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到星洲去
金花好像从梦中醒来。她痛苦地想道：我被骗了！
可是，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借了那么多钱，到星洲这里才几天，一分钱没赚到，就要回国去？
天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让我受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啊？！
金花觉得又悲又气，越想越不甘心：我不能就这样回去！
金花边想边收拾碗筷，边想边流着泪。
“咔哒！”一不小心，汤匙滑落地下，摔成两段。
金花怕老板责怪，马上蹲下身子去收拾。
“小妹！”有人在叫。
是老板叫我吗？金花心虚地想。抬头一看，却是一位四十左右的穿着土黄色工装的男人正向她招手。
“你过来，我问您事情。”那男坐在金花对面的桌子边，对金花说道。
金花应声过来，那男的指着自己身边的一个空座位说：“坐吧！”
“你是中国大陆来的吧？”那男的轻声说。
金花环顾四周，看看附近桌子没有客人，坐了下来，劫生生地回道：“是，是啊！”
“你是在打黑工吧？”
“我有，有工卡，还没到期呢。”金花边说边下意识地去按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又去摸屁股后袋，好像在摸工卡。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卡，金花看着他，心有点虚：“哦，没带在身上……”
那人好像看出她的心事，微微地一笑。
金花仔细端详这个男人，像是个工头。只见他面带笑容，但又带着有点轻蔑的口吻说：“我看出来了！你是没有工卡的。”
金花听了就有点紧张，但转念一想：看他亲切待人的样子，会讲中国话，不可能害我吧？
“嘻嘻，你，你不用紧张。”那人笑笑。有对金花继续说道：
“我是沙江人，我过两年完成工程，也要回国。”那人对着金花，声音不大也不小。
金花想，原来他是中国来星洲的正规劳工，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沙江人转头看看周围，又回过头接着对金花小声说道：“我天天都到这来吃饭，我看出你有很重的心事，还看到你在哭呢。”
“没有，没有。”金花显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但她已经感觉到这沙江人不会不怀好意的。
“跟你说实话吧，我们都是老乡，我不会害你，可能还会帮到你。”沙江人好像很诚恳地说。
金花想，我月底如果不回国，想继续做工，那随时都有被赶回国啊！与其这样，不如试试运气，看看他能帮我不？于是，金花大着胆子说：
“我月底就到期了，但我不想被警察查到，被赶回国去。”
“为啥？”沙江人好像不解。
“我花了四万块，本想能呆半年打打工挣钱，不料被人ST骗了，我只有十五天在星洲的的逗留期。哎！”金花含着泪继续说：
“为了出国，我在家里欠了一屁股债，老公生意又做不好也还被人追债，三个孩子吃饭都成了问题，还要读书花钱，他们靠谁养啊？！”
金花擦着泪哽咽地继续说：“我没脸回去了，如果被赶回国，我不如就S在这里了！”
“你刚才讲，不是有工卡了吗？”
金花回道：“没有，实际上我没有工卡，我暂时只能在这偷偷地打工。”金花看了看四周小声地对沙江人说：
“我看现在这都是大陆人，如果有本地人或是警察来，我只好躲到后厨去。反正整天提心吊胆的，干一天算一天。晚上也没地方睡，和好几个人挤在一起。”
沙江人看金花这样子，就压低声音说：“我问你，你是不是下决心要在这干下去？”
“反正S马当活马医，让我干半年以上，挣钱还债就好。”金花态度坚决的说道。
那沙江人也同情地对金花说：“现在你的处境，也只能想办法混一段时间。”
他又很认真地对金花说：“你想好了，不回国继续混下去吗？”
“我想好了！一定想办法混一段时间，好让我挣点钱，才有脸回去还债。”
“如果是这样，我给您出个主意，看你愿意不愿意？”
“去干嘛？”金花瞪大眼睛问道。
“去和星洲人作伴。”沙江人说着看了看金花。
“作，作什么伴？”金花不解地问。
“你去一个男人家里住，具体如何作伴，去和人家商量一下便知。”沙江人补充说道：“白天你尽量避开检查去干活，晚上就可以到那人家睡，就不容易被查到。”
“有这样的人家？”金花迟疑的问道。
沙江人说：“我认识一个本地人，他一直单身，想有个人陪伴。”
“……”
沙江人看到金花呆呆地望着他，接着又说：
“那人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找不到陪伴而已。”
沙江人说着，拿起汤匙，往汤碗里舀了一下，送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吸了一口，不慌不忙继续说：
“如果你去，那你肯定可以在星洲多呆一段时间的。不过----”
他抬头看了看金花说道：“我只是建议，愿不愿意，你好好想想。想好了我好跟人家讲。”
“这，让我想想。”金花苦笑了一下。
“没关系，你权衡一下，如果要继续在这待下去，我估计只能这样了。没事，你好好想想再回我。我姓张，电话是 9696xxxx。”
晚上，金花回到住处，那一间十平米的房间，摆了两张大床，共挤了十个女人。不过，今晚她们都还没回来，床上只有金花一人。
金花一直想，今天沙江人说的，要我去那人那里，不就是做人家“陪伴”吗？
陪伴？说难听就是做那个。这在老家不是被人耻笑S了，是作践自己啊！
我不能啊！我对不起老公，对不起孩子！如果这样，我将如何面对老公，面对孩子？乡亲们知道了会如何看我？
金花翻来覆去睡不着。
金花又想道，不过，我现在一天混一天，随时有人来这，一被查到，我就要被赶回国了！
一旦这样，我钱没挣到，如何回家，如何还人家四万块钱啊！我不就白来一趟，不但赔钱还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