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烈火烧的秘密
大胤王朝，京都，醉仙楼后院。
金钊被少年一把拽出醉仙楼，脚下差点绊了个跟头。他低头一看，自己这双破布鞋还是穿越第一天从账房宿舍翻出来的，鞋底薄得跟纸似的，跑两步就感觉踩进了京都的千年老街泥里。
“喂，小兄弟，你慢点！”金钊喘着气喊，“我一账房，又不是跑马拉松的，至于这么急吗？”
少年回头，脸瘦得跟竹竿似的，眼里却冒着火：“我师父快不行了！你不是说有法子救人吗？”
“我啥时候说过？”金钊一脸懵，心想这小子怕不是认错人了。他穿越过来才三天，除了算账和忽悠掌柜做“烈火烧”，压根没跟什么修真者打过交道。
“就是你！”少年急得跺脚，“昨儿个你在后院煮那什么‘烈火烧’，我偷听到了！你说这玩意儿能消毒，能救命！”
金钊一愣，脑子里飞速转了一圈。昨晚他确实在后院试制蒸馏酒，顺口嘀咕了几句现代常识，比如“酒精能杀菌”之类。没想到这小子耳朵这么尖，还当真了。
“行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金钊拍拍胸口，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带路！”
两人七拐八绕，钻进了一条阴暗小巷。巷子尽头是间破茅屋，门板歪斜，屋里一股草药和血腥味混在一起，熏得金钊直皱眉。他捂着鼻子进去一看，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躺在草席上，胸口裹着块破布，血迹渗得跟现代艺术画似的。
“师父！”少年扑过去，眼泪哗哗往下掉。
老头睁开眼，气息微弱，声音却带着股倔劲：“小石头，别哭……咳咳，丢人。”
金钊蹲下来，仔细一看，老头胸口那伤口深得能看见骨头，血都发黑了，八成是中毒。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是现代医院，哪来的抗生素？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刚酿的“烈火烧”可是高浓度酒精，理论上能应急消毒。
“小石头是吧？”金钊扭头问少年，“你师父咋弄成这样的？”
“被影妖抓的！”小石头抹了把眼泪，“我师父是药王谷弃徒，叫张老七，前几天去城外采药，结果撞上了那玩意儿。”
“影妖？”金钊脑子里冒出个问号，这名字听起来像是修真界的恐怖片怪兽。他没多问，赶紧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昨晚蒸馏出的第一批“烈火烧”，本来是打算拿去给掌柜显摆的。
“老张，哦不，张老七，你忍着点啊。”金钊掀开那块破布，伤口散发出一股腥臭，他强忍着恶心，把瓷瓶里的酒精缓缓倒下去。
“嘶——”张老七疼得一哆嗦，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你这是往我伤口上泼火啊！”
“别嚷嚷！”金钊淡定地回，“这叫消毒，现代医学的精髓。疼是正常反应，说明细菌在喊救命。”
“啥细菌？”张老七和小石头异口同声，满脸懵逼。
“就是……一种很小的妖怪，肉眼看不见的那种。”金钊随口胡诌，心想这俩修真土著估计也没学过微生物学。
酒精浇下去，伤口周围的黑气果然少了点，张老七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小石头看得目瞪口呆：“还真管用！你到底是啥人？”
“我？”金钊咧嘴一笑，“大胤王朝醉仙楼首席账房，兼职酿酒大师，金钊是也！”
“账房？”张老七咳了两声，眼神复杂，“你这小子，不简单啊……这烈火烧，哪学来的？”
“天机不可泄露。”金钊神秘兮兮地说，其实心里在想：这要是说实话，告诉你们是从化学课本里抄来的，你们怕是要把我当妖怪烧了。
张老七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破玉佩递过来：“小子，这东西给你，算谢礼。”
金钊接过来一看，玉佩通体碧绿，但中间有道裂纹，像被谁硬生生劈开过。他随手揣进兜里，心想这玩意儿八成不值钱，不然张老七也不会这么大方。
“谢了，老张。”金钊拍拍屁股站起来，“你好好歇着，我还得回去交账呢。”
“慢着！”张老七撑着坐起来，“你这烈火烧，味道不对劲。我在药王谷学过炼丹，这酒里……有股灵气。”
