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从我的团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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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思亲

孟凡了冲出了房间,他一下子就把洗漱的迷龙给挤到了一边。

“干啥玩意?狗肉咬着你了?”

迷龙瞪了孟凡了一眼,换做以往,嘴损的孟凡了肯定得回上一句,只是现在他早已是归心似箭。

孟凡了三加五除二的脱了衣服,浑身只有一个裤衩的他跳进了大水缸。

“喂!那是做饭的水啦!”

蛇屁股也顾不得剁菜,拎着菜刀就冲了过来,看着孟凡了拿着衣服来回在背上搓着,蛇屁股恨不得一菜刀抡到他的头上。

“你呢个扑街仔啊!”

“这还怎么煲汤啦!”

“您看要不这么着,您添把火把小太爷给炖了得了,还能吃上二两肉!”

孟凡了神采飞扬着,猛地从水缸中站起了身子:“小太爷!活了!”

“王八犊子的!”

迷龙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水。

“你咋不赶紧死去!”

“嘿!小太爷属猫的,死不了!”

孟凡了留下一句,小跑着回到了屋里,不多时就换上了徐衍给他准备好的衣服,拎着背囊跑出了收容站。

“咋的了这是?一惊一乍的?”

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徐衍,迷龙开口问道。

“看他爹妈去了。”

“哦,这样啊。”

迷龙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就上了二楼。

其他听到徐衍说的话的人,一时间也变得沉默。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家中亲人是否尚在都不知晓的年月,能与双亲相见那是何等的幸事,更何况是他们这群只有故土却已无家之人。

“好事呢。”

不辣蹲在门槛上,抓了抓脑袋,又重复了一遍。

“好事呢。”

“是的,好事情。”

董刀也在旁边附和,只是现场依旧沉默。

就连一直都尽力小心的维护众人情感的郝兽医,也一直低着头摸着手中的老烟杆,他该是思念他远在中原战场上的儿子。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

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

靠在门柱上的阿译,突然唱起了歌。

他用他那凄切的颤音,唱着不成调的词曲。

这总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曲子,总是被人无情打断的歌调,此刻却不断的萦绕在众人的耳畔。

直到阿译泪洒满怀,直到他再也唱不下去。

......

而此刻的孟凡了也按照房契上的地址来到了家门前,却又在敲门的时候迟疑的停下。

孟凡了从学生的时候就想着当兵,可以他的家世而言,从军却是他的父亲最是反对的一条路。

孟父学贯中西,一直想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如他一般成为读书人。

但当时的孟凡了满脑子都是冲锋在前抗击日寇的场景,书自然是读不下去,他也真的从了军,可这一切都是他瞒着父亲去做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孟凡了与父亲关系开始变得僵持。

孟父是一个顽固的人,又满脑子都是封建思想,怎么可能会在儿子的面前低下昂了一辈子的脑袋。

可他毕竟是孟凡了的父亲,如何不牵挂着自己的儿子。

所以孟父收到孟凡了的家信后,便不远万里的搬了家。

禅达是孟父收到孟凡了最后一封遗书的地址。

所以他举家到了禅达又去了和顺,他知道他的儿子去了缅甸打仗,他想离自己的儿子近一些,再近一些。

他多想告诉自己的儿子,他一直都是自己最是引以为傲的存在。

只是尽管他在和顺安了家,却也一直不能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

好在今日他的儿子来了,就在门外。

一直待在屋中读书的孟父,突然似有察觉一般愣住,他鬼使神差的抬起头看向窗外,他看到了一道瘦弱的身影此刻就站在门前。

孟父下意识的摘掉了眼镜,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眼泪瞬间涌出眼眶,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他很确信那就是他的儿子。

孟父猛的站起身子,连平日视若珍宝的孤本书籍都被他带到了地上,可他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

“了儿!我的了儿!”

他颤抖的伸出手臂,可嘴巴张合着,声音却如虫蚁低不可闻。

正在收拾院子的孟母被孟父弄出的声响吸引了目光,她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看着他那激动不已的神色,想起什么似的奔向了大门。

“我儿!”

大门被孟母打开,她看着多年未见的儿子,再也止不住了眼泪,似乎天下的母亲从来都不会隐藏自己的情感。

“母亲。”

孟凡了一时间亦是泣不成声,望着母亲的斑白的头发,直挺挺的跪倒在了地上。

“了儿不孝,让母亲伤心了。”

“我儿起来!快起来!”

孟母拉扯着孟凡了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她对儿子的从来都是思念,哪会有过半分责怪。

终于她把拉起了孟凡了的身子,孟母抹着眼泪,不住的打量着孟凡了的身体。

“瘦了。”

“是精壮了些。”

孟凡了心情也平复了不少,他握着母亲的手,声音中是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轻柔。

“我们回家。”

孟母拉着孟凡了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永远的把儿子留在身边。

......

“老爷!儿子回来了!”

孟母关上大门,似是献宝一般对着二楼的窗户喊着。

只是回给她的,是低沉到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

“回来就回来了,难道还要我这个父亲给他行礼不成?”

孟父再次端起了封建大家长的架子,似乎之前的种种都是孟母看到的错觉。

她看着窗口失踪不肯露面的孟父,又看向一旁笑意僵持的孟凡了,越发变得手足无措。

在这个家中,最可怜的人从来都不是父子两人,而是她这个顺从了大半人生的母亲。

她的顺从让她在孟父面前失去了作为家母的尊严,也让她在孟凡了的面前,失去了作为母亲的慈爱角色。

她的存在如同是一个维持着父子关系的枢纽,又被双方不停的扯拽着,在她的身体上撕开一道又一道的伤疤。

“了儿。”

孟母脸上的喜悦再也不见,她小心翼翼的却也死死的攥紧着孟凡了的衣袖。

“我没事。”

孟凡了咧开嘴巴安慰着母亲,只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二楼的窗台。

他太在意父亲对他的看法,终究是没看到母亲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