挖出了个凹坑，他们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挖出合适的洞，挖着挖着上面就会塌落，最后就成了个凹坑，还得不时将坑中积蓄的雨水弄出去，十人都弄得跟泥球似的。
挖出的土一点点被运到巨岩后方，铺平地面。
……
在意识空间放空的百里石被朱偶尔的躁动惊醒，重新将注意力放到部落中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热火朝天的忙碌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