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道成神,从解尸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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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中邪

沈州看着长发女人弯弯的笑眼,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一般。

血瞳的映衬下,那笑显得既怪诞又惊悚……

但最令他不能接受的是,对方的眉眼轮廓,竟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可偏偏继承来的记忆不甚清晰,他一时间也分辨不清,只觉得额角突突直跳。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沈州不自觉的愣在了原地。

而那些游走在地上的发丝,却在这时忽然躁动了起来。

发尖如蛇头般高高扬起,试探性的贴近了沈州的双脚,作势就要缠上他的脚踝。

阴冷的感觉骤然加剧。

沈州打了激灵,本能的向后倒退。

可不料这一脚踏出去,竟似是平地踏空!

他就感到眼前一花。

似有什么东西被从他身前迅速抽离,只余下了一道阴冷的红光……

沈州的脑袋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一阵的天旋地转。

而在这阵混乱之中,他的耳朵里却是捕捉到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紧随而至的还有李闯吃痛的尖叫:“沈州,你他娘的给老子松手!

我的手腕要断了,要断了啊!”

沈州觉得莫名其妙。

可五指关节却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扭痛。

他猛然回神,定睛就对上了李闯的苦瓜脸。

李闯正龇牙咧嘴的去掰他的手指,表情都快扭曲了。

沈州一愣,恍惚间终于是松开了紧攥的五指。

“我这是……”

他有些茫然,但垂眸间却是看到李闯的手腕上,赫然多出了一个青紫的手印。

那痕迹极深,就像被镣铐勒出来的一般。

沈州看着李闯疼的跳脚的模样,忽然就明白了过来。

他倒抽一口凉气,立马扭头去看竖井。

可那里既没有层层叠叠的黑发,也没有那个满眼邪气的女人。

而李闯见沈州似是终于回神,总算是松了口气。

一边揉着针扎似的手腕,一边皱着眉头说:“兄弟,你刚才是不是中邪了?

我从井里爬上来的时候,以为你是想拉我一把的。

哪曾想,您老人家抓住我的腕子后,就干脆定住不动了。

喊话也没反应,跟魔怔了一样……

要不是我硬提着一口气爬上来,咱俩就得一起栽回井底了!”

李闯说着,就露出了后怕不已的表情。

但看沈州胸口剧烈起伏,似是被是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就又忍不住放缓了语气,轻声问:“小州,是不是麻老三那厮又做什么了?

他在井口埋伏咱们,显然是动了杀机。

你刚刚那么快翻出竖井,别是又被他给阴了吧?”

经李闯这么一提醒,沈州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那个被他揍成了残废的邋遢汉子。

可回头看向身后,原本应该缩在地上打哆嗦的麻老三,竟是不见了踪影!

地上只剩了一道蜿蜒的拖痕。

这痕迹一路延伸向他的脚下,最后竟然消失在了李闯身旁的竖井……

沈州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看向了自己被木条划伤的手臂。

伤口已经不再往外渗血了。

但衣料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斑驳的血迹却做不得假。

想着,他就又不动声色的调出系统面板,查看了一下上面的数值。

在看到武道境界一栏的确提升到了【炼肉期】后,沈州的一颗心也直往下沉。

很显然,刚才他跟麻老三的冲突是真实发生过的。

至少到他把人揍趴在地为止,一切都还有迹可循。

但是,在李闯爬上竖井的那一刻开始,事情就不对劲了起来……

‘如果那个赤瞳女人只是幻觉,麻老三又是被谁拖进井内的?

可如果那不是幻觉,李闯一直在爬竖井,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麻老三已然坠井的事情?’

前后矛盾的逻辑,让沈州的额角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

他忽然有些不确定,这出问题的人,究竟是他自己,还是李闯?

而就在沈州脑中乱作一团时,虫料屋小院外却忽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院门口的禁制被解开。

孙泉引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沈州抬眼一看,就撞上了刘管事那张阴沉的脸。

他这才想起来,刚刚麻老三曾在这院子里嚎过一嗓子。

哪怕他制止的及时,仍免不了把尸料场的人给招了过来。

只是这点儿小事,按理说最多只会惊动监守。

哪曾想,刘管事竟是亲自过来了。

而这油头粉面的青年一进到院子里,目光就开始四下逡巡。

在意识到只有沈州和李闯两人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刘管事的视线在沈州受伤的手臂上略一停留,就面色的不善的问:“麻老三和富顺去哪了?”

沈州一直留意着刘管事的神色变换。

看他丝毫不意外自己大半夜杵在虫坑入口,就感觉很不对劲。

再听了这么直白一问,心里顿时就是一沉。

看来,刚才麻老三依旧没跟他说实话。

这人和刘管事之间,肯定还约定了什么!

只不过,看刘管事那死了爹娘的脸色。

显然这事情的结果,跟预期的严重不符。

而小院中所有人的目光,此时已经全都落在了沈州的脸上。

沈州没时间去细想,只能先垂下眼帘,装作恭谨的说:“回大人的话,今天下午虫坑里生了异变。

富顺和李闯受困坑底,麻老三留守院中,由我下去寻人。

可赶到之时,富顺已不幸被一只巨型铁蚁腰斩,死在了下面。”

而他话音一落,刘管事登时冷笑了一声,喝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虫坑内只豢养不入级的诡虫,最大的也不过就如瓢盆一般而已。

若是有那能把人腰斩的巨型铁蚁,你们遇见了还能有命在?扯谎也不过过脑子!”

说着,刘管事就上前了一步。

他抽出腰间附庸风雅的折扇,在沈州额头点了点。

眯着眼睛说:“尸料场里人命最大,每个力工都是在册的。

我们为官之人,自是不会轻贱你们的命。

可若你们相互之间,因私仇而害了对方的性命。

那也是要按着王法,杀人偿命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又看向了李闯。

意味深长的问:“人命关天,不要想着耍滑头编故事。

富顺既是跟你们在一起时出的事,你们就甩不脱这责任。

但若肯主动交代清楚原委,大人我一向仁慈,倒是可以只惩戒那伤人性命的首恶!”

刘管事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可其中杀意却也昭然若揭。

果然他话音一落,候在旁边的几个监守,就都心领神会的将手按上了腰间的跨刀,向着院中的两个少年逼来。

沈州早有预料,兀自岿然不动。

可李闯一看这阵仗,却是着实被吓坏了。

他下意识的向后倒退时,就被一个抢步上前的络腮胡监守,用刀柄抵住了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