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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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像阳明公一般顿悟了(求追读!)

张居正要继续考校,张允修自然也不慌。

他想了想回答说道。

“这报纸,便是孩儿践行阳明先生心学的第一步,所谓实践,自然不可停留在言语上。

父亲大可去坊间瞧一瞧,我这报纸一出,多少贩夫走卒因此获益,多少百姓因报纸能够得知城中物价,买卖不再懵懂;

多少人依着报纸上的皇历安排农事、行事起居;

多少流离失所的流民,靠着协助售卖报纸,挣得了些银子......还有这小说话本,许多人诟病玩物丧志?

可底层百姓生活本就困苦了,我这五文钱一份的报纸,给他们带去的乃是精神上慰藉,这难道不是利国利民之举吗?

朝堂诸公未曾......

还有......”

“可以了。”

张居正打断幼子的言语,扶额感到些头疼。

他忽觉得,幼子比起朝堂上的言官还要能言善辩。

自己这一句,他当即便能够蹦出十句来。

张居正瞥了一眼幼子:“你还读阳明先生之著作?”

点点头,张允修拱手说道。

“孩儿不才,前些日子读了阳明先生的《传习录》,有了些许顿悟。”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身上所发生的改变,必然会令人怀疑。

而王阳明,便是张允修给自己找的由头。

以他在历史上传奇程度和地位,观看《传习录》顿悟,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吧?

此时此刻,张居正才终于有些满意。

他点了点头:“你倒是愿意读书,只是要将心思放在正途上才行。”

随着情绪冷静下来,张居正撇了撇大袖,便坐到了太师椅之上,指了指桌上已经洒落干净的茶盏说道。

“倒茶。”

“得勒!”

张允修当即变得温顺许多,恭恭敬敬地给老爹倒上茶。

他是横不是傻。

见到张允修竟然给老爹奉茶,老爹也不再有责罚的意味。

原还跪在地上的两位哥哥,一时间竟然有些风中凌乱。

有那么一瞬间,此二人都觉得,张允修要被张居正打死了。

可这一问一答之间,竟然给张允修圆回来了?

还......还能这样操作?

自古,父为子天,伦理纲常,子若有过,岂有谈笑风生之理?

张居正呷了一口茶,眯起丹凤眼。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他并没打算轻易放过张允修,转而用威严声音说道。

“报纸之事,暂且搁置,解释解释你为何妄议新政。”

“不。”张允修摇摇头。“孩儿没有妄议新政,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爹爹工于谋国,却拙于谋身,此非社稷之福也!”

“你!”张居正又将茶盏拍在了桌子上。“你懂什么新政?”

张允修则是笑着安慰:“爹爹不必着急与我辩驳,孩儿不期望以言语让爹爹信服,纸上得来终觉浅,我与爹爹辩出个花来,也比不上爹爹见我这报纸之成效,来得更有效果。”

“如何证明?”张居正皱眉。

“下一期报纸。”张允修眯起眼睛神秘说道。“届时爹爹便能够知晓。”

......

后院书房。

早些时候,书房里头的争端和闹剧已经平息。

此刻,四下静谧,唯有研墨摩擦砚台的沙沙声,毛笔蘸墨,笔尖在纸上上簌簌的轻微声响。

四哥张简修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无奈吐槽说道。

“父亲心真狠啊!让咱们抄写这家训,家训洋洋洒洒数万字,抄写个一百遍会死人的啊!凭什么你二人都是抄五十遍,我便要抄个一百遍?”

“噤声!”

大哥张敬修压低声音,他看了看四周说道。

“父亲说不准还没有走。”

“唉~”四哥张简修发出一声长叹,抄写家训虽然苦了些,不过也算是此番事端的最好结果了。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幼弟张允修的“英勇”表现。

可问题发生的源头,便也是张允修的“英勇”表现。

四哥张简修心中忽的有一种感觉,那便是“勿交匪类”!

想起适才的风波,大哥张敬修不免还有些疑惑。

“五弟是如何知道,朝堂上面关于改土归流的争端?”

张允修正在稿纸上走笔龙蛇,他这毛笔字如同狗爬,抄的却是最慢。

“改土归流?”张允修抬起头。“改土归流并非什么秘密,自永乐年间朝廷便已经开始推行了吧?而且这件事情京城都传开了,大哥难道不知晓么?”

