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定会不得善终
金銮殿内香烟袅袅，皇上半倚在龙椅上，微微眯起双眼，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扶手，那声音似乎要敲到人的心坎上，忑忑不安。
过了半晌，皇帝身子前倾，目光直直地看向赵奕尘，缓缓说道：“如今这朝廷上下，人心涣散，心思全不在正事儿上，天天变着法儿地讨好献媚。今天给这家送厚礼，明天又给那家表忠心，就盼着能从那些人的手里捞点好处，加官进爵、封妻荫子。”
他微微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重重地拍了下扶手：“他们眼里哪还有朝廷的安稳？哪还顾得上百姓的死活？只知道中饱私囊，搅得满堂乌烟瘴气！国家拨下去的赈灾粮到了他们手里，层层克扣，那真正能到百姓嘴里的没多少啊，那些为国立功的将士在前线拼死拼活，他们却在后方克扣军饷，你说说这是不是让将士们寒心！百姓们失望！哎~长此以往，这江山社稷还能安稳吗？”
说到这儿，皇上微微摇了摇头，神色中满是失望与无奈。随后，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赞赏：“但你不一样，朕看在眼里，这么多年，你从不参与那些拉帮结派的勾当，面对权臣的拉拢，你也丝毫不为所动。每次堂上议事，你都能站出来说公道话，赵爱卿啊真是一心只为公理正义，这却实属难得。”
赵奕尘听闻，赶忙恭敬地向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地，挺直了脊背，双手抱拳，一脸郑重地说道：“陛下如此夸赞，臣愧不敢当。陛下对臣的信任，犹如再造之恩，是臣莫大的荣幸。顾侍郎一案，关乎朝廷纲纪，臣定当不辱使命，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会把这案子彻查清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皇上看着跪地的赵奕尘，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微微抬手，示意赵奕尘起身，说道：“好，朕相信你的能力，也信得过你的为人。这案子就交给你了，朕就等着听你的好消息。你且放手去做，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向朕开口。”
看着赵奕尘离去的背影，皇上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忧虑。他微微仰头，望向殿顶那精美的雕纹，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况愈下，精力大不如前。太子不争气，其他皇子也都不是大器之才，唯独这小九，可是这孩子却是无心储位。
皇帝又怎会不清楚太师等人在底下搞的那些小动作？朝堂上的你争我夺不过是冰山一角。私下里，他们结党营私，把控着许多重要的事务。从各地的赋税征收，到官员的任免升迁，他们都要插上一手，为自己谋取私利。
各地的富商想要平安经商，就得给他们送大笔的钱财；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若不投靠他们，就很难得到重用，只能在底层苦苦挣扎。
不仅如此太师等人还把手伸向了军队，暗中干预军饷的发放，导致边塞的士兵连基本的温饱都成问题，战斗力大打折扣。
边境战事吃紧，可他们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全然不顾国家和百姓的安危。
只是如今，局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整治这些乱象，谈何容易。皇帝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也是有心无力，很多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盼着能有转机，让这飘摇的局面稳定下来。
哒哒哒的脚步声自监牢外由远而近，牢房墙壁上挂着几盏昏黄的油灯，灯光摇曳不定，映照着地上的积水上反射出来人的身影。
叶凌风迈着那仿佛胜券在握的得意步伐，一步三晃地走进监牢内。
宰相之女林薇薇紧紧挽着他的手臂，脸上挂着那让人作呕的嘲讽笑容，仿佛在炫耀着他们彼此的“胜利”。
“哟，顾清婉，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若是你跪下来求求我，磕几个响头听听，也许我会帮你向太师说上几句好话，给我做个暖床的，饶你不死。”
叶凌风故意抬高了声调，那恶心的声音在监牢里回荡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对顾家人的轻蔑与不屑，甚至他还微微仰起头，用鼻孔对着顾清婉。
顾清婉看着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真想淬他一口，想起了前世种种，她眼睛似乎要滴出血来：“你们这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顾清婉发誓，今生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顾清婉“嚯”地一下站起身，吓得叶凌风往后退了一步，她直勾勾地盯着叶凌风：“叶凌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居然有脸在这儿对我冷嘲热讽？”
说着顾清婉又向前走几步，一下子站到叶凌风面前，手指几乎戳到他的脸上，“我顾清婉就算此刻身无分文、落魄至此，也不是你能随意羞辱的！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哪还有半点人样？”
她猛地一甩衣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当初顾家风光时，你叶家上赶着和我们结亲，如今我家落难了，你就迫不及待地撇清关系，还和那些陷害我父亲的人狼狈为奸。你这种趋炎附势、忘恩负义的东西，在我眼里连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
顾清婉抬起手来，指着叶凌风的鼻子骂道：“你也不想想，你今日这般得意，又能得意的了多久？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叶凌风突然被顾清婉的气势镇住了，这还是以前那个娇滴滴的叶家大小姐么，叶凌风有一瞬间脑子空白了
林薇薇娇笑一声，那笑声在这监牢里却显得格外刺耳：“顾清婉，你如今不过是阶下囚，还这般嘴硬。我与凌风即将大婚，你就好好在这监牢里待着吧，等那天我会找人给你送点喜糖，让你也尝尝甜头。”说着，她还故意用手轻轻抚了抚自己华丽的裙摆，眼神中满是炫耀。
顾清婉也冷笑一声，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你们这对狗男女狼狈为奸，陷害忠良，这天理昭昭你们迟早会遭报应。就像那古话说的，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还有，像你这样的女人”，她一步步走近，双手指节微微泛着白。
她毫不客气地指着林氏的脸，压低声音：“林薇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你仗着自己出身不错，就肆意妄为，可你也不想想，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顾清婉微微眯眼，“你平日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迟早会被人抖落出来。到时候，你以为叶凌风还会像现在这样护着你？别做梦了！”
“像你这种蛇蝎的女人，以后你的孩子也定会不得善终，你以为叶凌风是真心对你吗，不过是图你的身份想倚仗罢了，他不过当你是风尘女子一般让你伏在他的身下而已，你，一样是个垃圾，呸！”
林薇薇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你，你......”
顾清婉说完，她又猛地转身，面向叶凌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还有你，叶凌风。你觉得自己攀上高枝就能平步青云？你也不掂量掂量，就凭你那点本事，刘尚书他们会真心瞧得起你？不过是利用你罢了！等没了利用价值，你就等着被一脚踢开吧！”
顾清婉胸膛剧烈起伏着，压抑已久的愤怒此刻如火山喷发般宣泄出来：“你们给我记好了，别以为现在能得意多久。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尽，迟早没有好下场！我顾清婉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们，咱们走着瞧！”
林薇薇脸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狰狞着：“你敢骂我？你以为你还是顾家大小姐？你现在连蝼蚁都不如。”说着，她突然快走几步地冲上前去，伸出双手用力推了顾清婉一把，顾清婉不防，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顾清羽一个箭步上前，手臂高高扬起，带着呼呼风声，“啪”的一声，抬手重重扇了林薇薇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量极大，林薇薇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她被打得脑袋偏向一侧，几缕发丝凌乱地遮住了脸。
叶凌风见状，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怒火，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咆哮着：“顾清羽，你好大的胆子！”说着，他攥紧了拳头，胳膊上的青筋暴起，朝着顾清羽冲了过去挥拳便打。
顾清羽毫不畏惧，侧身一闪，躲过这一拳，紧接着飞起一脚，踢向叶凌风的腹部。叶凌风“哎哟”一声，向后倒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