“灵气？”金钊眨眨眼，心说这老头不会是伤糊涂了吧。他酿酒用的不过是醉仙楼的后院水井，哪来的灵气？
“没错。”张老七眯着眼，“那水井底下，怕是有灵脉。你小子运气好，撞上了天大的机缘。”
金钊听完，脑子里冒出一堆问号。灵脉？那不就是修真小说里的金手指吗？他穿越三天就撞上这种好事，难不成真是主角命？
“老张，你可别忽悠我。”金钊半信半疑，“我一凡人，哪懂什么灵脉不灵脉的。”
“你不懂，我懂。”张老七冷哼一声，“我教你一篇《引灵诀》，你试试能不能感应灵气。要是能，你就是天生的修真苗子。”
“啥诀？”金钊还没反应过来，张老七已经抓着他的手，硬塞了一堆口诀到他脑子里。那感觉就像被人强行灌了一本新华字典，头昏脑涨。
“记住了没？”张老七松开手。
“记……记住了。”金钊揉着太阳穴，嘴里念叨着“天地玄黄，引灵归藏”之类的话，感觉自己像个刚入门的传销人员。
他盘腿坐下，按口诀试着感应。没过一会儿，果然有一股凉丝丝的气流从脚底钻上来，顺着腿往上窜。他睁开眼，惊喜道：“还真有东西！”
“废话！”张老七翻了个白眼，“老子教的还能有假？”
金钊正想再试试，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几个黑衣人破门而入，个个蒙着脸，手里提着寒光闪闪的长剑。
“张老七，交出烈火烧的配方！”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沙哑，像是嗓子被砂纸磨过。
金钊一愣，心说这剧情咋这么快就跳到抢秘籍的环节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小石头已经跳起来：“你们是醉仙楼的人？”
“少废话！”黑衣人一挥手，两把剑直指金钊，“小子，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今天你俩都得死在这儿！”
金钊咽了口唾沫，脑子飞速运转。这些人八成是掌柜派来的，估计是“烈火烧”昨晚试制时香气飘得太远，引来了觊觎。他一个账房，哪打得过这群修真打手？
“几位大哥，有话好说。”金钊举起手，挤出一脸笑，“配方在我脑子里，杀了我你们啥也拿不到啊。”
“那就挖出来！”黑衣人冷笑，剑尖往前一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钊裤兜里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咔嚓”。他低头一看，那块破玉佩竟然自己裂开了，一股淡淡的白光从裂缝里冒出来。
“啥玩意儿？”金钊还没反应过来，白光已经化作一道虚影，漂浮在他面前。那是个模糊的人影，穿着长袍，看不清脸，却透着一股威压。
“谁敢动吾传人？”虚影声音低沉，震得黑衣人齐齐后退一步。
“仙……仙人显灵？”为首的黑衣人声音都抖了。
金钊也懵了，心说这玉佩咋还带自动报警功能？他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没错！我乃仙人传人，你们还不快滚？”
黑衣人对视一眼，咬咬牙：“撤！”
眨眼工夫，几人跑得无影无踪。金钊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虚影：“前辈，您是？”
虚影没说话，缓缓消散，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轮回未尽，守心为上。”
“啥意思？”金钊挠挠头，一脸茫然。
张老七却瞪大了眼：“小子，你这玉佩……不简单啊。那声音，我好像在药王谷听过，是个上古大能！”
“上古大能？”金钊低头看看碎成两半的玉佩，心想这玩意儿不会是穿越标配的超级外挂吧？
“别愣着了。”张老七咳了两声，“你这烈火烧惹了大麻烦，醉仙楼不会善罢甘休。你得赶紧跑路！”
“跑路？”金钊苦笑，“我连御剑都不会，跑哪去？”
“不会御剑？”张老七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小子，连恐高都不怕，还怕啥？”
“谁说我恐高不怕？”金钊嘀咕一句，心说这老头咋知道自己怕高的？
就在这时，小石头忽然喊道：“师父，那烈火烧的灵气味儿又浓了！”
金钊扭头一看，瓷瓶里的酒不知何时开始冒出丝丝白气，像极了修真小说里灵丹出炉的景象。他心里一震：这酒，不会真成了修真界的秘密武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