张敬修一脸尴尬:“我平日里上值,都是处理些公务,少有跟人攀谈。”

张敬修考上进士后,便被安排成为礼部主事。

或是张居正的影响,张敬修行事从来小心谨慎,甚至不敢与同僚有过多来往。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像个无情的上班机器。

张允修无奈摇了摇头:“大哥如此可不行,所谓为官,便是要跟人打交道的,你闷头处理公务,不多出去与人结交,如何在官场混下去?”

“这......”张敬修有些尴尬。“我不善言辞。”

张允修算是看出来这位大哥的脾性了。

老爹张居正治国理政是一把好手,自己年轻时候也是八面玲珑,可在教导小孩子这方面,着实是没有什么水平。

不论是长子张敬修,还是小皇帝万历,都可以说是他失败教育的产物。

后者更是给张家带去灭顶之灾。

大哥张敬修抿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以对于张允修的变化,更为好奇了。

“五弟,你真的学了阳明公之心学?”

大哥张敬修目光炯炯,充满着期待。

“这是自然。”张允修摇头晃脑,睁眼说瞎话起来。

“昔阳明公于龙场悟道,而我前些日子重病,闲暇之时心有所感,仔细阅读起《传习录》,竟觉身心焕然,或是古人所说的‘顿悟’?”

此番话出口,张允修脸不红心不跳,显然已经练就到了一种境界。

老实人张敬修根本听不出来,反倒是眼前一亮,激动说道。

“阳明心学竟然能明智?我能否学学这《传习录》?五弟你觉如何?”

大哥张敬修面上不说,可心里对于张允修那是顶顶羡慕的。

单单能够跟张居正对答如流,已经是让他梦寐以求。

张允修愣了一下说道:“学习《传习录》没问题,不过大哥切记,莫要学我与父亲顶撞。”

他是真怕大哥被张居正打死啊!

自己能够在张居正心理红线上疯狂试探,不是因为什么《传习录》,主要还是因为,他通过后世的史料,结合原主对老爹的了解,对于张居正性格进行了细致的剖析。

最为关键的是,张允修或许辩驳不过张居正,可他可以用“魔法打败魔法”,引用张居正自己的话,去辩驳他自己。

古人是老,但不是傻。

他可不会天真以为,可以像是后世一些网文一样,以一个公务员的阅历,便想玩转朝堂诸公那些顶级人精?

只能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扬长避短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张允修的长处,便是多了几百年的阅历,以及脑袋里面与古人的信息代差。

正当张允修为老哥未来而担忧之时。

大哥张敬修根本没听劝,反倒是在脑袋里面神游物外起来。

在张敬修的幻想之中。

适才与老爹对答如流之人,不是幼弟张允修,而是换成了他自己。

父亲的惊讶,父亲的赞许,父亲的期望。

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竟然让张敬修兴奋的身子有些发颤,嘴角不知不觉勾起一个弧度。

他可太希望,能有父亲的一句认可了。

可就在此时,一声抱怨打断了他的幻想。

“不抄了不抄了,这五十遍抄到什么时候?浪费时间。”

张允修甩了甩手,呲牙咧嘴的样子。

这家训洋洋洒洒几万字,若是老老实实抄完,不知道得花费多少时间。

所以,他干脆将毛笔一扔,起身便打算走。

“五弟,你又去哪里?”

张敬修急了,生怕又引来张居正的不快。

可却见张允修转头说道:“五十遍家规抄到什么时候?我不如去办好我那报纸,办好咯便万事大吉,办不好,我抄一千遍家规也没有用!”

“五.....”

张敬修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到张允修已经消失在门口。

可他转念一想,对方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啊?

“真是个疯子啊~”

叹了一口气,张敬修决定不再理会,重新看向手边厚厚一打的稿纸。

“大哥我们......”四弟张简修也想跑,可他没有张允修那样的胆色。

张敬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与士元不同,还是老老实实的抄吧。”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着无奈。

抄着抄着,张敬修抬头温和说道:“四弟你若是抄不完,为兄可助你抄几遍。”

“真的?”张简修立即欣喜万分。“我便说大哥对予我们最好,那你帮我抄个二十遍,我便可轻松许多。”

二十遍???

“......”张敬修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便帮你抄五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