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当年的案子
晏清纾斜睨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好气的，莫将精力放在这拈酸吃醋上。”
芸儿嘟了嘟嘴，有些不甘：“可若是云姨娘真的得到了主君的宠爱，那将来夫人地位该是要受到威胁了。长子从您肚子里出来的可就是嫡长子，万不能被云姨娘占了先。”
晏清纾不以为意，就算真的怀上了孩子，能不能顺利诞下孩子都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那个与自己无缘的孩子，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眼眸里闪过一丝忧伤。
“夫人，依奴婢看，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定然能成功。”
说起这事，晏清纾升起一股恼意，“住嘴！这事不必再提，否则就不是罚月钱这么简单了。”
芸儿立刻闭上嘴巴，她知道这事让晏清纾不悦了。
“华蓉可回来了？”
如今她手上能用之人甚少，华蓉以前跟着其父亲走镖，门道比她这个内宅夫人要多得多。
所以她便让华蓉去打听府上这三位姨娘的来历了。
按理来说，在这三位姨娘进门的时候就该打听清楚。
可当时她急着给祈言翊纳妾，看着三个人身家清白便没深入打听。
后来联想到上一世的那一场大火，她觉得这三人表面干净，但极有可能在身份上造了假。
芸儿摇头：“未曾回来，想必还得再过几天。”
“佳儿那边情况如何？”
“未有异常。”
晏清纾闻言未再说什么，拿起账本继续对账。
可她的思绪却怎么也无法集中，总是想着昨晚祈言翊因何事而匆匆离府。
放下账本，她长吁一口气，“出去逛逛吧。”
这时不远处正走来一道身影，正是她们刚刚在谈及的佳儿。
佳儿快步走到晏清纾的跟前，语气兴奋，“见过夫人，奴婢有一事禀告。”
“何事？”
晏清纾有些惊讶，佳儿这才出去不过两三个时辰怎的就回来了。
“奴婢打听到距离洛京不远处的红山镇里有数量不少的银丹草，就是奴婢拿不定主意过来请示一下夫人。”
晏清纾眼睛一亮，“可打听清楚了？”
佳儿点头，“奴婢一大早出去本想打听一下关于香料的消息，偶然遇见一个进城卖银丹草的大娘。奴婢见她卖的银丹草品相极好便多问了几句，那位大娘说她家里还有很多。”
“行，那我亲自走一趟。”
“是，夫人。”佳儿微微垂下头应了一声。
——
大理寺此时气氛紧张而严肃，坐在主位的正是大理寺少卿祈言翊。
如今大理寺基本都是祈言翊在主事，大理寺卿已到了致仕的年纪，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将案件交给祈言翊来处理。
“一夜之间整个村子一百三十八户人口皆被屠尽，但官府却拿那帮山匪没有办法？”
祈言翊脸色难看至极，薄唇紧抿，似是极力压抑着怒火。
黑沉的双眸扫向坐在下方的各位，无一人敢说话。
大理寺丞周昌良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见还是没有人说话，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大人，这山匪来势汹汹，官府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将此事上报过来。”
祈言翊自然知道官府这是想要把这个麻烦丢出来。
若这帮山匪能在一夜之间将一个村子屠尽，那实力肯定是不弱的。
以官府的兵力想来也是应付不来，那唯有往上报才能解决。
这样就只有将这个案子闹大，让朝廷重视，那出兵速度自然就快了。
让祈言翊生气的是事情发生之后，官府竟然没敢采取任何的行动就直接将案子报上来。
这种完全推脱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恨了。
“那官府可还有其他发现？”
祈言翊揉了揉额角，忙活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已然有些疲惫。
他们一个晚上都在调查那帮山匪的来历，可那山匪将老巢护得如铁桶一般，完全无法潜入查看。
周昌良补充道：“大人，昨晚我们捉了个落单的山匪回来，可那山匪才被捉住就自尽了。”
“行了，其他人都散了吧。劳烦周大人随本官去看看这山匪的尸首。”
祈言翊领着周昌良和柳原就前往殓房。
“大人，尸体已经查看过了，但都没有什么发现。唯有手臂处这里有一块刺青。”
周昌良掀开白布，伸手指了指那具尸体的右手臂。
祈言翊看了过去，眸色微沉。
竟是一个虎头刺青！
他死死盯着虎头刺青，双眸里翻涌着惊涛骇浪，身上的杀气骤然升起。
站在他旁边的周昌良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有些不解的朝柳原问道：“小柳啊，你可有觉得忽然变冷了不少？”
柳原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偷偷撇了一眼自家主子。
“看来周大人对十年前的那起案子是没什么印象了。”祈言翊的声音阴恻恻的响起。
周昌良又打了个冷颤，忽地他睁大双眸，想起十年前同样有个关于山匪的案子。
当时那个案子可谓是轰动整个洛京。
因为在那个案子中丧命的人还包括他这位上司的母亲前任卫国公夫人温氏。
他这位上司年纪轻轻便因科考三元而闻名，十六岁封官外放，十八岁被调回洛京，如今不过是二十三岁已然是大理寺少卿。
想来再过不久就是大理寺卿了。
面对这样的人，周昌良根本不敢懈怠。
他拼命回想十年前的那个案子。
“大人，下官想起来了，当年的山匪身上也有这样的刺青。下官这就去找当年的案卷。”
周昌良说完后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大人，您一夜未睡，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柳原见祈言翊满脸疲惫的样子，忍不住劝道。
他知道当年国公夫人的死对自家主子影响极大。
若还休息不好，恐怕对他也不好。
祈言翊淡淡“嗯”了一声，他现在只想回去见见他的夫人。
唯有闻着她身上那股淡雅的香味，他才会安心些。
可等祈言翊回到府中才知道自家夫人外出了，他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再说什么。
想起自己这几年来对她的忽视，暗自有些后悔。
他就不该赌气才冷落她这么多年。
等他回到院子洗漱好，门外却响起了柳原急切的声音，“大人不好了，夫人今日外出去的地方就是红山镇。”
“你再说一遍？”
祈言翊赤红了双眼打开房门，死死的盯着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