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内忧外患
淮北城头的硝烟渐渐散去，晨曦洒在残破的城墙上，映出一片胜利后的疲惫与希望。清军退兵已有三日，城内军民忙着修缮城防、分发粮草，火器营的士兵们擦拭枪炮，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李昊站在城守府前，手持一杆火铳，目光深邃地望着南方。淮北鏖战虽胜，多尔衮退向泗州，但马士英的召回令如一把悬剑，让北伐的脚步蒙上阴影。
“李大人，您又没睡？”刘三扛着一捆修城用的木料走来，嗓音洪亮却带着几分担忧。李昊笑了笑，放下火铳：“睡不着。鞑子未除，朝廷又来捣乱，这仗打得窝心。”刘三挠头：“俺不懂朝廷的事，可俺知道跟着您准没错！鞑子敢来，俺还崩他！”李昊拍了拍他肩膀，心中暗道：火器营是北伐的脊梁，无论内外之敌，他都要带着这群弟兄走下去。
府内，史可法召集李昊、高杰等人议事，气氛凝重。桌上摊着福王的召回令，字迹端正却透着寒意。史可法沉声道：“诸位，马士英这贼子在朝堂上颠倒黑白，福王耳软，竟要召我回京。北伐初胜，若我一走，大军何去何从？”高杰怒拍桌子：“他娘的，老子带兵杀回南京，宰了这老狐狸！”李昊却冷静道：“高将军息怒，杀马士英易，稳朝廷难。咱们得先保北伐，再图后路。”
史可法点头：“李昊言之有理。你有何策？”李昊走到地图前，指着淮北道：“大人，眼下内忧外患并存，须两手应对。对内，咱们不能违旨，但可拖延。您可回奏朝廷，称淮北新下，鞑子虎视眈眈，您若离去，北伐必废，恳请暂留督战。对外，多尔衮新败，泗州空虚，咱们可趁势北上，拿下此城，以大胜震慑朝廷，逼马士英不敢轻动！”
高杰咧嘴：“好！老子就喜欢这打法，李兄弟，你守淮北，我带骑兵杀到泗州！”史可法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决然：“此计可行！我即刻上奏，拖延时日。李昊，你的火器营可堪北上之用？”李昊沉声道：“回大人，火器营两千人，轻炮七门，火铳一千二，休整三日可战。只是粮草不继，需再募两万石。”史可法挥手：“准了！我拨粮一万石，你再向百姓募一万，高杰整顿骑兵，三日后北上泗州！”
议事散后，李昊回到火器营，下令休整三日，备战泗州。他召集骨干，宣布计划：“弟兄们，鞑子退了，可朝廷又来捣乱！三日后北上泗州，火器开路，打他个措手不及！谁敢跟我去？”刘三喊道：“俺去！鞑子不死，俺不回！”众人齐声应和，士气不减。李昊转身检查火器，命工匠修补受损轻炮，又赶制火铳，到第二日，火铳增至一千三百支，轻炮恢复至八门。
与此同时，李昊派人走村串寨，募粮募兵。他站在村头，朗声道：“乡亲们，鞑子不除，淮北难安！捐一斗粮，便是大明中兴之功！”百姓感其诚，三日之内，粮草募得一万五千石，新兵三百加入火器营。李昊从中挑出一百精锐，编入轻炮队，亲自操练，校场上枪炮齐鸣，士气渐涨。
然而，朝廷的压力并未缓解。第三日，一匹快马从扬州疾驰而来，传令兵递上一封密信。史可法拆开一看，脸色铁青：“马士英派钦差，已抵扬州，限我五日内回京，否则以抗旨论处！”李昊怒道：“这老贼步步紧逼，分明要毁北伐！”史可法闭目良久，睁眼道：“我不回！李昊，你速写一封奏疏，随我亲信送去南京，言明泗州若下，大明可北复千里，我史可法愿以死报国，请福王收回成命！”
李昊提笔疾书，洋洋洒洒千字，言辞恳切，力陈北伐之重，又暗讽马士英误国。奏疏送出当夜，史可法召集全军，下令：“明日北上泗州，李昊为先锋，高杰为左翼，我押后，违旨之罪，我一人担！”李昊拱手：“大人放心，泗州必下！”高杰拍胸脯：“老子跟定了，打完鞑子，再收拾马士英！”
次日清晨，北伐大军八千余人整装出发。李昊率火器营两千人开道，八门轻炮车载前行，高杰五千骑兵护卫两翼，史可法两千步兵押后。队伍行至半途，探马急报：“泗州城外，鞑子两万兵马，多尔衮亲督，城墙加固，似要死守！”李昊闻言，冷笑：“死守？看我轰开你的壳！”他下令加速北上，午时，大军抵达泗州城南十里，安营扎寨。
李昊登高瞭望，只见泗州城墙高耸，城头旌旗飘扬，清军严阵以待。他召集骨干，指着城墙道：“弟兄们，鞑子想凭城挡咱们，火器营正面佯攻，引他出城，高将军骑兵绕西断后，咱们内外夹击，三日可下！”刘三喊道：“俺干！轰塌城墙，俺冲第一个！”李昊点头，转身布置：“轻炮队今夜就位，火铳队掩护，刀盾队待命！”
亥时，夜色如墨，李昊带五百火器营精锐悄然逼近泗州城南。三门轻炮对准城门，火铳手埋伏两侧，他低声下令：“炮轰城门，火铳掩护，打完就撤！”三门轻炮轰鸣，炮弹砸中城门，木屑飞溅，城头清军惊慌失措。火铳队齐射，枪声如雷，清兵倒下一片。清军急忙反击，弓箭如雨，李昊果断下令：“撤！”火器营迅速退回，清军未敢追击，却已乱了阵脚。
次日清晨，李昊率全军压上，八门轻炮一字排开，对准城墙轰击。炮声震天，城墙龟裂，清军仓皇还击，箭矢滚石齐下。李昊亲自操炮，一炮轰中城门，巨响过后，城门摇摇欲坠。他大喊：“火铳压阵，准备冲城！”高杰的骑兵绕至西侧，埋伏待命。清军守将怒吼着率兵堵门，多尔衮披甲登城，挥刀督战，泗州之战全面爆发。
激战至午时，清军死伤三千余，城墙多处受损。李昊指挥火器营猛攻，火铳连发，炮声不绝，清军士气动摇。史可法登高督战，沉声道：“李昊，泗州若下，北伐可成！”李昊点头：“大人放心，三日之内，必破此城！”夜色渐深，泗州城头火光摇曳，李昊握紧火铳，心中暗道：“多尔衮，马士英，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北伐的命运，悬于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