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6第九十九次回档
“等等...“他蜷缩在意识海深处，指尖抠进量子泡沫，“这次封存九十年的......“
【请宿主不要挑战极限。】
系统的机械音裂变成双重声调，仿佛有无数个SYS-0360在平行时空同时发声。萧都季突然嗅到铁锈味，低头发现鼻腔正渗出蓝血——这是过度干涉时间线的后遗症。
封印进程突然卡顿在95.43%，记忆碎片如困兽般冲撞着神经屏障。
“我可以...“他咳出量子态的蓝血，在虚空中凝结成微型星云，“我总会想起来的......“
【《共识》更新中......】
剧痛骤然升级。萧都季的虹膜裂变成万花筒状，无数个自己的倒影在其中尖叫。当封印进度突破99%时，他最后瞥见那个人转过身来——但五官正在被系统权限强行模糊。
【更改成功。】
【封存年限九十五年。】
当萧都季再度睁眼时，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他太阳穴直跳。左手下意识摸向床垫下方，生锈匕首的凉意让他稍稍安心。作战服内衬的照片还在，但边角新增了焦痕——那是克隆体们鎏金血液灼烧的印记。
“不错，“他摩挲着匕首柄部的刻痕，那里多出一道平行划痕，“前96次回档任务记忆封存的不错。“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窸窣响动，萧都季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竖线。当发现只是变异蟑螂群经过后，他放松肌肉靠回床头，后颈的星图光斑仍在隐隐发烫。
【可惜第97次回档时，封印终究撑不住了，想起任务了】系统的提示框在视网膜上闪烁，【需要再次进行记忆混淆吗？】
“不用了，“他屈指弹了弹匕首，金属嗡鸣惊散了窗外的辐射蛾群，“后面的，就简单了。“
“把回档的记忆模糊化吧，留下关键线索就好。”
【关键线索提取中......】
话音未落，整座建筑突然剧烈震颤。萧都季翻身滚到床底，看见墙壁裂缝中渗出熟悉的鎏金色液体。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警报，与记忆里实验室崩塌前的声波频率完全吻合。
“看来天道更不稳定了，连回档都只能进行局部了。“他舔了舔虎牙，将照片塞进战术腰带最内侧的夹层。
系统的警报声与克隆体扭曲的尖笑在密闭空间内共振，萧都季的耳膜被高频声波刺得渗出血丝。他随手抹了把耳垂，指腹沾着的蓝血在警报红光下泛着金属光泽。量子迁跃器的蓝光自匕首柄部裂隙中渗出，将漫天飘散的混凝土碎屑映照成悬浮的星尘。
“现在，要开始做任务了。“
他屈指弹了弹匕首，金属颤音惊散了几只攀附在断壁上的荧光壁虎。蓝光骤然暴涨的刹那，二十八号克隆体撕裂防火门冲来，被病毒腐蚀的半边脸皮下裸露出齿轮与生物电路交织的结构。
萧都季却笑得更放肆了，“来吧，第九十九次！”
他迎着克隆体畸变的利爪后仰，后脑勺几乎贴到地面。鎏金色液体从二十八号胸腔爆开的导管中喷溅而出，在量子蓝光中凝成诡异的琥珀雨。
时空扭曲的撕扯感袭来的瞬间，他听见系统冰冷的播报：【人造觉醒者第537次失败，实验对象：天道-世界意识967“主角“萧禾......回档记录追溯中......】
【关键记忆载入中......】
无数记忆碎片如棱镜折射的光斑刺入神经。
他看到自己第九次回档时，用反物质匕首在避难所墙上刻下“这是游戏“；第三十二次往营养液里掺入致幻剂；第八十一次篡改监控记录，让巡逻队以为克隆体暴动是辐射蟑螂啃食电路导致......每一次都在天道的监测盲区里埋下叛逆的种子。
萧都季的指尖摩挲着战术腰带内侧的金属铭牌，上面蚀刻着《觉醒者协议》的量子编码。核爆后的焦土在视网膜投影中铺展开来，那些被刻意保留的记忆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碴，在神经突触间刮擦出细密的火花。
“还记得第一次签协议时，天道那副救世主的嘴脸吗？“
“说什么'人类文明的希望'，结果连具像样的容器都造不好。“
“每个天道都想要自己的觉醒者，真有那么容易？”
【协议第13.7条：禁止宿主诋毁合作方】
系统的电流声裹杂着加密杂音，在萧都季视网膜上投射出淡金色的条文。
他嗤笑着扯开左臂衣袖，密密麻麻的时空伤痕正泛着诡异的磷光：“看看这些'希望'留下的纪念品——“
第21道伤疤突然亮起，投射出全息影像：
第一次回档的实验室里，萧都季正将反物质钻头刺入地核。岩浆喷涌的瞬间，合金穹顶从辐射云中降下，将这片区域框成一个的培养皿。
“花了二十一次轮回才建成的完美牢笼。“
萧都季的指尖穿透全息投影，搅碎了当年自己癫狂的笑脸。远处高塔的轮廓刺破辐射云，塔尖旋转的量子收容装置正吞吐着鎏金色光流——那是被剥离的天道本源。
二十八号克隆体的机械义眼突然在战术目镜上闪烁红光。萧都季反手甩出匕首，刀刃精准贯穿三百米外正准备自爆的机械哨兵。爆炸的焰火中，他看见自己第七十六次回档时的杰作：
伪装成拾荒者的萧禾正跌入陷阱，少年脖颈的黑纹在接触到高塔力场的瞬间，化作数据流被吸入收容装置。
“五十四次完美捕获。“
萧都季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蓝血，作战服纳米纤维自动修补被流弹撕裂的伤口，“可惜那些赝品连三天都撑不住。“
那么，现在，等他开始第九十九次回档任务时，首要目标就是夺回：高塔“控制权。然后研究二十八号，很明显那家伙已经有一定的意识了。
萧都季转动着从二十八号脊柱抽出的鎏金芯片，任其在迁跃乱流中化作数据尘埃。视网膜角落的积分栏正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刺目的【-2，180，000】。
【根据觉醒者协议，透支部分已由天道能源填补】
系统的电流声裹挟着加密嗤响：【记忆混淆程序将在任务结束后启动】
萧都季突然伸手攥住一缕游离的量子光斑，像是要抓住某个轮回里萧禾涣散的瞳孔：“这次编个靠谱的理由——就说我沉迷拯救流浪猫导致积分破产？“
【数据库显示您已使用过117次类似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