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之再创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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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龙蛇起陆

惊蛰的雷声碾过渤海冰面,多尔衮的马鞭指过山海关巍峨的城墙,镶白旗狼头纛在朔风中猎猎作响。三万包衣奴才正将新铸的“破城楯”推过冻硬的辽河,那楯车铁甲上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是赫图阿拉匠户用英吉利石墨混着长崎精铁打制的“寒冰甲”,能在炮火中凝霜自愈。

“十四哥,朝鲜送来的‘礼炮’到了。”多铎掀开毡帐,二十门裹着貂皮的佛郎机炮露出森冷炮管,炮身阴刻的满文与葡萄牙文交错:“天聪八年,葡夷赠。”炮膛深处,未燃尽的硫磺渣里还嵌着半张发黄的《坤舆万国全图》,图中“泉州”被朱砂圈得刺目。

渤海的冰层下,凿冰人正将林羽的“水底雷”改装成毒烟弹。镶蓝旗参领阿敏踩着冰窟边缘狞笑:“南蛮子的火器再利,也烧不透这百丈玄冰!”他靴底碾碎一枚未爆的毒火球,砒霜混着辽东特有的黑桦树皮灰渗入冰缝,冻成致命的蓝紫色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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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泉州港,汤若望的十字架吊坠在龟船底舱乱晃。他盯着显微镜下的冰屑,喉结滚动:“上帝啊……建虏在仿制‘火龙出水’!”那冰屑中混着石墨与硫磺结晶,正是多尔衮从荷兰人手中换来的新配方。

林羽的鲨皮靴踏过甲板,手中倭刀挑开海盗尸体的衣襟——胸口纹着镶白旗的狼头刺青,腰间却别着九鬼家的菊花铜牌。“多尔衮的手伸得比浪还长。”他将铜牌掷入海图,牌角正卡在“舟山”与“皮岛”之间,“传令郑森,把新造的‘飞鸢舰’全数调往登州,吴三桂撑不过这个月。”

浪沫扑上船舷时,钱谦益的密函到了。洒金宣纸上,坤兴公主的簪花小楷藏着惊雷:“司礼监王承恩的干儿子,往辽东送了八百车闽铁。”附页的工部账册残卷里,“泉州”二字被朱笔勾连,墨迹蜿蜒如蛇,直指紫禁城深处的某座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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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外的地窟里,吴三桂的雁翎刀劈开冰墙,刀尖挑出一串发霉的账簿。晋商范家的徽记下,赫然是送往赫图阿拉的硝石数目——比兵部存档多了三倍。曹变蛟抓起一把结冰的硫磺:“将军,这掺了辽东黑盐!”话音未落,斥候踉跄来报:镶白旗的楯车阵后,十架裹着熊皮的巨砲正缓缓推来,炮身竟是用林羽设计的佛郎机炮改造的“双头龙”。

子时,第一枚冰弹撕裂关墙。那炮弹外层是冻实的毒泥,内裹英吉利火药,炸开的冰碴如淬毒狼牙。吴三桂赤膊跃上瓮城,亲手点燃林羽送来的“九霄雷”——三百架改良版“一窝蜂”同时升空,火箭拖着浸满桐油的麻绳,在冰原上织成火网。多铎的雪橇车阵在火中扭曲如鬼,拉车的东海女真马被毒烟激得反蹄狂奔,将自家军阵冲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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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地底,坤兴公主的缠臂金钏扫过冰窖铜锁。锁眼内机括轻响,二十口贴着“御用青盐”封条的樟木箱轰然洞开——全是英制燧发枪,枪托上“东印度公司”的郁金香徽被刮去,新烙的满文“天命”还冒着焦味。

“好个王公公,拿大明的银子给建虏铸剑。”公主绣鞋碾碎冰面上的蜡丸,丸中血书是洪承畴绝笔:“……三月十五,科尔沁骑兵借道高丽,火器图纸已随贡船入沈阳。”她忽地轻笑,将一枚刻着“泉”字的玉珏按在冰墙机关上。

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万历年间封存的“龙渊阁”缓缓开启。尘封的《永乐大典》军械卷中,掉出半张徐光启手绘的“神火飞鸦”图——那飞鸦双翼的滑翔曲线,竟与林羽正在打造的“飞鸢舰”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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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湾的黎明被血色浸透。郑森的九环刀卡在荷兰旗舰“海王号”的铜像上,刀身映出骇人景象:甲板暗舱中涌出三百镶蓝旗死士,人人背着倭制“早合筒”,筒中毒箭刻着晋商钱庄的徽记。

“林大人,接旗!”汤若望掷来染血的“火龙出水”令旗。林羽反手插旗入礁,海底突然升起铁索巨网——是沉银打造的“缚龙索”,网上倒钩淬着从爪哇毒藤提取的新药。荷兰战舰的龙骨被铁索绞碎时,多尔衮的特使正在长崎天守阁吐血暴毙,怀中《火器辑要》的空白处,留着他临死前用满文写的绝命诗:

“冰甲难抵炎黄火,狼纛终化南海尘。”

咸腥的海风卷走诗页,龟船“辟疆号”的铜钟在晨曦中自鸣。林羽望着北方的海平线,那里正有新的风暴在历史褶皱中积聚,但他知道,当燧发枪的轰鸣与《天工开物》的书页一同震颤时,这盘天下棋局终将迎来刺破混沌的劫争。