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妈是这么领奖励的？
这世界最快的刀！
是什么刀？
很多年前，沈复曾看到过这么一把刀。
那一天。
一缕日光刺穿云层。
刀起！
一道寒芒突然乍亮。
寒芒中，鬼头刑刀那九枚铜环竟不闻相击之声，刀锋离砧的瞬间，砧台上三道深浅不一的斩痕清晰可辨……
那是三颗头颅曾停留的位置……
一刀！
三颗头颅！
刀起，刀落，回鞘。
他竟没看到他是如此出手的！
那是，他在玉京城刑场看过最快的刀。
亦是《烈阳刀法》的第六重【绝影】。
但今天！
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么一刀！
……
正午烈阳炙烤着刑场青砖，蒸腾的热浪扭曲了围观人群惊恐的面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一缕寒芒，仿佛无声无息，自虚空中出现……
像是清风拂面，却在空气中划起道道波纹。
那一道光很亮！
亮得他睁不开眼睛，亮得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如水一般的涟漪，在他面前散开，触碰到了他的头发……
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气息涌上心头，身体仿佛被某种诡异力量锁定一般，一动都动不了。
窒息！
无尽的窒息感涌上了心头。
但片刻间，那道寒芒，又瞬间消失。
他怔怔地站在刑场前，目光茫然地看向前方。
耳中嗡嗡声直响，似乎很嘈杂，但却听不清楚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被刀光闪瞎了眼模糊视线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他看到了不远处所有人惊愕的表情……
随着视线恢复，全身各方面的感官，也在这一刻渐渐清楚了。
他恍惚了一下，只觉得今天从远处吹拂而来的风，令他胯下带着几分凉意。
他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低下头，片刻后，他铁铸般的面皮泛起猪肝色……
他的裤子掉了！
最隐秘的部分，差点就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而裤腰带上，这数十年来，一直日日夜夜携带着的【烈阳刀谱】也不见了！
他的手微一哆嗦，惊出了一身冷汗，然后，竟握不住那鬼头刑刀。
下一刻，他几乎本能地提上了裤子。
然后，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裤子被划成了片片！
怎么穿都穿不上去！
他抬头，随后，迷茫地看着眼前那个握着刻刀横空出世的背影。
他的身影背对着他，并不算高大，相反有些瘦弱。
一只手握着刻刀，那刻刀，长约三寸，轻薄且锋利，刀刃在阳光下，阴森刺骨。
而另一只手，却握着两本古书。
一本《烈阳刀谱》。
另一本，他看不清名字，却是泛着黄光的薄本，像是佛门典籍……
他张了张嘴，大脑再次陷入了空白，只有一个问题。
这人，特么到底是谁？
…………………………
阳光照在楚尘的脸上。
楚尘就这么站在邢台上，怔怔地，迷茫地看着一双双眼睛。
全身密密麻麻的疼痛感，瞬间便涌了上来，仿佛鞭子一样，抽得他痛得想咧牙。
那是，疯狂奔跑，突破身体极限，激发潜能，撕裂肌肉所一流下来的后遗症！
是的！
他知道，他就知道！他应该知道，这他娘的该死的破系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像一些小说剧情一样，特么直接给他一本刀谱！
领取【洗髓经】？
领取【刀谱】？
原来他妈的是这么一个领取法！
这是领吗？
这他娘的是抢好吗！
而且，是光天化日下，众目睽睽下去抢！
我**！
楚尘心中涌起了万千的骂声！
他呆呆地看着一片混乱的刑场。
他看着旁边刽子手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握着鬼头刑刀，看起来颇为狼狈！
他看到刑场前方，看到有人被自己冲进人群时候的惯性撞得吐血，惊恐地盯着他……
他看到李牧易为首的一帮捕快和卫兵，握着刀，死死地盯着他，一步步地朝着他靠近，寒刀指着他……
他也看到不远处，那监斩官在大喊大叫着什么东西……
稍远处，监斩官旁，一个老者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然后提着鬼头刀，一脸杀气地一步步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看着渐渐接近的一群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想要退一步，却发现全身肌肉都麻木了，痛得一动都动不了。
这是几个意思？
他妈的！
挂机也就罢了！
抢东西也就罢了！
就不能抢了以后，控制着我的身体回去吗！
就特么把我搁在这了？
你做个人吗！
……
一阵风吹来。
刑场上的老槐树簌簌作响，枯叶擦过他的脸颊，微微地落在了地上。
这一刻，楚尘耳朵的耳鸣声，似乎更加厉害了！
当枯叶落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握了握刻刀。
虽然他整个人极为疲惫，但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随着他握了握刀！
不远处，提着刀的老者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以李牧易为首的那群卫兵，亦是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
空气中，带着一阵阵窒息感！
………………………………
“你看到那一刀了吗？”
“我没看清……”
“我也没看清。”
东侧茶楼二层临窗处，把玩着翡翠鼻烟壶绸衫公子手指微微一滞。
他目光盯着刑场的方向，眼神闪过震惊！
落叶中，那个青年的身影就这么一声不吭，孤独地站着，面对着所有人。
这个人，他知道是谁，他是佛匠老陈的学徒。
资料显示，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常年都呆在小屋里，雕着萝卜，但天赋却非常差，雕出来的东西令人发指。
卖萝卜的大婶不止一次说他是暴殄天物。
直到，前段时间，他看过一具来店小二的尸体……
“他的速度很快，而且干净利落！”
“在一呼一吸间，他总共出了十三刀……”
“十三刀，每一刀都是对准衣物，未伤人分毫，如此恐怖的掌控能力，恐怕已经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了！”
绸衫公子旁边，站着一个灰衣剑客。
剑客紧紧盯着远方，喃喃自语。
“他的刻刀快，还是你的剑快？”
绸衫公子转过头看着这个穿着灰衣的剑客。
剑客低下头，沉默片刻，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三米外，我的剑光，三米内，他的刀，更快！”
“如果他的刀是飞刀呢？”绸衫公子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没有试过，不知道……”剑客摇摇头。
“想试试吗？”
剑客面对绸衫公子的话，却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看向前方。
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他的刻刀没有杀气，他似乎不想伤人，我琢磨半天都琢磨不明白，他用极致的刀法去划人裤裆，抢人家刀谱干什么……”
听到裤裆两个字以后……
旁边的小厮端茶的手微微抖了抖，几乎本能地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不知为何……
只觉得裆部，有那么几分凉意。
那几刀！
绸衫公子听完以后点点头随后皱眉盯着刑场里，那站着的楚尘，以及不远处那孤零零站着裹着僧衣的和尚：“不止是抢刀谱，还用极快的手法，抢人和尚怀里的经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