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3章 宝玉再见蒋玉菡(2)(求推荐票)
原来,蒋玉菡幼时父母双亡,被戏班收养,打小学戏。因天赋奇佳又擅长小旦,十岁出头就成了头牌,被忠顺王看上,带到了府里。
后来,那忠顺王对蒋玉菡宠溺有加,还砸了不下万两银子,除了时刻限制他同外人来往。
但蒋玉菡毕竟年轻气盛,活泼好动,哪里受得了这种束缚。一有机会,就逃出王府,同外人厮混。
起初,忠顺王倒没太在意,都只是稍稍责骂一番。岂料,一次酒宴上,经人介绍,他和宝玉看对了眼,还互换了绑亵裤的红白汗巾。
事后,蒋玉菡越发向往王府外的世界,便提出放弃忠顺王全部赏赐,来为自己赎身。
岂料,这一回,他被打得筋脉受损、腿骨尽折。足足躺了大半年,才能勉强下床。
但双脚一落地,他就将忠顺王赏赐的金银珠宝,全部留下。只带了些散碎银两,就逃到早前悄摸儿买下的宅子里。
再之后,便遇上了贾琛重伤田伯光...
至于北静王,在蒋玉菡进入忠顺王戏班之前,就与之结识交好,并一直私下有来往。
所以,才能及时派兵围住紫檀堡宅院...
“哎...”
说完,蒋玉菡长叹一声,苦笑道:“只怪我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自是活该,收了那么多钱财,还想着...”
不等说完,贾宝玉忙拉住他手腕,痛苦悔恨道:
“此事该怪我!忠顺王寻你不得,便让长史去我家,逼问你下落...我见他那咄咄逼人的阵势...就怕了...才说出,你在紫檀堡买了宅子...”
奇哉怪也!
贾琛不由心下疑惑,暗忖道:蒋玉菡同北静王早就互有往来,忠顺王不可能不知。若要收拾棋官,早就该动手了。为何等到现在?!
但转念一想,若一察觉他同北静王来往,就往死里打。便不止打了蒋玉菡的屁股,更扇了北静王的脸。反倒激化双方矛盾,事与愿违。
所以,只能伺机而动...
但为何要选在蒋玉菡逃到紫檀堡后,才对贾府施压。很可能,是因为北静王的那句“两家世交情谊”...
对!
上位者口中的世交,不过是贾家依附王府的“谦辞”罢了。忠顺王逼迫这荣国未来的“话事人”,自然是为了“打人先打狗”...
无奈,修为低微,只能勉强自保。虽很感激北静王的照拂,但还是不要卷入这些王公贵族的争端了。
心念及此,贾琛越发认定,那日刺杀北静王的,绝不会是如此沉得住气的忠顺王。
至于刺客究竟何人所派,他此刻已无心深究。只想尽快应付完三人,就带着香菱离京。
于是乎,他不再主动发言。只是看着宝玉棋官二位“互诉衷肠”,偶尔应和赔笑几句。
直至北静王命人取来一只小瓷瓶,对蒋玉菡说道:
“前些日子,圣上命人送来一粒丹药。说是近来偶得的方子,能生筋长肉、强身健骨。就特地炼了出来,给大伙儿尝尝...不知,对你的伤势,可有效果...”
“王爷厚恩,在下感激不尽!但陛下所赐灵丹,给我这贱民,只怕是糟践了...”
蒋玉菡登时大惊,忙起身伸手,将递来的瓶子给推了回去。显然,是怕了这玩意儿。
“虽说圣上恩赐,但我已得了不少...须知,陛下喜好炼丹问道,时常分赏众人...我这房里,已有不少...所以,你这会儿吃了也无妨...”
北静王笑着摇了摇头。但眼睛,却深深地盯着蒋玉菡,散发出不容置否的威压。仿佛三伏天的正午烈阳,刺眼,且灼心。
“既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
蒋玉菡肃然一拜,面色有些凝重。但还是猛地抓过瓷瓶,倒出一粒蚕豆大的黑色药丸,硬塞进嘴里。
想必,棋官在忠顺王府上,也吃过不少这种玩意儿。否则,就不会显得如此为难了...
难怪,这大唐境内,奸邪丛生,灾祸不断。以至遍地乞丐饥民,和卖儿卖女卖自己的苦命人。
原来,是拜这狗皇帝所赐...
而这些王公贵族,也不过如此...
贾琛恍然,心下暗骂,起身就要告辞。
可就在这时,蒋玉菡却面红耳赤、目眦欲裂,不停呼出火热的气息,就像一壶沸腾的开水。
分明,就是虚不受补,内力乱窜。以至气血喷张,把奇经八脉都要撑爆了。若不及时宣泄,便会筋脉寸断,死在当场。
见状,贾琛心头一凛,大喝道:“棋官!赶紧运气散功!”
“我...我未曾修习...内功法门...不知...”蒋玉菡说完,身子一仰。倒在地上,抓心挠腮个不停。
“这可如何是好啊?!”
“易先生早先出门买药材,须好些时候,才能回来!”
北静王也慌了,眼巴巴地看向贾琛。
“棋官!棋官!”
宝玉则“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可就在他碰到蒋玉菡的一刹,却感到双手滚烫,很是痛苦。
只可惜,这蒋玉菡不是女儿身。否则,贾琛就可以借助《玉女心经》的法门,进行男女双修,与他共同“消化”这些内力。
“好难受!好难受!杀了我!杀了我!”
蒋玉菡已顾不上礼数和体面,只是用力撕扯衣服,抓挠皮肤。立时,就将自己弄得血肉模糊。
“救救他!救救他!”
宝玉又转向贾琛,跪着抱住他大腿,哀求不止。
眼见情势危急,贾琛只得断了“消气”的念头。转而设法引导蒋玉菡,将内力全数排出。为免误伤旁人,他忙对北静王喊道:
“王爷!请带着大伙儿离开院子!”
“好!”
北静王点了点头,就带着众人躲到外院。
贾琛则右手双指成剑,聚起一丝真气。顺着蒋玉菡的天灵盖打进其体内。又在他奇经八脉之中,艰难地走了一圈。
就像一叶倔强的小舟,在汹涌乱流中,沿着狭窄的环形河道漂流。虽磕磕绊绊,但好歹游了个来回,摸清了航道的弯弯绕绕。
随即,他又引来了第二条小船,也走了一圈儿。接着,又来了第三条。然后,第四条、第五条、第六条...
渐渐的,船只越来越多,吨位越来越大。直到把整条河道占满,直到再也无法撼动水面的巨舰。
直到乱流被彻底压服,完全融入了船只行驶的方向。甚至最后,成了航行的助力...
这乱流,便是乱窜的内力。而最初的几只小舟,则是贾琛注入的几丝真气...
不知过了多久,蒋玉菡体内气息终于稳了下来。虽汹涌澎湃,但尚能勉强运转于经脉之中,不至四处乱窜。
贾琛睁开眼,却见红日当空,已是正午时分。看来,已过了大半天时间。
可正要传授蒋玉菡内功心法,竟见王千户匆忙赶来,急声道:
“公子!你可算完事儿了!前日晚上,你给他疗伤的时候,香菱姑娘叫唤一声,人就不见了。只有桌上这张字条...”
“什么?!”
贾琛大惊,一把夺过千户手里巴掌大的纸片。却见上书八个大字:
“欲见香菱,自个儿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